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皇帝過來的時候,嚶鳴笑眯眯地便把白天永璋把火團當成貓,又呆萌啥啥分不清老鼠松鼠的可愛小模樣跟皇帝大肆說了一通。
皇帝並不插話,只微笑着喝着茶水,一副寵溺的眼神。
三阿哥真的很可愛,要不是當時他娘在一旁看着,嚶鳴都像抱起來親兩口呢!看着嚶鳴那眉飛色舞的模樣,皇帝心下歡喜愈多,於是一把拉了嚶鳴到自己腿上坐,笑着道:“鳴兒既然這般喜歡小孩子,那便給朕生阿哥好了!”
嚶鳴頓時臉如火燒,這幅害羞的小模樣,登時叫皇帝喜歡不已,愣是不顧左右還有太監宮女,上去便狠狠親了嚶鳴兩口。
嚶鳴這纔想到皇帝昨晚在她屁股底下塞的那個軟枕……原來皇帝是想叫她給他生包子啊!說實在,兩輩子加起來,活了三十年了,嚶鳴早已母性氾濫,只不過心裡卻很清醒,且不說宮裡那麼多不懷好意的人盯着,她可不覺得有了皇帝寵愛便能平安孕育生子,更何況她現在才十五歲啊!!十五歲的未成年人啊!身子還沒長全,生毛孩子!!拿自己的小命兒不當回事兒啊!!
嚶鳴只得羞澀地底下頭,“皇上都有三個兒子了……”要那麼多兒子幹什麼!別整得更康熙帝似的,一堆兒子爭皇帝屁股底下椅子,那可真是後半生都沒個消停了!
皇帝卻嘆了口氣,“朕已經年近三十,膝下卻只有三子……”他忍不住連連嘆息。
嚶鳴卻差點翻白眼,三個還少啊!你別忘了還有個閨女呢(嫺妃之女),還有皇后肚子裡那個,不出兩三個月便要臨盆了!!
皇帝卻沒有察覺嚶鳴的神情,自顧自地道:“朕委實擔心,也跟皇考似的,子嗣稀薄。”
這方面你真不用擔心!嚶鳴依稀記得,乾隆似乎有十七個兒子吧?雖然比不過有二十四個兒子的康熙皇帝。卻也是清朝皇帝乃至歷代帝王裡的翹楚了!
皇帝二度嘆息,“何況朕三個兒子,也就永璉讀書尚且不錯,永璜資質平庸、永璋性子木訥……”皇帝不禁搖頭。面露擔憂之色。
大阿哥永璜資質平庸與否,嚶鳴不曉得,但是皇后嫡出的二阿哥永璉的確很是出衆,至於三阿哥……的確話不多的樣子,不過說他木訥也太過分了點吧!!多可愛的一隻包子啊!呆呆萌萌的。真想捏兩把。
皇帝突然神色一轉,面露幾分壞色,他捏了捏嚶鳴柔軟的腰間,吐着灼熱的氣息噴在嚶鳴的臉頰上,“所以,鳴兒多給朕生幾個阿哥可好?”
好你妹的!!嚶鳴心裡狠狠罵了一句,嘴上卻羞澀地道:“這種事情……要看天意的。”
皇帝嗤嗤笑了,“什麼‘天意’不‘天意’的!只要朕努力,自然會有收穫的。“——他說“努力”二字的時候,分外咬重了幾分。眼裡更是透出那赤果果的佔有之慾!!
嚶鳴不禁渾身一緊,暗啐這隻乾色龍越來越沒有節操了!!
下一刻,乾色龍已經橫抱起嚶鳴,大笑着大踏步進了內室寢殿。
之後的事兒,自是不需多說,又是一翻**播種,可惜嚶鳴早已提前服下了避孕藥丸,所以啊,乾色龍,你的努力。還是爲老孃的白首玄經修煉做貢獻吧!生孩子?等個十年八年再說吧!嚶鳴如是想着。
運動過量的後果是嚶鳴第二天又睡了個日上三竿,不過今天吃飽喝足之後總算能出去溜達溜達了。
圓明園中多溪水湖泊,故而即使入了夏季,依然清涼徐徐。一碧萬頃的蓬萊福海上。鴛鴦、白鵝、仙鶴嬉戲,佔地四百餘畝的福海中栽植了大量珍品的蓮花,粉碗蓮、紫重蓮、淡月蓮、灑錦蓮、佛光蓮、滴翠蓮、觀音蓮、千瓣蓮、緋雲千葉蓮,或粉嫩嬌羞、或紅豔富麗、或潔白冰清、或復彩絢麗,初小荷初露、或嫋娜含苞、或婷婷初開、或嫣然綻放,無一不是精美絕倫。
沿着曲曲折折的湖畔。挺拔整齊地生長着叢叢翠綠的菖蒲,淡淡的菖蒲的清香,混合着溼潤的蓮香隨風鋪面而來,只叫人覺得心神清朗,“凡是有水的地方,總少不了蚊蟲。可若栽植了石菖蒲,便有極好的驅蚊之效。”
半夏一旁扶着穿了足足三寸高花盆底鞋的嚶鳴,微笑符合道:“是啊,奴才也發現了,這圓明園裡,凡是有水的地方,都多多少少栽植了菖蒲。如此一來,莫說是白天裡,哪怕是夜裡,蚊子也被驅得遠遠的了。”
半夏遙望着福海漫長的湖畔,便道:“這湖大得很,怕是一時半會兒饒不過來,娘娘走了這麼久了,不如先歇會兒吧。”
嚶鳴瞅着前方依水而建的水榭,映着湖光山色、翠柳紅蓮,倒是雅緻極了。水榭是以白石爲基石,大半凌於水上,那開得嬌豔的粉碗蓮已經成片撲來,倒是個極好的賞蓮之地。嚶鳴側身坐在臨水的美人靠上,伸手便能初級那初開蓮花的花蕊,低頭輕嗅,只覺心曠神怡。
白芍與白芷已經手腳麻利地將冰鎮瓜果與金銀花涼茶俱擺了上來,這些都是隨身所帶,只等着嚶鳴歇息的時候享用。
其實穿越到古代,也是不全然是壞事,這樣天然無污染的好風景,哪裡是二百多年後的工業時代所能有的?連呼吸的每一口空氣都覺得那樣乾淨清爽,每一縷氣息裡都帶着靈秀的花草的清香,沒有尾氣、沒有煙塵,更沒有pm2.5,天空碧色如洗,乾淨得好似一汪成色絕佳的琉璃,雲朵白皙得如冬雪一般無暇,偶爾有成羣結隊的天鵝飛過,簡直是詩情畫意一般的美景。
嚶鳴托腮,帶着慵懶的微笑,順手便端起了一盞冰鎮金銀花茶,小口喝着潤喉。半夏這立在白石桌跟前,用乾淨的竹籤挑去鮮紅瓜瓤裡的西瓜籽。
修煉了白首玄經的嚶鳴,六識感觸早已超出尋常人許多,忽的便覺得後頭有什麼人,便急忙扭頭去瞧,卻瞧見了躲在水榭外頭柱子後頭的一雙調皮漆黑的眼珠。
那是個孩子,瞧着約莫比三阿哥永璋略大一些的樣子,個子也高一些,穿着一身九成新的寶藍色織錦緞馬褂,頭上歪歪扣着一個天青色福紋瓜皮帽,帽心鑲嵌的帽準是一塊色澤極好的豔紅的紅玉,彷彿美人眉心的一點胭脂痣,襯得那孩子的小臉白淨得如羊脂美玉一般,額頭還掛着汗珠,他正好奇地打量着嚶鳴,嚶鳴也笑着看着他。
心下卻有些狐疑,這孩子的年紀,倒是與皇后嫡出的二阿哥永璉差不多。只是……皇帝此次來圓明園,只帶了最年幼的兒子、也就是三阿哥永璋。如此一來,這個孩子……
嚶鳴擦了擦嘴脣,便起身徐不上前,彎下腰,看着那絲毫不怕生的孩子,便道:“你是誰呀?我以前從未見過你。”
那孩子直直看着嚶鳴的臉頰,也清聲道:“我也沒有見過你!”旋即,他咧嘴一笑,編貝一般小小的牙齒潔白如玉,臉頰也泛起淺淺的酒窩,格外討人喜歡,他忽然伸出自己的小手來,握住了嚶鳴的小手,甜聲道:“姐姐,你好漂亮啊!我頭一次見到像你這般漂亮的人呢!”
小孩子本就目光澄澈,聲音又是這般甜膩而乾淨,叫嚶鳴如何不歡喜呢?嚶鳴雙手握住他柔軟的小手,笑眯眯道:“你是誰家的孩子呀?怎麼會在圓明園裡?”——能出現在園子裡,必然不是尋常孩童。
那孩子調皮地吐了吐舌頭,“我是愛新覺羅家的孩子,我是趁着額娘去禮佛才跑出來玩的。”
果然是皇家血脈,他難道是哪家王府的王子阿哥之類的?
那孩子突然湊近幾步,用自己短小的手臂環抱着嚶鳴的腰間,揚着可愛小臉蛋道:“漂亮姐姐,等我長大了,你給我做福晉好不好?”
嚶鳴陡然臉色一僵,嘴角都抽搐了,只是她還沒來及得吐槽這小屁孩,耳畔便響起了震耳的怒吼聲:“混賬東西!!還不快給朕放手!!”
嚶鳴側頭便瞧見了那明黃色的九龍華蓋,穿着一身明黃色朝服的皇帝陛下已然是雷霆震怒,手臂都隱隱發抖了。
那孩子見狀渾身一個抖索,立刻便退開嚶鳴兩步,飛快地跪了下來,一臉膽戰心驚。
嚶鳴忙朝着皇帝施禮,只是瞧着那孩子畏懼皇帝如老鼠見了貓一般的可憐模樣,便忍不住替他求情:“只是小孩子調皮些罷了,皇上別與他置氣了。”
皇帝大踏步走進水榭,目光冷冷撇向還跪在白石基石上的孩子,“他連那種混賬話都能說出口,朕若輕縱了,便是愧對皇考託付!!”
見他說着這般嚴苛,更提及了雍正爺,嚶鳴不禁疑惑:“這個孩子是……”
跪在地上的孩子可憐兮兮擡起頭來,囁嚅辯解:“我又不曉得姐姐是四哥的嬪妃……”
四哥?!!嚶鳴這才恍然大悟,這孩子原來是雍正爺的幼子,六阿哥弘曕。因是生在圓明園,也養在圓明園,所以人稱“圓明園阿哥”。論年歲,比皇后嫡出的二阿哥小些,但比三阿哥大一些。怪不得,他在皇帝跟前,怯弱得跟兒子似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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