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寧子重重嘆了口氣道:“這件事情皇后娘娘也是剛剛纔知道的,關鍵就在這幾封信上,要不是機緣巧合找到了這幾封信,只怕到現在還矇在鼓裡,茫然不知。至於不讓您看這幾封信,是怕您看了之後會不高興。”
他越這樣說,弘瞻對那幾封信就越好奇,當即拆了一封看,裡面的字他雖然不是每一個都認識,卻大致能看懂,信中的意思也理解了七七八八,氣憤地道:“原來熹貴妃與十七叔這樣可恨,將二哥害成那樣後還不肯罷休,仍想害他,連皇額娘也不肯放過!”
“誰說不是呢,原本這幾封信他們是拿走要燒燬的,被皇后娘娘想辦法神不知鬼不覺地拿了過來,可是又不能這樣呈到皇上面前,畢竟皇上如今對熹貴妃言聽計從,皇后娘娘實在沒什麼把握。所以只能讓奴才冒險來找六阿哥,請六阿哥將這些信放回它們該放的地方,到時候皇后娘娘會稟告皇上,請他搜查承乾宮,來一個人贓並獲。”
“我明白了。”弘瞻連連點頭,將信收好後道:“你讓皇額娘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將信放到書房裡。”說着,他便欲將信往懷裡揣,小寧子阻止道:“六阿哥,您這樣很容易被熹貴妃發現的,您好好想想,這屋裡可有什麼地方適合世藏東西又不會被發現。”
“這個……”弘瞻抓着腦袋將屋子裡裡外外看了一遍,想了好幾個地方但都被他給否認了,眼見着時間一分分的流逝,小寧子有些發急,雙手合十道:“我的小祖宗您到底想好地方了沒有,再這樣拖延下去,熹貴妃可就要來了。”
弘瞻奇怪地道:“熹貴妃,她怎麼會過來?”
小寧子苦笑道:“六阿哥,您真當那些嬤嬤會那麼聽您的話嗎,若奴才猜的沒錯,她們剛纔一出門就去找熹貴妃稟告這件事了,再過一會兒熹貴妃就該來了。”
弘瞻氣呼呼地道:“她們好大的膽子,就不怕我真的打斷他們的雙腿嗎?”說罷,他又擔心地道:“那要是被熹貴妃發現你在這裡,她會怎麼對你?”
小寧子道:“您不必擔心奴才,如今最要緊的是收好這些書信。”
弘瞻捧着腦袋仔細想了一會兒,眼睛一亮,“有了,熹貴妃做夢也想不到我會放到那裡去。”
不等小寧子詢問,他已是將信往懷裡一放,疾步跑了出去,小寧子只得跟着,那些嬤嬤原本也想跟來,卻被弘瞻厲言喝止,一直奔到嘉柔屋外,弘瞻方纔停下來。
嘉柔正在擺弄幾隻布娃娃,看到弘瞻進來,興高采烈地上來拉着弘瞻的手道:“六哥哥,你來找我玩嗎?”
弘瞻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小寧子並沒有跟進來,而是站在不遠處一個隱蔽的拐角處,示意宮人出去,隨後道:“嘉柔,你聽不聽六哥哥的話?”
嘉柔眨巴着纖長的睫毛點頭道:“我當然聽六哥哥的話。”
“那好,你幫六哥哥一個忙。”弘瞻拿出那幾封信道:“幫六哥哥把這幾封信收好,除非六哥哥來問你拿,否則誰都不能給,也不能告訴任何人。”他知道嘉柔不識字,所以根本不怕她發現信中記載的事。
嘉柔茫然接過那幾封輕飄飄的信,道:“連額娘也不能說嗎?”
“當然不能說。”弘瞻急促的說着,隨後道:“這是你我之間的秘密,就算是熹貴妃也不能說,知道嗎?”
“嗯,我聽六哥哥的。”嘉柔拿着信,放到她妝匣的暗格中,彎眼道:“好了,誰都找不到了。”
“好,六哥哥還有些事,晚些再來找你,你好好在這裡玩,知道嗎?”在叮囑了嘉柔後,弘瞻奔出屋子,來到小寧子藏身的地方道:“好了,我讓嘉柔收着那些信,熹貴妃絕對不會發現的。”
小寧子有些不放心地道:“六阿哥,您確定昭慶公主不會把信的事告訴熹貴妃?”
“不會的。”弘瞻信誓旦旦的說着,“這個小丫頭最聽我的話,我要她往東她絕不敢往西。”明明他自己也只是一個不到五歲的小孩,卻老氣橫秋地叫別人小丫頭,實在是有些好笑。
小寧子點點頭,跟着他往回走,在離着還有數丈的地方,小寧子趕緊拉住弘瞻道:“六阿哥您瞧,熹貴妃果然來了,奴才就不過去了。”
待得弘瞻點頭後,他躡手躡腳地準備離開,然纔剛轉身,身後便傳來凌若的聲音,“寧公公,你這是想去哪裡啊?”
小寧子身子一僵,回過身來,帶着頗不自在的笑容迎上來道:“奴才給主子請安,主子吉祥。”
凌若冷眼看着他道:“可是本宮現在一點都不覺得吉祥。”不等小寧子說話,她又道:“你不是走了嗎?爲何又在這裡,還與弘瞻在一起?”
小寧子尷尬地笑道:“奴才一直很記掛六阿哥,既然來了,便想趁機看看他過的好不好。”
“若是這樣,爲什麼剛纔不直接與本宮說,非要這樣偷偷摸摸的?再者……你何時對六阿哥這麼關心了?”
“奴才怕主子不答應,所以不敢與主子說,並非存心隱瞞,還請主子原諒奴才這一次。”面對小寧子的話,凌若冷哼一聲道:“說,你與六阿哥都說了些什麼?是不是皇后娘娘讓你這麼做的?”
“主子冤枉死奴才了,奴才心裡早與皇后劃清了界線又怎麼會替她做事呢,真的是奴才自己擔心六阿哥,所以悄悄過來看看,沒說什麼,只是問六阿哥在這裡過的好不好,習不習慣。”
凌若冷笑一聲,繞着雙目低垂的小寧子走了一圈道:“本宮原先倒是很相信你,現在看來,似乎是信錯了。不過你也真本事,居然將本宮耍得團團轉,小寧子,連本宮也不得不給你寫個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