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說過,此事與你無關,一切都是含香自作主張,你身子未大好,跪不得,些起來。”
佟佳氏搖遙頭,拒絕胤禛攙扶,執意跪地不起,“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姐姐若不肯原諒我,我就跪死這裡,權當贖罪。”
凌若冷冷看着那裡低泣佟佳氏,只覺得一陣陣噁心,含香不過是一個奴才,若無她命令,如何敢這樣胡作非爲,何況所有事情皆因她而起,如今卻這裡裝模作樣扮好人,真是瞧着都想吐。
“妹妹你這又是何苦呢?”那拉氏見她這樣,搖一搖頭,看向凌若溫言相勸道:妹妹,一切皆是意外,沒人希望孩子出事,何況人死不能復生,凡事還是要看開一些纔好,妹妹尚且年輕,孩子還會有。”說到後那句話時,那拉氏聲音裡掠過一絲難以查覺意。
凌若瞧也不瞧她,只一昧盯着佟佳氏,那陰狠目光令佟佳氏頭皮一陣陣發麻,未等她說話,一隻冰寒徹骨手猛然掐上她脖子,耳邊傳來凌若恨之慾狂聲音,“你要我原諒你是嗎?好那就一命償一命”
胤禛沒料到她會這麼瘋狂,驚怒之餘趕緊將凌若瘦如雞爪手掰開,怒喝道:你瘋了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是我是瘋了”凌若聲嘶力竭地大叫,“她殺了我孩子,你卻還幫着她,愛覺羅胤禛,究竟你心中有沒有我與孩子?”
佟佳氏用力呼了幾口氣,忽地爬到胤禛腳前,扯了他海水藍袍子哭得梨花帶雨,“四爺,您莫要怪姐姐,一切,一切都是妾身錯,即便姐姐將妾身打死,妾身也毫無怨言”
這樣委曲求全佟佳梨落無疑令人心疼憐惜,愈發令胤禛覺得凌若無理取鬧,不可理喻;看向她目光中不由得多了幾份厭棄。|
溫如言看眼中急心中,正待要出聲,垂身側手忽地被人緊緊抓住,回頭,只見瓜爾佳氏正衝自已微微搖頭,管心有疑慮,但昨夜一夜相處,已令她對瓜爾佳氏多了幾分信任,猶豫再三,終是將到嘴話嚥了下去。
那廂,胤禛耐心與歉疚終於消耗怠,冷冷道:錯起你,而你卻將一切怪責他人頭上,你讓我很失望。傳令王府,即日起廢除鈕祜祿氏庶福晉封號,貶爲庶人,幽禁……”他剛想說幽禁無華閣,那拉氏忽地道:王爺,妾身看鈕祜祿氏心懷戾氣,難以消除,若是就此幽禁無華閣只怕會令她戾氣加重。妾身記得咱們城郊西側有一座別院,不如讓鈕祜祿氏西郊別院潛心學佛,也好消一消這身戾氣。”
胤禛點點頭,扶起流淚不止佟佳氏道:也好,就按你說去辦,即日起禁鈕祜祿氏於西郊別院,沒我命令終身不許踏出一步至於孩子……”已經走到門口腳步微微一頓,帶着些許沉重道:她始終是我府裡小格格,好好安葬吧。”
一切恩怨榮寵終這一刻畫上了一個句號……
愛,終究是錯付了;又也許,從一開始,她與他相遇就是錯……
十一月十九,冬雪漫漫那一天,凌若被一輛破舊馬車連夜載着送往西郊別院,與她同一車還是墨玉與李衛,這兩人皆不願離去,自請跟隨凌若去別院,水秀等人原也想一道去,可是凌若一個被廢庶人,隨同兩人還是高福看以往情面上,如何還能多?唯有留府裡,盼着有朝一日,凌若還能重回雍王府。
她走時候,溫如言與瓜爾佳氏一道來送了她,溫如言緊緊握着她手,未語淚先落,泣聲道: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妹妹身別院一定要好生珍重,若尋得機會我定會去看你。”
凌若垂視着自己透明能看到血管雙手,愴然一笑道:姐姐,你告訴我,我還需要珍重什麼?我已經一無所有了啊”
“誰說”瓜爾佳氏上前冷冷道:你還有恨還有仇鈕祜祿凌若,你別忘了,你孩子是誰害死,你甘心就這樣放過佟佳氏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凌若身子因這句話微微顫抖,眼前又浮現那個小小孩子,她可憐女兒,本可以活生生來到這個世上,卻被佟佳氏所害,她恨不得殺了佟佳氏,又如何能甘心
“殺人償命”瓜爾佳氏將手重重覆她與溫如言手上,“上天不曾給予公道你就自己討回來。西郊別院,不過是你生命中一個過點,絕不會是終點。記住,我與溫姐姐這裡等你,哪怕再苦再難,你也一定要回來”
東山再起嗎?仰頭看着即便夜色籠罩中依然飛檐捲翹雍王府,鼻中酸澀難言,若可以,她寧願一步都不要再踏入這裡,不要再見那個負心薄倖之人;可是瓜爾佳氏說沒錯,她要報仇,她要替她孩子討還一個公道所以哪怕再恨再怨,她都要想辦法謀求再踏入這裡。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懇切地道:我記下了,多謝姐姐提點。”
瓜爾佳氏見她想通,輕籲一口氣,欣慰地道:如此就好,來日方長,慢慢謀劃就是了。”她左右顧了一眼又道:伊蘭沒來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聞言,凌若神色微微一黯搖頭道:沒有,幸許是還生我氣吧。”
溫如言略有些不悅地道:縱使心中再有氣,自己姐姐遭逢如此大事,她這個做妹妹理該來送一下。”
“她還是小孩子,喜怒由心,隨她去吧。倒是我如今不府中,她只怕也難留。”對這個妹妹,凌若素來是寬容,反而憂心伊蘭處境,讓溫如言兩人代爲照片些許。
“且慢!“就凌若準備上車時候,身後突然傳來聲音,回頭看去,竟是那拉氏身邊心腹小廝三福。
三福走上前皮笑肉不笑地朝溫如言兩人打了個千兒,“奴才給雲福晉請安,給溫格格請安。”
“你來做什麼?”溫如言擰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