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你陷害我!”溫如傾用力指着凌若,心中恨得幾欲嘔出血來,“你這個蛇蠍心腸的毒婦,想出這樣惡毒的法子來害我,我不會讓你趁心的,我要見皇上,我要把所有事告訴皇上,讓他殺了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可惜皇上不願見你。”凌若起身,漠然看着她,“溫如傾,擺在你跟前的,只有死路一條!”
“我不會死!我不會輸給任何人!”這般說着,溫如傾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忽地從地上爬起來,想要往外跑,被楊海抓了個正着,牢牢拑住她的雙手,任她怎麼掙扎都擺脫不了。
溫如傾大駭之餘,叫道:“現在尚是太后持喪期,你若殺我就是違抗聖旨,鈕祜祿凌若,你不可以這麼做。”
“我殺你自然是不行,但若是皇上下旨呢?”這句話令溫如傾心中浮起不祥,死死盯着凌若,“你在皇上面前說了什麼?”
“本宮什麼都沒說,不過皇上在知道你與人通姦身懷野種的事後勃然大怒,已經下旨賜你死罪,不止你,溫家上下所有十四歲以上的人都要死,餘下的則流放充軍,終身不得回京!”迎着溫如傾駭然欲死的目光,她含着一縷笑意道:“本宮還怕會冤枉了你,在皇上面前極力進言,令皇上同意讓周太醫過來替你診脈,不過眼下看來卻有些多餘了。”
聽到她這些話,溫如傾掙扎的更利害了,好幾次楊海都快抓不住她了,莫兒過來死死按住,過了許久溫如傾終是耗盡了力氣,站在那裡不住地喘着粗氣,然其心中依然充滿了恨意,“鈕祜祿凌若,你這個毒婦,不止要害我,還要害我溫家上下幾十條人命,你好歹毒的心腸!”
凌若微微一笑,走上前在她耳邊輕聲道:“本宮說過,不止你,整個溫家本宮都要剷除,只有如此,姐姐的陰魂纔會安息。”
她的話粉碎了溫如傾最後一絲希望,渾身皆在因爲即將到來的死亡而劇烈地顫抖着,嘴裡喃喃說着不想死的話。可惜,她的生死並不曾掌在自己手中。
凌若回收目光,面無表情地對站在門口的小太監道:“本宮奉皇上旨意,賜死溫如傾,去取白綾來。”
小太監應了一聲,匆匆離去,當他再次出現時,手上已經多了一條長長的白綾,看着那條散發着死亡氣息的白綾,溫如傾害怕的大哭起來,更第一次向凌若求饒,“不要殺我,求你不要殺我,只要你肯放我活命,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看着那張因害怕而變形的臉,凌若沒有任何憐憫之意,她永遠不會忘記溫姐姐死時的情形,不會忘記姐姐在臨死前無比痛恨地說自己爲什麼要是溫家人,爲什麼要姓溫!
溫如傾驚惶地看着那條白綾套上自己的脖子,死了……自己真的要死了,死在熹妃的手裡……
當感覺到白綾收緊時,她驟然回過神來,死死盯着不論自己怎麼哀求都不願放自己一條生路的凌若,紅着眼睛道:“鈕祜祿凌若,今日我鬥不過你死在你手中,但你這樣惡毒,終有一日會遭報應的!我會在黃泉路上等着你下來!”
凌若沒有理會她,只是看着楊海不斷收緊白綾,然後看着溫如傾的舌頭伸出來,然後手腳抽搐地翻白眼,到最後,那雙眼已經全部變成了白色,而她的手腳亦一動不動地垂了下來。
當白綾鬆開,溫如傾像死狗一樣倒在地上時,凌若忽地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大,直至眼淚亦笑了出來。
她報仇了,她終於替姐姐報仇了,讓溫如傾,讓所有溫家人都付出了應有的代價。
笑聲緩緩低了下來,她走到緊閉的窗前,將窗門推開,院中的烏鴉越停越多,一隻只都盯着這間屋子,它們好像已經聞到了死人的氣息,正等着尋機會衝進來啄取屍體上的肉。
擡手拭去眼角的淚水,在手放下時,她下意識地往手上看去,手掌潔白如玉,沒有一絲血腥,然心裡清楚,這雙手剛剛沾了一個人的鮮血,而且很快,又會沾染幾十條人命的鮮血。
這樣多的血,哪怕抄一輩子佛經,吃一輩子素齋也洗不淨了,但她不後悔,害死姐姐的不止是溫如傾,還有整個溫家,所以這些人都該死!
楊海扔下手裡的白綾,低頭道:“主子,溫如傾已奉旨處死!”他的聲音有些發抖,雖然溫如傾是罪有應得,而且他們也是奉旨所爲,但畢竟是他第一次親手殺人,不可能像沒事人一般。
凌若微一點頭,轉身走了出去,待走到院子時,感覺到臉上微微一涼,緊接着更多的涼意落在臉上,訝然望去,發現陰沉的天空不知何時飄起了細小的雪花。
他們剛一走出來,無數的烏鴉就撲愣着翅膀從窗口飛進去,停在溫如傾的屍體上,不斷地啄食着美食。
凌若伸手,任由雪花飄在掌心,輕聲道:“又到一年白雪紛飛時,只不過這一年,再也不會有溫姐姐陪本宮過除夕了。”
楊海走上來道:“主子莫難過了,您已經替惠賢貴妃報仇了,惠賢貴妃在天有靈,也可以安息了。”
凌若搖頭不語,轉眸,看到周明華一臉煞白地站在那裡,側然道:“爲什麼臉色這般難看?”
周明華扯一扯嘴角道:“沒事,只是微臣第一次親眼看到有人死在眼前,有些不習慣。”
凌若仰頭看着漫天飛雪,喃喃道:“那你得趕緊習慣了,因爲以後會有更多的人死,可能是別人,也可能是本宮……”
楊海知道,雖然主子現在看起來無事了,但心中一直放不下惠儀貴妃的死,在心底裡嘆了口氣,上前道:“主子,冷宮乃是不祥之地,不宜久待,奴才扶您回去吧。”
凌若待要答應,忽地想起一事來,喚過遠遠跟在後面的小太監,道:“年氏在哪裡?你帶本宮過去看看。”
小太監趕緊勸止道:“娘娘還是不要過去了,年氏自天冷之後,就生起了病,咳得很利害,奴才有一回還看她咳出了血,有些像是肺癆,奴才聽說那病可是要傳染的。”
〖∷更新快∷無彈窗∷純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