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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愉妃她們都來恭喜臣妾,着實有些累。”聽得她這麼說,弘曆道:“若是你不想費神應付她們的話,朕讓她們不要來打擾你。”
“臣妾沒事,皇上需費心。”這般說着,瑕月發現弘曆一直盯着自己,奇怪地道:“皇上在看什麼?可是臣妾臉髒了?”
弘曆笑道:“沒有,朕只是在想,再過八個月,朕與你的孩子便要出生了,不知這個孩子會像你多一些,還是像朕多一些。”
瑕月莞爾道:“待孩子生出來不就知道了嗎?”
弘曆伸手輕撫着瑕月的腹部,溫柔地道:“雖然朕不是第一次當阿瑪,但是……朕真的很期盼這個孩子,想早一些……再早一些看到他。”
瑕月將纖手覆在他的大掌上,柔聲道:“孩子知道皇上如此疼愛他,一定會很開心的。”
“這是朕欠他的,再多的疼愛也不足以補償。”弘曆的話令瑕月怔忡了一下,旋即笑道:“皇上怎麼說這樣的話,他才那麼一些大,都不曾離開孃胎,您怎麼會欠他呢!”
弘曆笑笑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他道:“過來之前,朕已經吩咐了內務府,以後延禧宮一應用度,依照皇貴妃。”
“皇上……”瑕月待要推辭,弘曆已是道:“朕決定的事不會更改的,貴妃現在要做的事,只有一樣,那就是謝恩。”
瑕月眼圈微紅,哽咽地道:“是,臣妾謝主隆恩。”
弘曆撫着她的臉頰,道:“瞧瞧你,這麼一點事就眼睛紅紅了,可不許哭,若讓朕看到一滴眼淚,朕可不饒你!”
“儀妃說過,臣妾哭,腹中的孩子也會跟着哭,所以,在孩子出生之前,皇上註定看不到臣妾的眼淚。”
弘曆輕捏着她的鼻子,寵溺地道:“那就最好了!”
自從有了腹中的孩子,瑕月每一日都是歡喜開心的,雖然孩子還那麼小,但她能夠感覺到孩子在一天天的長大,至於害喜的情況也不嚴重,只是吃不得油膩的東西,至於蝦蟹一類的東西,因爲性寒,宋子華建議瑕月在臨產之前都不要食用。
除夕前的幾日,延禧宮來了一位不速之客,瑕月愕然看着弘晝道:“和親王?你怎麼來了?”
“臣來給太后請安,還有恭賀貴妃娘娘大喜。”隨着弘晝的話,有宮人呈上一個錦盒,裡面擺放的是一對翡翠三鑲玉如意,頗爲精巧,“這是臣的一點心意,還請娘娘收下。”
瑕月看了一眼道:“和親王能專程來看本宮,本宮已經很感激了,這對如意如此貴重,和親王還是拿回去吧。”她與弘晝之間雖然清清白白,但宮中一向是是非的聚集地,今日弘晝來延禧宮看她,已經指不定會有風言風語傳出,若是再收下如意,不知會傳成什麼樣子。
弘晝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微笑道:“如意能夠趨吉避凶,安枕寧神,臣剛纔送去坤寧宮的時候,皇后娘娘很是喜歡。”
瑕月意外地道:“坤寧宮?和親王也送了皇后嗎?”
弘晝垂目道:“是,臣準備了三對如意,分別敬獻給三位娘娘。”
瑕月原是爲了避嫌,這會兒聽聞皇后與金嬪皆有,遂不再推辭,命阿羅收下後道:“既是這樣,本宮就收下了,多謝和親王。”
“娘娘客氣了。”弘晝接過宮人遞來的茶抿了一口,道:“臣此來,還有一件事要與娘娘說。”
“事情?”瑕月眉頭微蹙,旋即想起一事來,驚聲道:“可是劉二孃那邊有消息了?”
弘晝頷首道:“是,臣打聽了很久,劉二孃並沒有回她的老家,還是一家人躲在嘉興府境內。”
知春急急道:“這麼說來,王爺您是抓到那個劉二孃了?”
弘晝嘆了口氣道:“原本是能抓住了,但本王沒想到竟然有人在暗中保護他們,令他們得以逃脫,失去了蹤跡,不過劉二孃也受了傷,本王已經命人密切留意四周。”
瑕月神色複雜地道:“這件事已經過去一年多了,本宮以爲……王爺早已不再理會,沒想到還在費心追查。”
弘晝笑笑道:“臣既然答應了娘娘,就一定會追查到底,絕不會半途而廢。”說到此處,他有些懊惱地道:“也怪臣將這件事想的太簡單,若是能夠思慮的再周祥一些,就不會讓劉二孃跑了。”
“王爺不要這麼說,你已經盡力了,誰也想不到,居然會有人暗中保護劉二孃,且還是在隔了那麼久之後。”說到此處,瑕月起身走了幾步,遲疑地道:“其實……那些人與其說是在保護劉二孃一家人,倒不如說是在監視他們,會這樣做的,只有愉妃,爲的就是怕劉二孃會將五阿哥的事情說出去。只是……以愉妃的心思,應該不會放任劉二孃活着纔是,畢竟只有劉二孃死了,她的秘密才能夠一直保守下去。說實話,劉二孃能夠活到現在,實在令本宮很驚訝。”
她當初就是想到了這一點,纔沒有讓人去問弘晝找尋的結果,因爲很可能,費盡心思找到的,只是一具說不了話的屍體。
弘晝點頭道:“這一點,臣也覺得很奇怪,如果劉二孃當初沒有撒謊,那她身邊就不該有那些人。”
齊寬插話道:“王爺,如今那些人知道您在找劉二孃,會不會已經殺人滅口?”
瑕月道:“不會的,如果要死的話,劉二孃早就死了,哪裡還能活到現在,本宮懷疑她抓住了愉妃什麼把柄,藉此來活命。”
阿羅想了一會兒道:“她能夠抓到的把柄不就是五阿哥出生時的異象嗎?可是隻要她一死,這些把柄自然就不存在了。除非愉妃一時心軟,不忍殺她,否則奴婢真想不到她能夠活那麼久的原因。”
“愉妃不會心軟。”這一點,瑕月很肯定,愉妃連一個辜的孩子都下得去手,更不要說是對她有威脅的劉二孃了。
弘晝凝思許久,遲疑地道:“會不會是……知道這件事的,不止咱們知道的那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