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魏靜萱喃喃的說着,下一刻,她一把揪住嬤嬤的衣裳,厲聲道:“小公主爲什麼會沒氣的,是不是你害的她,是不是?”
嬤嬤聞言,當即慌張地擺手道:“與奴婢無關,奴婢也是剛剛進來的,之前小公主一直都是好好的。”見魏靜萱不肯鬆手,她又道:“貴人您仔細想想,剛纔奴婢帶您進來的時候,小公主還睜着眼睛在笑在搖手,哪裡像有事的樣子。”
“對,溫玉剛纔還好好的,我去取鞋之前,還在我懷裡睡着了。”這般說着,魏靜萱忽地轉過身,將溫玉從搖牀中抱起,哽咽地道:“溫玉,你睜開眼睛,不要嚇額娘,額娘好不容易纔將你生下來,不可以有事的,聽到沒有,額娘求求你,睜開眼睛啊!”
不論她怎麼呼喚,溫玉都一動不動地躺在她懷裡,那麼安寧平靜,若非身上涼得嚇人,就像是睡着了一樣。
魏靜萱癱軟在地上,下一刻,痛哭聲在屋中響起,撕心裂肺,令人聞之傷心,就連肅秋聽了也有些不忍,小聲道:“主子,小公主怎麼會無緣無故死了,明明一直都好好的。”
夏晴神色複雜地道:“本宮也不知道,溫玉那孩子才兩個月大,這樣去了,實在可惜。”
就在這個時候,嬤嬤突然驚呼道:“貴人,您快看,小公主脖頸上似乎有淤痕。”
其實在魏靜萱抱起溫玉的時候,她的襁褓就有些鬆開,露出脖頸上青紫的淤痕,不過當時衆人震驚於溫玉的突然身故,未曾留意到這個,直至聽到嬤嬤的話,方纔發現。
魏靜萱盯着那道可怕的淤痕,身子猶如落葉一樣抖不停,許久,從她嘴裡擠出一句支離破碎的話,“有人……有人掐……掐死了溫玉!”
不等衆人回過神來,魏靜萱已是惡狠狠地盯着夏晴,厲聲道:“是你,夏晴,是你對不對?你趁着我去取鞋的功夫,掐死了溫玉!”
肅秋當即道:“魏貴人莫要胡言,我家主子根本連碰都沒有碰過小公主。”
魏靜萱咬牙切齒地道:“不是你還能有誰,夏晴,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夏晴臉色難看地道:“肅秋剛纔已是說得很清楚,本宮並沒有碰觸過溫玉,更不要說是……”不等她說完,魏靜萱已是打斷道:“溫玉出事的時候,只有你與肅秋在屋中,不是你們主僕還會有誰。夏晴,我到底有什麼對不起你,你要害我唯一的孩子?!”
“魏貴人,本宮知你現在很傷心,但也不該胡言亂語,本宮沒有害過溫玉,更沒有動過害她的心思!”
“沒有?!”魏靜萱一邊落淚邊嗤笑道:“你一直都不喜歡我,在我生溫玉的時候,你就想過要害我,幸好有舒嬪護着纔沒讓你的奸計得逞;之前我去請安,你說要來看溫玉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些奇怪,這會兒卻是明白,你根本就是想要溫玉死!”
夏晴悚然變色,厲聲道:“魏靜萱,你竟然如此顛倒黑白,冤枉本宮,明明是你自己提議要來看溫玉的,還說看過之後,就會向皇上坦敘你犯下的罪孽,本宮這纔會過來。”
“罪孽?”魏靜萱泣聲道:“我犯了什麼罪孽?夏晴,你自己也是做額孃的人,怎麼能夠狠得下心活活掐死溫玉,她才那麼小,你到底是不是人?”
肅秋寒聲道:“魏貴人,你莫要血口噴人,主子一向疼惜小公主,斷然沒有下手加害!”
魏靜萱沒有理會她,只是盯着夏晴道:“你害死我的孩子,我一定要你血債血償!夏晴,你聽到了沒有,血債血償!”說完這句話,她抱着溫玉冰冷的屍體奔了出去。
肅秋急切地道:“主子,魏貴人一定是去養心殿,咱們得趕緊過去,可不能讓她在皇上面前胡說!”
夏晴亦想到這個問題,趕緊與肅秋一起追出去,正如她們所料,魏靜萱一直奔到養心殿,直至被小五阻攔,方纔停了下來。
“我要見皇上。”面對魏靜萱的言語,小五躬身道:“請魏貴人在此稍候,皇貴妃剛剛進去。”
小五的話令魏靜萱眼皮一跳,如今不過是早朝剛下,那拉瑕月就急着來見弘曆,不知是爲了什麼事?
在心中轉過這個念頭之時,她已是道:“你讓開,我要即刻進去見皇上。”
小五一臉爲難地道:“請魏貴人不要難爲奴才,等皇貴妃一出來,奴才立刻就爲您通……”未等他說完,魏靜萱已是繞過他往裡走去,小五連忙阻止道:“魏貴人您做什麼,您不可以進去的!”
“滾開!”魏靜萱眸中的兇厲將小五嚇了一跳,這個時候,夏晴亦到了,拉住魏靜萱急切地道:“本宮說過了,這件事與本宮無關,你要如何才肯相信!”
“我不會相信,這一輩子都不會相信,夏晴,我不會放過你,我一定要爲溫玉討回一個公道!”說完這句話,她用力甩開夏晴的手推門進去。
瑕月帶着於六過來,正讓於六將珂里葉特氏的事說與弘曆聽,豈知剛說了幾句,魏靜萱便突然闖了進來,令她與弘曆吃了一驚,於六更是慌張地低下了頭,不敢言語。
魏靜萱看到跪在殿內的於六,臉頰微微一搐,奇怪,於六怎麼會與瑕月在一起,難不成……於六昨夜一夜未歸,是去了延禧宮?
在她思索此事時,小五已是急急上去道:“皇上,奴才已經極力阻攔了,但魏貴人一定要見皇上,奴才實在是攔不住。”
弘曆眸光落在魏靜萱身上,冷然道:“魏靜萱,你爲何擅闖入殿?”
聽得這話,魏靜萱趕緊斂了心思,“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用力磕頭泣聲道:“皇上,求您爲溫玉做主,她……好可憐!”
“溫玉?”弘曆疑惑地道:“她怎麼了?”
魏靜萱低頭望着懷中的溫玉,垂淚道:“她……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