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四阿哥和十四阿哥接到消息趕進宮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了。
十四福晉看到自家男人來了,頓時有了主心骨,哭喊一聲:“爺,您終於來了,額涅她……”
“額涅怎麼了?”
十四阿哥抓住十四福晉的肩膀,用力的搖晃。
“額涅……他們說額涅患了瘋病,把額涅關起來了……”
“不,這不可能!額涅!額涅!”
十四阿哥一把推開十四福晉,大喊着衝進了永和宮。
四阿哥落後一步,沉着臉問四福晉:“到底是怎麼回事?”
四福晉抓緊時間,將今天的事情簡略的說了一遍:“佟貴妃她們離開永和宮的時候,讓人把宮門看守了起來,不讓人進出,所以,一直沒能把消息送出來。直到汗瑪姆親自過來,確定了額涅的病情,下令把永和宮正殿封鎖起來,妾身才能派人給爺傳訊。”
兩人快步走進去,卻見十四阿哥在正殿門外被攔了下來。
“十四爺,太后娘娘有令,德妃娘娘的病在徹底治癒之前,不許任何人接近,以免被德妃娘娘誤傷。”
“爺的額涅纔不會有病!”十四阿哥徹底的狂暴了:“你們這些狗奴才,竟然敢將爺的額涅關起來!還不快讓開,爺要進去!“
十四阿哥簡直不敢想象,如果額涅有瘋病的事情被坐實了,那他心底纔開始萌芽的野望,就要徹底的破滅了。
十四阿哥推開攔在身前的嬤嬤,就往裡衝,然而立即就有幾個高大的太監站了過來,將十四阿哥拉住了,那嬤嬤走過來,說:“奴才們只是奉命行事,還請十四爺不要爲難奴才們。”
“爺不管你們奉了誰的命令,爺只知道,是有人在背後陷害爺的額涅!”
“那十四爺可以向皇太后說明,奴才們是做不了主的。”
“你……”
“老十四,咱們先去寧壽宮。”
那奴才說的對,在這裡很他們爭執,沒有任何的用處。如今汗阿瑪不在宮裡,一切都只能汗瑪姆做主。
十四阿哥恨恨的一甩袖子,急匆匆的離開了永和宮。
路上,十四阿哥咬牙道:“這事肯定是佟貴妃和宜妃搞的鬼!”
額涅和佟家的女人之間有太多的恩怨,而宜妃一直都和額涅不和,額涅此次出事,她們兩個動手的機率最大!
四阿哥沉着臉沒有搭腔,現在不是追究誰陷害額涅的時候,最重要的是要把額涅身上的“病情”給洗清了。
十四阿哥恨恨的道:“這幾天額涅明明好好的,就是睡眠不好罷了,竟然就被她們栽贓了一個瘋病在頭上,這是想趁汗阿瑪不在,徹底敗壞額涅的名聲啊!”
十四福晉卻是欲言又止,四阿哥見了,沉聲問:“福晉,十四弟妹,這幾天都是你們在給額涅侍疾,你們說說,額涅的病情,到底如何?”
十四福晉吶吶的道:“四哥,我覺得,額涅確實有點問題……”
“閉嘴!額涅怎麼可能有問題?”
十四福晉瑟縮了一下,不敢再言。
四阿哥沉聲道:“十四弟,你先不要發怒,咱們必須知道額涅的真實情況,後續纔好想辦法。”
四福晉道:“十四弟妹說的對,額涅確實有些不對勁。這段時間,她每天只要一閉眼就會做噩夢,夢到的……”她看了四阿哥一眼,說:“夢到的可能是額涅剛進宮那會兒,在承乾宮的一些事。”
四阿哥微微一怔。
“額涅入夢很深,在夢裡一會兒哭,一會兒求饒……可見想見,額涅在夢裡,或者說,當初在承乾宮,過得很不好。”
十四阿哥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佟!佳!氏!”
四阿哥卻是微微垂下了眼瞼。
四福晉繼續道:“額涅不僅入夢很深,怎麼也喚不醒,醒來之後,也經常沉浸在夢境之中,脾氣越來越差。尤其是她最近幾天晚上都不願睡覺,白天的精神就更差,脾氣也就更……”
四福晉搖搖頭,她倒是覺得周太醫的診斷沒有錯,額涅精神上恐怕真的有點問題。
四阿哥和十四阿哥就沉默了,如果事實真是如此的話,恐怕事情就難辦了。
兩人心情都很沉重,沉默着來到了寧壽宮。
一看到皇太后,十四阿哥的眼眶就紅了:“汗瑪姆……”
皇太后嘆了口氣,說:“我可憐的老十四……”
十四阿哥紅着眼眶,哽咽道:“汗瑪姆,孫兒實在不相信,額涅她會得那樣的病,會不會是周太醫誤診了?”
皇太后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憐惜:“哀家也希望是周太醫誤診了,可惜……”
今天皇太后聽佟貴妃三人說了之後,也是不敢置信,親自去永和宮看了。
德妃儘管無比的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有絲毫的異常,可是卻不能夠,她完全對自己的情緒無法自控。她越是想要控制自己,眼神越是不清明,臉色越是猙獰,怎麼看也不像一個精神正常的人應該有的樣子。
如果說原本皇太后還對佟貴妃等人的話存疑、對周太醫的診斷存疑的話,那麼,在親自見過德妃之後,她也就不再懷疑她們了。
皇太后是見過人犯瘋病的,後宮裡的日子難過,不能得到皇帝寵幸的、曾經受寵後來又失寵的、沒了孩子的、被人陷害的……總有那麼幾個承受不住,失了理智,迷了心竅。
那些個女人要麼眼神呆滯、一臉迷茫,要麼就像德妃這樣,眼神狂亂、臉色猙獰。
而德妃這樣眼神狂亂、臉色猙獰的,是最可怕的一種,她們是會傷人的!
如此一來,皇太后自然要把德妃關起來了,不然,她要是出來傷了人可怎麼辦?如果只是傷到幾個奴才還好,要是傷了宮裡的小主子,甚至於傷到了她和皇帝,那……
皇太后可也是很惜命的!
四阿哥和十四阿哥心裡就是一沉,四阿哥沉吟道:“孫兒們並非不相信汗瑪姆和周太醫的判斷,只是汗瑪姆對我們額涅也是瞭解的,她素來都是好好的,怎麼會平白無故的就得了這樣的病?您看,要不要請薩滿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