“這也怪不得柳將軍氣的吹鬍子瞪眼了,只怕他現在恨不得把幕後黑手給揪出來碎屍萬段。”一向嚴肅的影素也難得的打趣到。
若風和穆天顏看見影素調皮的樣子也是哈哈大笑,三人就這樣互相笑鬧着。
到了晚上影素還在爲這件事笑的不可開交,如今只要她一想到柳將軍的倆撇鬍子就忍不住想笑,惹得蘭汐看見她就說:“娘娘今日這是怎麼了這樣高興,也講來給蘭汐聽聽?”
影素正想將這事變個背景講給蘭汐聽,重點描述下那倆撇鬍子,卻發現只要一想到這個自己就笑的開不了口,最後也只得作罷。
正在影素還在寢殿內自顧自的笑鬧着時,凌華卻是在趕往影素寢殿的路上飛奔着。
等到了影素寢殿,也顧不得等丫鬟通報,凌華就徑直趕往了內殿,看見影素拉起她就跑。
影素還沒有回過神就發現自己已經在寢殿外了,看着凌華緊張卻一言不發的樣子,心中也是明白,只怕是柳妃要生了。
柳妃原本的產期就在這幾日,好在爲了安全起見,影素將需要用到的東西全部貼身放着了,不然像現在這樣吧被凌華拉住就走自己還得轉回去拿。
影素和凌華感到那的時候正好聽見一聲小孩子的哭聲,聲音不大,卻讓凌華一下子愣在了原地不得動彈,影素也是愣了一瞬,但她隨即又大步向內殿走去。
柳妃之前懷着孩子的時候從樓梯上摔下來過,雖然那時她有意避開了肚子,但多多少少對孩子也有了一些影響,卻沒想到今日的生產會這樣順利。
影素走進內殿的時候正好看見柳妃將孩子抱在懷中的樣子,剛剛生產完,大人照理說還很虛弱,但柳妃卻堅持把孩子抱在手上,蒼白的臉貼着孩子粉嫩的小臉,柳妃陡然間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影素釋然,這一刻柳妃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她了,她有一個最爲重要的名字:母親。
影素想起了小時候母親帶着自己玩,哄着自己睡覺的樣子,只怕在自己小的時候母親也是這樣愛憐的將小小的自己抱在懷中的吧。
直到最後被滅門的那日,母親不也是戀戀不捨的抱了她最後一下,然後讓她好好活着的嗎。
可是現在她還是好好的活着,母親卻已經不在了。
發現自己最近很容易想起從前並且傷感,影素回了回神就往柳妃的牀前走去。
柳妃看見她一步步地走過來,眼神十分複雜,既充滿了希望又帶着乞求。
但是最終還是化爲了對孩子的眷戀,此時凌華也回過神來,徑直的奔向柳妃的牀前,望着柳妃蒼白的面容險些落下眼淚。
卻還是柳妃的聲音打破了三人間的寧靜:“是個小男孩,你們瞧他多漂亮。”
其實剛生出來的小孩皺巴巴的算不上可愛和漂亮,可是柳妃的神情卻彷彿捧着這世上最珍貴的寶物。
“柳兒,孩子像你,自然是漂亮的。”
一向木訥安靜的凌華不知什
麼時候也變得會說話哄人了,柳妃聽見也是漾起了幸福的笑容,卻還是堅持着分辨說:“也不是完全像我,這鼻子和你一樣,高高挺挺的,也不知以後會迷倒多少女子。”
影素此刻只想退出這房間,給兩人一個說話的好環境,但是眼前的局勢容不得他們煽情。
影素對着外面的婢女吩咐道:“快去叫太醫,說是柳妃娘娘摔倒了要小產了。”
婢女聽見連忙急急忙忙的往外趕,生怕出了什麼事會受到責罰。
柳妃和凌華也被影素的話給驚醒,明白兩人的好日子也到了盡頭。
凌華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影素面前:“貴妃娘娘,我求求你放過她們,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影素也知道到了自己做決定的時候,也不再扭捏,一把拉起凌華,看着柳妃同樣期待和乞求的眼神。
影素緩緩說道:“孩子我會替你們撫養,至於你們兩人,我會安排你們出宮。”
凌華自是驚喜萬分,只是柳妃還是依依不捨的望着自己的孩子捨不得移開目光。
影素知道柳妃是捨不得自己的孩子,但是這也是她能做到的極限了,孩子對自己還有用處,況且自己也不會虧待他半分,讓兩人出宮更是成全了兩人,這已是影素所能做到的極限了。
凌華知道柳妃不捨孩子,也只能上前安慰道:“柳兒,別擔心,我們還年輕,只要我們能夠出去了,孩子一定還會有的。”
柳妃本就無從選擇,聽了凌華的話後只能順勢點點頭,卻還是不安的看着影素,最後出口哀求道:“我拜託你,一定要照顧好我的孩子。”
影素看着柳妃發自內心的哀求,也鄭重的點點頭,“你放心,我保證會照顧好你的孩子,就當做是我的親生孩子一樣。”
柳妃看着影素誠摯的眼神,也放下了最後的執念,一心等待着出宮與凌華過上兩人的生活了。
安排事情也只是一瞬間的事,太醫很快就到了,卻發現到了之後見到的卻是已經誕下龍子但因難產而死的柳妃,好在皇子平安無事,雖是早產,卻很是健康。
不多時正在批改奏章的皇上也問詢趕到,聽到柳妃難產死去,皇子平安無事的消息也無多大喜悲,皇上本就對柳妃無意,如今生下的這個孩子也並不是他所喜愛的女子所生,也就並無多大感情。
影素看着皇上這一切的表情卻是在心中暗想,皇上這般也不知是多情還是無情。
皇上看見影素也在倒是吃了一驚,卻沒有先去抱起孩子查看而是到了影素的身邊詢問着:“愛妃怎麼也來了,這柳妃的樣子沒有驚嚇到你吧。”
想着皇上開始對待柳妃的死訊毫無反應的做法,影素也是懶得對皇上做出任何迴應。
皇上也只當她是收了驚嚇,就要陪着她回寢殿休息,卻是連孩子都不打算看上一眼了。
影素不由得替這孩子感到悲哀,雖然不是有血緣關係的父親,但好歹衆人都以爲皇上就是他的親生父親
,卻沒有得到皇上的半分注意。
好在影素把他留在這宮中原本就想要親自撫養他,這樣一來想必皇上愛屋及烏也不會過多的爲難他了。
“皇上,等一等。”影素拉着皇上停住了腳步。
惹得皇上奇怪的問道:“愛妃可有何事?”
影素也不看皇上,只是望着抱着孩子的奶孃說道:“柳妃妹妹臨走的時候託我幫她照顧她的孩子,我也答應了。如今這孩子沒有了母親怪可憐的。我想請皇上把孩子交給我撫養。我會把他當做自己的親孩子一樣的。”
皇上聞言卻是一愣,他沒有想到影素會主動提及要撫養這個孩子,於是吩咐道:“把那孩子抱過來給我看看。”
奶孃聞言把孩子抱上前去,皇上這才第一次正眼看這個孩子。
皇上端詳了半晌之後開口說道:“這孩子倒是挺像柳妃,既然你喜歡這個孩子那就交由你撫養吧。朕會多安排幾個有經驗的老人來幫你。”
影素自然是答應下來,皇上便攜着影素往影素的寢殿走去了。
“皇上,臣妾今日還得先照顧這孩子,怕是不能好好服侍皇上了,還請皇上另召他人侍寢吧。”
到了寢殿,影素卻是毫不留情的下了逐客令,皇上雖是不高興,也只得離去。
“也罷,影素你今日就好好休息,朕明日再來看你,和孩子。”
皇上好像還不太適應自己突然有了個兒子,說着孩子的時候自己也是一陣不適應。
影素卻無心顧及皇上的感受,只等皇上走了就秘密聯繫上了若風。
等到若風趕來的時候影素正抱着哭鬧的孩子手足無措,若風見狀苦笑不止,自己也是個沒有過孩子的人,現在卻來照顧孩子。
奶媽在一旁看着影素僵硬的姿勢也是一陣心急,偏偏又不能對貴妃怎麼樣,只好在旁邊膽戰心驚的看着,隨着準備接着掉落下來的孩子。
影素看着孩子哭鬧不止也是一陣胸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看見窗外若風的身影也就放棄了,把孩子交到奶媽手上就讓她先帶下去了。
若風見奶媽出去了也就從窗戶口溜了進來,看見影素就是一陣嘲笑:“看你那抱孩子僵硬的姿勢,我看見那奶媽在一旁可是有苦說不出,隨時準備着接着孩子,怕他掉下來。”
影素也心知自己剛剛的姿勢惹人發笑,只好說着:“你等着吧,我會好好帶孩子給你看。”
若風看着影素一臉鬥志的樣子也回答到:“那我就拭目以待。”
距離柳妃生下孩子已經有一年了,這其中的變化不可謂不大。
柳妃和凌華已經在影素和若風的安排下離開了宮中,而他們的孩子:承歡也已經一歲了。
當初柳妃離開宮中的時候滿是不捨,直到凌華安慰了許久纔好。凌華出宮極爲簡單,畢竟凌華只是一個侍衛,當初影素能夠把他安排進來,現在就能把他安排出去,隨便找個錯處也不處罰,直接逐出宮就可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