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熱的夏日,濃厚的雲層黑壓壓地壓下來,彷彿要直接壓到人們頭上般低沉。遠處隱隱約約傳來隆隆的雷聲,預示着似乎很快就會有一場豪雨從天而降。
我嘆了口氣,擔憂地看了看窗外。上午還是陽光明媚的天氣,到了下午卻突然變成了這樣,誰也沒有料到。想到今天玄燁正在練習馬術,也不知道現在怎樣了?
忽然,一聲霹靂巨響,我嚇了一跳,猛地有些心神不寧,竟是怎麼也坐不住了,乾脆站起來走到窗邊觀望。
大雨即將傾盆啊!
不多時,又是一道閃電劃破天際,隨即“轟隆隆”一陣雷聲從東到西,像波浪一樣滾過去,隨即“譁”的一聲,天地瞬間被一道雨簾遮蓋住了,天上像是裂開了一條縫,銀河水決堤一般往下傾瀉,頓時眼前灰茫茫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了。
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來不及多想,回身抓起雨傘就衝出了辦公室。
來到樓下,只見樓道里擠滿了躲雨的學生,這麼大的雨,即使有傘也不敢走啊!大家都只能無奈地望天興嘆。
突然,一陣嘈雜聲傳來,我循聲望去,只見保健室的Davd醫生拎着他的醫藥箱,後面跟着兩個護士,推開人羣急匆匆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說着:“抱歉,讓讓,抱歉衆人都是莫名其妙,有些人反應不夠快,還被推了個踉蹌。站定之後面色不善,要不是學校的德育教育得當,學生的個人素質都相當高,怕是已經大罵出口了
我驀地一陣心驚肉跳,鬼使神差般迎上Davd
道:“醫生,你這麼急急忙忙是去哪裡?”
Davd來一臉不耐,擡頭一看是我,壓下了三分火氣機關槍一般說道:“一年級地上馬術課有人受傷了,我得趕緊過去。”
我心頭一震,腦子裡有瞬間的空白——一年級的馬術課,不正是玄燁那個班嗎?誰受傷了?會不會是他?
“我跟你去。”我立刻大聲說道,同時跟着他們一起向外擠去。
Davd異地看了我一眼。不過什麼也沒說。時間就是生命,可沒時間耽誤在這裡。
我們終於衝出了人羣,各自打開了傘,衝進大雨中。然而這麼大的雨勢,即使有傘也擋不住傾盆而下的雨水,不到半分鐘時間我們四個人身上就完全淋溼了。
但完全沒時間顧及,我們在雨水裡深一腳、淺一腳地趕路,不一會兒,馬術場在大雨中顯現出來。
衝進了準備室,由於大雨。所有地學生都躲了進來,有些人三五成羣站在角落裡,有些人則團團圍在了房屋中間,嘰嘰喳喳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醫生來了!快!快讓開!”幾個守在門邊的學生看見了我們。急忙大聲叫道。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我們,中間那羣人迅速往兩邊退去,留出一條通道來讓我們進入。
Davd話不說,直衝進人羣中央,我跟在他身邊,一眼便看到在中央的長凳上,躺着一個包紮着簡易繃帶的人。paóshu⒏Сom首發一動不動,看不清死活。
我心頭一涼,眼光下意識地一瞟,忽然一雙熾熱的眼神望進了我的心底,霎時間,如同一縷陽光奮力穿透了烏雲。投射下燦爛的光芒。驅散了一地地陰霾,我大大鬆了口氣。
不是玄燁。他還好好的,是我太緊張了!
我鎮定下來,看着他,微微一笑。他回了我一個燦爛的笑容。
才八歲多將近九歲的他,站在最少十一二歲的同學中間,顯得那麼的醒目,卻又無比的自然,那身上散發出的天生的尊貴之氣使他不輸於任何一個班上的同學。
雙目相對,傳遞着無言地感情,不用說話,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也能令我們的心意相通。
這時,Davd已經初步完成了傷員的診治,放下了聽診器。負責馬術的老師Larae急忙湊上去問道:“怎麼樣,Davd他不會有事吧?”
Davd了點頭,一路都難看無比地臉色終於好轉了一些,說道:“還好,先期的應急措施做得很好,總算是沒有惡化。現在馬上送到保健室去,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
屋裡頓時響起一片吁氣聲,所有的人幾乎都鬆了一口氣,Davd笑着拍了拍Larae的肩膀,道:“不錯啊,Larae,這麼久了你總算磨鍊出了一點應急的功夫啊!幹得好!”
“呃……”Larae一陣尷尬,瞟了一眼玄燁的方向,訕訕說道,“這不是我弄的,是Dael的傑作。網”
“Dael?誰?”Davd一頭霧水,順着他地眼光看過去,在人羣中逡巡。
“Dael,過來。”Larae只好說道。
玄燁微微一笑,走出了人羣:“老師,您叫我?”
Davd大了眼睛,看着他訝道:“就是他?就是他做的前期包紮處理?”
Larae點點頭道:“是的arl從馬上摔下來,我們都沒見過這麼重的傷,一時之間誰也沒有辦法。好在有他站出來arl包紮,又告訴我們一些注意事項,這纔沒有釀成大禍。”Davd自驚疑不定地看着玄燁,問道:“你就是那個專學生吧?中國人,我記得你才八歲吧?”
因爲伊頓公學很少有插班生,再加上又是個華裔,所以玄燁還沒進學校就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當他這個八歲多的小孩子在衆人面前露面時,“神童”地名號不脛而走,伊頓公學裡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當然,大多數老師和學生各有各地事忙,加上校風醇正,八卦有限,很多人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的。
玄燁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醫生,年紀小並不代表不如人,中國文化傳承了五千年,有很多精粹地東西還沒有傳到國外,例如這種重傷的急救方法,在中醫裡面有很多種,只不過很多人不知道罷了。我因爲家裡的原因,恰好懂得一些,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不是嗎?”
不輕不重的一番話,聽得Davd老臉微微一紅,有些尷尬地說道:“那是,那是。”
我悄悄使了個眼色給玄燁,他看見了,放緩了語氣,說道:“醫生arl的傷不能耽擱,是不是現在就送到保健室裡比較好?”
“哦,對,對!”Davd這纔想起來正事,急忙叫來幾個健壯的學生,連長凳一起擡着,向保健室走去。
在溫莎小鎮上,最好的醫院並不再鎮上,而在伊頓公學裡。因爲有着大量身份非常的學生,學校的保健室設備之齊全、人員之精良,並不輸給倫敦的大醫院,鎮上的鄉下醫院就更不用說了。所以伊頓的學生有個什麼發燒腦熱的,都會到保健室解決,而不會捨近求遠。
夏日的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剛剛還灰濛濛連天和地都分不清楚,此時卻已經停歇下來,只有幾點殘餘的雨絲還在倔強地飄落。天空的烏雲已經飄向遠方,看上去仍然是雷鳴電閃的氣勢,卻已經跟這方天地無關arl躺在暫時充當擔架的長凳上,護士們高舉着傘,一行人快速向着保健室移動。
我趁着衆人不注意的時候,悄悄落後了兩步,跟同樣落在後面的玄燁走了個並肩。
他悄悄伸出手,拉着我的,低聲說:“這麼大的雨,怎麼還跑過來?你看你全身都溼了,趕緊回去換個衣服吧!”
我搖了搖頭,反手緊緊握住他的,道:“我聽說馬術課上有人受傷了,還以爲是你,嚇得魂都快沒了,哪裡還顧得上什麼下不下雨的?”
他聽了,露出又是心疼又是得意的表情,道:“你怎麼這麼傻?忘了我以前是什麼出身嗎?大草原上出來的漢子,要是從馬上摔下來,還不笑掉別人的大牙?”
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薄斥道:“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誰知道你這個身體還能不能像以前那樣駕馭馬匹?你可不要得意忘形,要真出了什麼事可怎麼辦?”
他滿不在乎地笑笑,說道:“沒問題的,我早就習慣了,騎在馬上,別說打雷,就是下刀子我也不怕。”
我皺了皺眉頭,知道他說不聽的,只好換了個話題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arl怎麼會突然從馬上摔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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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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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要加更了,但是偏偏今天事情太多,不知怎的俺的狀態又低迷得可怕,另外幫俺媽修理浴室又弄得俺一手毛刺,難受得很,所以今天暫時就只有一更了,明天一定補回今天的加更,希望大家能夠諒解!!
謝謝!!謝謝!!曉月叩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