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這話,弘時竟然流下淚來,緊緊攥着雙手道:“不錯,我確實是畜生不如,當我看到皇阿瑪時,我想到的是皇阿瑪下旨賜死我的情景,我被恨意矇蔽,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一切都晚了。言情穿越書更新首發,你只來+看書網”
允禮冷笑道:“說的可真是好聽,可惜,本王一點都不相信。”
弘時神色痛苦地道:“十七叔,若我真想大清滅亡,我根本不會冒着殺身之禍來見你。我想救大清,真的想救大清,求十七叔您給我這個機會。”
允禮諷刺地道:“一切禍事皆是你引來的,如今你與本王說想救大清,真虧你說得出口。”
“十七叔若是不信的話,儘管殺了我,但在佛標回來之前,他們一定會攻破城池,如今城中守軍死傷慘重,究竟有幾分把握守住城池,想必十七叔您心裡也清楚。”
允禮沉默許久後,示意阿衡拿開一直架在弘時脖子上的刀,然後道:“你有幾分把握能救大清?”
弘時微微一笑,他知道,允禮已經上勾了,開口道:“十分!”
“十分?”允禮懷疑地道:“那可是數萬大軍,你說你有十分把握,實在令本王懷疑。”
“我說的皆是實話,十七叔若是不信的話,我也沒辦法,但若是輸了京城,輸了大清,十七叔可別怪我。”
允禮心中進行着劇烈的掙扎,良久,他盯着弘時,緩緩道:“說吧,你想要什麼?”
“真是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十七叔。”弘時苦笑一聲道:“我自幼喪母,是皇額娘含辛茹苦,將我撫養長大,雖非生母,卻勝似生母,這些年來,我流落在外,而她則在冷宮中受盡苦楚,實在痛心,想請十七叔,安排我入宮與皇額娘見上一面,另外……若是贏了這場仗,希望十七叔能允許我將皇額娘接出宮去,安安穩穩的過後半輩子。這件事對十七叔來說,應該不是什麼爲難的事,還請十七叔成全我這片孝心。”
允禮思索片刻,點頭道:“若你能讓準葛爾退兵,本王自然會考慮。”
弘時拱手道:“那就請十七叔先安排我入宮見皇額娘一面吧。”
允禮點點頭,命人帶他入宮,胤禛離京之前,將京中之事全權託付於他,帶一個人入宮,自然不是什麼難事。
“多謝十七叔,我先告退了。”在弘時走的不見蹤影后,允禮招手喚過阿成,在其耳畔輕語幾句,後者點一點頭後迅速退下。
且說弘時那邊,在踏進紫禁城的時候,心中涌起無限感慨,回來了,時隔多年,他終於又回到這裡了,而這一次,他已經掃除了所有障礙,必將成爲紫禁城之主,絕對不會再像當年一樣,功敗垂成。
在不知不覺中,弘時來到冷宮,想起之前得到的消息,他望着荒涼破敗的宮殿,暗自攥緊了雙手,皇額娘,兒臣來接您了,您很快……很快就可以脫離這樣的苦日子了。
想到這裡,他越過一路引着自己的侍衛,大步入內,負責看守冷宮的小太監想要阻止這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人,卻被弘時一把推倒在地。然一刻,弘時便將他從地上抓了起來,冷聲道:“皇后娘娘住在哪裡,立刻帶我去。”
他不認得弘時,慌聲道:“你……你想做什麼,冷宮可不是由得你出入的地方,趕緊出去。”
隨後趕上來的侍衛將允禮的令牌拿在手裡道:“我等奉果親王之命,來見那拉氏,你趕緊帶我們過去。”
小太監雖然身在冷宮,但多少知道一些宮裡宮外的事,知道胤禛御駕親征,並且將京中大小事務皆交給了果親王,當下不敢怠慢,趕緊引着他們去見了那拉氏。
當弘時出現在那拉氏面前時,那拉氏全身僵硬,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許久方纔回過一絲神來,扶着“嘎吱”作響的椅子站起來,一步接一步走到熱淚盈眶的弘時面前,緩緩擡起手,直至撫上弘時的臉,她方纔含淚顫聲道:“本宮……本宮不是在做夢,你真的來了,弘時,你真的來了。”
弘時同樣聲音顫抖,點頭道:“是,兒臣來了,來看您了,皇額娘,您老了許多也瘦了許多,必定是吃了許多苦。不過您放心,這一切都結束了,兒臣不會再讓您受一點苦。”
“本宮知道,你一定會來,你一定會來救本宮。”在說這一句話的時候,那拉氏已是淚流滿面,這四年來,除了最近完全戒除靜心香的日子之外,餘下的皆是生不如死,若非她過人的意志,根本熬不到現在。
弘時有許多話要與那拉氏說,回頭對跟在後面的侍衛與小太監道:“你們都下去,我們母子重逢,有許多體己的話要說。”
見侍衛不爲所動,弘時拉下臉道:“怎麼了,不行嗎,我可不記得十七叔說過不許我們母子單獨相處?”
侍衛猶豫了一下,終歸還是退了下去,在將殿門關起後,那拉氏迫不及待地問道:“你來這裡,應該是已經贏了,爲何還要受制於允禮?”雖然讓小和子與尚蓉極力打聽消息,但到底還是知道的不清楚,尤其是關於戰局方面的。
弘時將事情仔細說了一遍,隨後道:“事情已經進行到了最後一步,兒臣來見皇額娘,也是爲了這個。”
那拉氏思索道:“利用準葛爾將大清逼到這個地步,又冒險入城,真是難爲你了,不過……弘時,你真有辦法除去準葛爾大軍嗎,別到時候真被他們攻入城中,那可就麻煩了。”
“皇額娘放心,兒臣已經讓暗鳩取了毒藥等在外面,只要兒臣一給出信號,他們就會將毒藥投放入準葛爾軍隊的水中,如此一來,莫說是幾萬大軍,就是幾十萬大軍,也必死無疑。”
“那就好。”那拉氏輕舒一口氣道:“那允禮呢,可有辦法除去?”
“允禮此人謹慎小心,兒臣暫時還沒想到什麼好的法子,不過他的死活應該不會妨礙我們的計劃,畢竟皇額娘說過,要被擁立爲帝的人並不是兒臣。”說到這裡,他又急急道:“對了,暗鳩說您在宮中一直受鈕祜祿氏的靜心香折磨,如今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