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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秋引着三梅快步走向‘熙和軒’。到了門口方停下,對眼淚汪汪的三梅道:“你在這兒稍等等,容我進去通報一聲。”
三梅點了點頭,她已回了北朝,自然不能再隨意在南朝宮裡走動,這規矩她懂。
片刻後,知秋出來引了她進去。
見了古越和容華二人,話沒出口,淚就下來了。
知秋忙勸道:“有什麼事,就跟太子和公子說,別急着哭。”
三梅忙拭了淚,從懷中取了信函遞給知秋,“我們娘娘約見太子,有事相求。”
古越看了看仍立在窗邊的容華,接了知秋遞過來的信函,拆開看過,點了點頭,“你回去告訴你們娘娘,我按時赴約。”
三梅蹲身謝過,“謝謝太子。”說完又‘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容華和古越倒是有些意外,古越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三梅抹着淚。“求太子和公子,一定要救我家小姐。”
古越慢慢透了口氣,“你先回事,這事,我們自有打算。”
三梅知道有些事不是她該問的,不過既然他這麼說,便不該不理,磕了個頭才起身隨知秋出去。
知秋將她一直送出宮門,也不捨得回。
三梅也是做奴才的,知道主人在,他們做下人的不能走遠,停下來,推了推他,“回去吧,萬一公子要使人,找不到你,就不好了。”
知秋應了卻沒動,將她瞅着,嘆了口氣,“你家小姐回了北朝,現在南北朝關係又這麼緊張,我們的事又得擱下了。”
三梅聽着,也是心酸,她們做下人的,有幾個能遇個喜歡的,她遇上了,卻是這副環境。這以後還不知會怎麼樣,也嘆了口氣,“要不你舍了我吧,讓公子給你配個合適的姑娘。”
知秋頓時急了,也不理會周圍有人,把她拽住,“我這就去求公子,把你討了過來。”
三梅臉色一變,忙捂了他嘴,看了看兩側,等看向他們的人走過去了,才低聲道:“你瘋了嗎,這事哪能胡說的,如果被我們娘娘聽見了,不知又要生出什麼事來。”
賀蘭的爲人,知秋也不是沒有聽聞,如果知道三梅與他這份情意,只要容華開了口討,定會設法迫三梅在這邊臥底,到時難做的還是三梅,長嘆了口氣。“總有辦法的。”
三梅將他的手握住,“我二十五歲便可以出宮,如果那時候……你還是一個人……”後面的話,她終是說不出口。
知秋反手握了她的手,“你小心些,別離你們娘娘太近,我等你出宮。”
三梅笑着點了點頭,反身走向送她前來的馬車,撩簾進去,將車簾揭開條縫,偷偷看着愣看着馬車的知秋,直到車轉了彎,再看不到人,才落下車簾。
古越起身更衣。
容華將他攔住,“這個約,我去赴。”
古越看了他半晌,濃眉一蹙,“你不必要如此。”
容華平視與他,全無讓步之意,返身開了衣櫃,取出龍紋黑衣黑袍,“我自有道理,你不必擔心。”
換過衣裳,對門外喚了聲,“備馬。”朝着門外大步而去。
城西梅園……
容華騎在馬上,望着前方林旁的一方石亭。
亭內賀蘭穿着一身寶藍色,普通貴婦所穿的衣裳。
身邊只得秀秀服侍着,秀秀也沒穿宮裝,穿着一般大戶人家侍女常穿的翠綠衫裙。
賀蘭聽見馬蹄聲。擡頭朝他望來。
容華翻身下馬,朝石亭走去。
秀秀朝他行過禮,一聲不響的退開。
容華朝賀蘭微一額首,“娘娘約在下來,有何見教?”
賀蘭朝石桌對面比了比手,“太子請坐。”親自爲他斟了茶。
容華撩袍坐下,雙手撐着膝蓋,面色怡然,渾身卻透着股叫人無法忽視的霸氣。
賀蘭見他不飲茶,心下了然,他信不過她,放下手中茶壺,自行端了杯子輕啜了一口,潤了潤噪子,也不兜轉子,道:“太子知本宮在北朝根基尚淺,朝中有不少人巴不得我女兒不能回來,我後繼無人。”
她話中之意,已十分明顯,容華只是冷眼不言。
賀蘭無奈,只得接着道:“本宮想請太子緩手,搭救我女兒。”
容華面無表情,冷看着她。仍是不言。
賀蘭素知南朝太子冷心冷面,但從來不曾正面相對,見他肯卦約,只道外面傳聞有誤,他並不見得有多難說話,這時見他坐下後,便無一句多話,實在摸不透他是何想法,方纔的信心滿滿,不禁打了千把個把,沒了底氣。
“當然。如果太子肯出手相助,本宮定然重酬。”賀蘭握着茶盅的手指絞在了一起。
容華到這時才淺淺一笑,“娘娘不防把你的籌碼說出來聽聽,看在下有沒有興趣。”
賀蘭舔了舔脣,少有的緊張,對面的少年明明只得十幾二十歲,但身上散發開的氣勢迫得她有些透不過氣,“只要能救回筱筱,我願與南朝聯姻,將筱筱許配給太子。”
容華勾脣一笑,面色溫和,卻叫人難有暖意,“這就是娘娘的籌碼?”
賀蘭面色略僵,“太子難道不知姜族婚配之事?”
容華身子坐得筆直,揚眉一笑,“娘娘如果心裡學有姜族,便該知姜族族長一家與長老一家世代通婚,按族中規矩,她本是我的妻子,又且能當作娘娘的籌碼。”
賀蘭頓時語結,喉間哽了哽才道:“既然太子也承認她是你的妻子,那太子且不更應該出兵救她?”
容華微微一笑,“娘娘破壞規矩在先,在下又何必死守姜族這不成文的規矩,將自己綁在一個女人身上?”
“你……”賀蘭張口結舌,那日在‘明宮’所見,他明明是鍾情於白筱的,纔敢有現在這一行,萬萬沒料到他會說出這等絕情的話,“難道你心裡沒儲着筱筱?”
容華淺笑,“女人嘛,何處沒有?白筱的確貌美,但爲了她,與西越反目,兵刃相對,不值。娘娘的要求,在下恕難從命。天色不早。謝謝娘娘的茶,在下先行告辭。”
說完不再作片刻停留,走出石亭,翻身上馬,徑直而去。
賀蘭臉色慘白,無力的垮下肩膀,他果然是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