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癡看着臂彎中眉心微擰的俊顏,幽幽的唱了一遍又一遍,懷中的人已冷得沒了一絲溫度,再沒醒來。
她將他緊緊的摟在懷裡,仍不住的唱着,一刻也不肯停。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她坐着沒動一下,歌聲卻仍一直沒斷……
彷彿她要這麼一直坐下去,也要一直唱下去,到得後來噪子已經沙啞得不成樣子,卻仍一遍一遍的唱着,眼裡的淚也一刻沒停的滾落。
她聲音柔和婉轉,曲子本是極輕快,這時從她口中唱出,卻催人淚下。
古越眼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前方一坐一躺,緊抱在一起的人影,也如石化般,任冰冷的雨水打在頭臉上,一夜不曾動彈。
心裡痛和恨交雜在一起,越擰越緊,到後來,已分不清到底是什麼,只知道心裡堵着的那口氣,怎麼也順不下去,只恨不得將心臟生生的挖出來放進兄長的胸膛。
雨不知何時已經停去,被雨水洗淨的夜,越加的冷。
直到遠處傳來一聲雞鳴,才赫然驚醒,深嘆了口氣,向一直沒換過姿勢的白筱走去。
她已經唱不出來了,卻仍不肯停下的低聲輕哼着那個曲子。
他心裡酸楚難耐,握了她的肩膀,“回吧。”
白筱木納的擡頭起來,怔怔的看着他,良久才道:“他會醒的。”
古越眼眶一熱,淚蒙了眼,微仰了頭,將差點滾落出來的淚強忍了回去,深吸了口氣,才重新看向她無助的眼,違心的點了點頭,“或許,或許會醒來。”
他實在不忍心再撕破她存下的那一點奢望。
她眼裡閃過一抹喜悅,然僅是一閃而逝,又垂下頭去看懷中人,輕撫他的臉龐,淚滴在容華慘白的臉頰下,順着他的臉頰滑下,“他騙我,你也騙我。”
古越喉嚨即時哽住,咬緊脣,閉上眼,額角青筋輕跳,強壓心中痛楚,猛的睜開眼,“既然知道他再醒不來,何必如此?”
白筱身體一僵,怔住了。
“回去。”古越伸手過來拖拽她。
她死抱了容華,將臉埋進他肩窩,怎麼也不肯起來,“我不走,我要等他回來。”
“走。”古越再無法壓下內心的痛楚與悲憤,臂上用力將她一拽。
她抵不過他的力氣,被他拉扯起來,感到懷中容華象是要離她而去,悲急之下,回身拖拽着被古越緊緊扣住的手腕,企圖掙脫他的束縛。
古越的手如同鐵箍一般,她哪裡掙脫得了絲毫,急情之下,揮掌向他削去。
他輕易抓住她揮過去的手,豎了眉頭,“要動武嗎?”。
白筱怔了怔,看着眼前含痛帶怒的眼,咬了脣,停了下來,“他以前也曾這樣,或許真的會醒,再等等……”
古越狹長的眸子滿是糾痛,終低吼出聲,“他的魂散了,不會再醒了。”
他的聲音並不大,落在白筱耳中卻如同頭頂驚雷,整個人懵住了。
古越一把將她攔腰抱走,走向馬匹。
白筱看着容華的身影漸遠,一個激靈醒來,就算他死了,也不能丟下他一個人在這裡,扭着勁要掙身下地。
然她爲了趕回來,幾個月在路上披星載月,本極是辛苦。
眼見快進京,本指着暫時放慢行程,好好籌劃個方案,不想迎面奔來一匹快馬,竟是香巧,徑直將她攔下。
香巧說容華要去見北皇,北皇陰險,他這一去必然凶多吉少,要她快去將容華攔下,而見面的地點只有古越知道。
白筱從與香巧認識,二人便是各打主意,彼此相防,雖然心裡暗驚,卻也不能輕易相信她。
香巧見她沒有反應,急情之下誤認爲她對容華仍存着芥蒂,不肯去搭救容華。
竟然說出,白筱離開京城在‘熙和軒’所見是她和俞水,圖的就是白筱誤會容華,這一走便不再回來。
白筱這纔信了她,匆匆趕往南朝,進了宮才發現被迷暈過去的古越,弄醒古越死趕着過來,終是晚了一步。
她悲痛到極處,又被雨淋了一夜,又掙不過古越。
痛楚,焦急,絕望各種情緒一起涌上,直衝頭頂,加上一路上的辛苦,身體極度虛弱,再無法承受,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六子在雲層裡一會兒坐,一會兒站,不時的往雲層下瞅上一陣,無片刻安靜。
擡頭見龍君負手立在身邊,面色沉靜,只有眼底深處能隱隱看到一抹沒能完全掩去的痛楚和焦慮。
不由的眉頭輕皺,當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伯父,萬一容華的魂魄不從這裡上來,那豈不是……”
龍君緊抿着脣,眼裡浮上一抹悽然之色,神情卻仍然淡定。
六子忙閉了嘴,怪不得給自己一嘴巴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如果容華的魂魄不從這裡上來,就再無處可尋,那散在八荒之中,就不可以再避免。
自己這個外人,都會擔心,何況他是容華的親生父親。
正想尋個話題扯開。
聽龍君慢慢開口,“本君相信二皇子的天眼之能,如果他的魂魄當真不往這處來,那隻能是他命該如此。”
六子張了張嘴,也尋不到什麼好話,幹嘛閉了嘴,過了會兒開口問道:“伯父,冥王做出這等喪盡天良的事,爲何不能治他?”
龍君長嘆了口氣,“當年我和炎皇也是駐守上仙台的成員,冥王當年飛昇上仙,他本來進了死局,再不出來,偏偏那時的引路仙出了個漏子,放生物入劫的門戶沒能關攏,被他發現,從那狗洞裡出來了,所以他雖然飛昇上仙,卻是終是欠下一劫。
恰好那時邪魔入侵,炎皇的父親戰死,他退出上仙台,繼承父位出征;而家父命我退出上仙台成親豎天網護着九重天,於是上仙台仙位空缺,而衆遠古神衹均不再願淌這渾水,于于冥王飛昇上仙后,由於他的妻子孃家的關係,直接補了那個空缺。上仙台不可離人,所以他那劫便一直欠着。上仙台暫時不能再運行,而小兒命劫中免不得要其他神仙介入,他主動請命下凡,得到許可。其實上天的意思,這一趟是小兒的命劫,卻也是讓他補上上仙台裡欠下的一劫,既然是劫,上天便不能隨意再插手此事,一切得命數到了才能見分曉。”
看了今天移動那邊的評,在這裡小說明一下,有些讀者不瞭解寫文這一行,對我現在調查新書走向非常不理解。
一篇文的構思並不是一天兩天(當然,隨想隨寫,寫到哪兒是哪兒的另算。)一篇文的完整框架需要很長的時間,絕不是三幾天可以完成,長篇小說不是散文,來了靈感寫一篇算一篇,要做到環環相扣,就更不是一時的靈感,而是要大量的時間去設定,從頭到尾,能不能合理,全在於這個框架上。
而作爲一個寫手,不是寫完一本書,就可以甩手休息,而是還要繼續寫下去。
想保持人氣,新舊文之間的間隔絕不能太長。
習慣在網上看文的朋友就很清楚,大多作者在一文結束或者快結束時,新書就會上傳。
這本新書絕對不會是,我今天結了舊稿,今天現寫的新書。
我相信喜歡某個作者的文的讀者也不願意一篇文結束,很久時間也不見這個作者出新書。
所以絕大多數寫手,都會在一篇文的後期就得開始考慮新書,否則就會有很長時間的脫節,就象一家店子賣東西,一定是在不斷的補貨,而不會等貨物全賣空了,再空着店子去進貨。
這麼做也是爲了能寫出讓更多人喜歡的新作品。
這樣的調查並不會給大家帶來不利,願意參於調查幫助果子的讀者,果子很感謝。
不喜歡參於的無視就好,這樣的調查也不會另外收費,並不會給大家造成什麼不良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