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不想娶你。娶了你,得天天對着你這副苦瓜相,實在無味,再說……”他突然視線有意識的從她身上溜過,曖昧一笑,“你牀上功夫定然比不得這外面的姑娘那麼能叫人慾-死欲-仙,就更加無趣,所以剛纔的交易並不作數。不過,如果你有意請我幫你調教調教,我倒是不介意當一回師尊。”
白筱無語的望了回房樑,“我去給你請大夫。”
風荻一把將她拽回,“不必,我自己有傷藥,你此時不便出去。”盯着她作未恢復血色的臉看了一回,放了手,“你根本不必擔心容華,今天這一切不過是他將計就計,只是出了點小差錯,纔會受這回傷,也算他利用你這一回的報應。”
白筱對風荻的話一點不懷疑,苦笑了笑。以容華的心思細密,明知風荻和北皇會有所行動,怎麼可能獨往,落得如此慘敗,至於是否是利用她,已經不重要,“你如何知道是他將計就計?”
風荻從懷中取了藥丸服下,胸口悶痛不已,仰面躺下,“今天賀蘭皇后意在致北皇於死地,他拖着我,不過是好讓手下有時間處理我佈置在外面的人馬。如果不是他放水,你認爲能有人將北皇帶走?”
白筱先前一直問容華是何打算,他一直不肯多言,白筱就有所察覺容華是在拖延時間,“在外面處置你的人馬的人是古越?”她不明容華受那般重的傷,也不肯暴露醫術,爲何古越會前來。
風荻搖了搖頭,“我的屬下尚未回來,我還不知情,不過按理不該……”
門外木梯一陣輕響,風荻收了聲,微微坐起,手臂搭上身邊靠枕。
“二皇子。”門外傳一個男子低喚。
“進來。”風荻隨意靠在身後窗臺上。
隨着‘吱嘎’一聲開啓,閃進來一個精瘦的漢子,擡眼看見白筱,微垂了頭。卻不言。
風從窗外吹進,將風荻腦後披散了長髮吹開,他擡手拂開脣邊髮束,“不防,儘管說。”
“是,屬下明明見到南朝官兵包圍‘明宮’,不知爲何,突然撤去。屬下覺得蹊蹺,暗中跟隨,見來了一個黑衣人,與那些官兵領頭的人不知說了些什麼,便急奔着‘明宮’去了,身手之快,是屬下能及的,所以看不清不知是何人。回到‘明宮’發現我們的人盡數被放倒,據他們說,不知哪裡鑽出來一些黑衣人,個個武功高得出奇,將我們的人盡數放倒,好在他們象是隻是將我們的人放倒,並沒殺人。所以我們的人或多或少帶了些傷,卻無死亡,但是他們說眼睜睜的看着北皇被人救走,無力阻攔。”他擡頭看了看風荻,面帶愧色,“屬下失職,請二皇子處置。”
風荻勾脣一笑,再恨也終究是父子,古越到底擔心容華出事趕往‘明宮’,見他傷重,便沉不住氣,露了身份,不知賀蘭對他二人如何猜測,怕是又要有一番糾葛,“這事不怪你。”
漢子又看了眼白筱,“賀蘭皇后請皇子送二公主進宮。”
風荻點了點頭,“你備車,我這就進宮。”
白筱在一旁聽着,等漢子出去,見風荻似笑非笑的看向她,眉頭微皺,轉身要走。
剛挪了腳,一條手臂從身後繞來,將她的腰攬腰抱住,拖了回去,跌坐在身旁軟榻上,風荻高大的身子如山一樣壓了下來。
她陡然一驚,張口呵斥,他的脣瞬間覆上來。舌飛快的探進她口中,又驚又怒,閉口便咬,脣齒一合,卻咬了個空,回神間方發現有物從喉間滑下,要吐已是來不及。
看着他伸了舌尖,舔了舔脣,邪媚一笑,更驚得面色慘變,“你給我服了什麼?”
腦袋有些暈,擡手揉了揉,越加的暈眩,怒道:“你給我下了藥?”暈暈然中已看不清眼前的人,長睫顫了兩顫,緩緩墜落,隱約聽風荻道:“我不能再讓你靠近容華。”聲音遠得幾乎不可聞,眼前一黑,便人事不知了。
白筱晃晃然間做了個夢,夢見一隻雪白的小狐狸鬼鬼祟祟的溜出一處雲霧繚繞的山洞,去撲一隻飛得極低的火紅鳳凰。
小狐狸長得極是可愛,團臉,杏眼。眼角帶着勾斜斜的飛向兩鬢,雪白的濃密長睫毛不時的扇上一扇,嘴角微彎,又甜又媚,毛絨絨的一團,屁股後面卻搖着九條尾巴。
那鳳凰鳳眼長眉,頭頂帶着冠,鳳尾又長又豔,渾身泛着金光,美得叫人不敢正視。
鳳凰明明可以飛高,偏低低的飛着任小狐狸撲。眼見要被撲到時,又自飛開。
一狐一鳳追追趕趕的戲鬧,正玩得開心,鳳凰突然飛過樹稍失了去向。
小狐狸在山野中胡亂打着轉,硬是尋不到鳳凰的蹤影,急得打轉,腳下一滑,團成一團滾下山坡,沾了一身的落葉,狼狽得緊。
突然天地間突然變得又黑又沉,一道又急又緊的巨大旋風佔了半天邊,自天上穿破雲層捲來,躲在樹稍上的鳳凰慌忙向驚呆了的小狐狸撲去,強風襲過,將小狐狸捲進旋風。
鳳凰毫不猶豫的撞進旋風,然就這一剎間的錯落,小狐狸已離他甚遠。
他極力想向小狐狸靠近,可是他的速度終是趕不上小狐狸,逼得無奈逆轉方向,逆風而行,想截住小狐狸,從來不曾見過的強風將他一身漂亮的羽毛卷得東西飄零,烈風劃破他的肌膚,所過之處血肉模糊,然任他使足了力氣,與小狐狸卻是幾次交錯而過,到得後來,他已是力竭,再也無法向小狐狸靠近,與小狐狸越旋越遠,最終眼睜睜看着小狐狸被捲進旋風深處,而他卻被拋出旋風之外,重重摔在一處山崖下,暈迷過去。
白筱夢到這兒,懸掛着被捲走的小狐狸和被摔暈過去的鳳凰怎麼樣了,卻醒了,覺得夢裡的那片山野很是熟悉。閉着眼刨拉着記憶,卻不知在哪兒見過,再想得深些,腦子便成了一團漿糊,只得丟開。
睜開眼,窗外黑濛濛一片,屋內已點了燈,也不知到底睡了多久,撐身坐起。
“娘娘,公主醒了。”秀秀的聲音自牀邊傳開。
白筱並不意外,朝牀榻外望去。
賀蘭自行轉動着輪椅靠近牀榻,伸手來摸她的額頭,“頭可痛?”
白筱之前一心想見她,這時面對面,卻不知該說什麼,搖了搖頭,“不大痛。”
賀蘭將她沾在面頰上的髮絲撥開,神色溫柔,“當年……我以爲再也見不着你了,還好容華說你尚在,我才能熬到現在。你這幾年受苦了……”
白筱心中雪然,原來她並不知容華的真面目,心下微安,不管她是否被仇恨迷了心,但這番話仍讓她心裡涌了一涌,她還是在意這個女兒的,就着燭光重新打量卸了裝的賀蘭,比白天所見又蒼老許多,五年時光,竟將她折騰成這般模樣,也着實讓人心酸。
伸手握了她的手,“我這幾年過得很好。”
賀蘭被她一把,手抖了抖,聲音也顫了,“你不怪娘麼?”
白筱這幾年不外乎是墜崖時驚了一驚,與莫問之間的事傷了一回神,再便是今天看到容華受傷,難過了一回,再就是感覺世間人情淡薄了些,除此外過的也沒什麼不好,也尋不出要非要記恨什麼的理,搖了搖頭,“在宮外其實快活過宮裡。”
賀蘭默了半晌,嘆了一回氣,這宮裡實在沒有什麼讓人快活的地方,向白筱問起這幾年的生活。
白筱只是說墜了崖大難不死,被人救下收養在戲班子裡,授了她一些琴技,在戲班裡混口飯吃,後來遇上當地土豪想納她爲妾,她不肯偷偷跑了出來,便遇上了南朝子涵將軍在外徵秀女,她無處去,便跟了子涵將軍進了京。
至於容華的事,便瞞了下來不提。
她所說這些,都是賀蘭差人打聽過的,也是這麼回事,自然信以爲真,不加懷疑。
與賀蘭對坐了一陣,發現賀蘭雖然看着她,但目光卻有些散,並不聚中,擡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賀蘭將她的手壓下,“爲娘還看得見。”
“孃的眼睛……”還看得見,那便是可能會看不見了?
秀秀插了進來,道:“當年公主被皇上帶走了,娘娘聽說公主墜了崖,日哭,夜哭,哭壞了眼睛,好在有容公子治着,纔算勉強保住了,白天還看得見,到了這晚上就不大看得清楚。”
這一陣聊,白筱反而迷糊了,白天時以爲是賀蘭寧肯她死,也不想她落入北皇之手,買通的車伕,將她拋下懸崖,現在聽來,卻不是這麼回事,那將她拋出山崖,難道當真只是意外?“爲何容華能隨意出入北朝皇宮?”
賀蘭如此憎恨南朝太子,如果知道容華纔是真的南朝太子,不知會做何想法。
“哪裡是隨意出入,不過是這宮裡有一條密道通往宮外,這幾年皇上對此處戒備鬆懈了,容公子才能出入此處,但每來一次,娘娘都捏着把汗,雖然戒備是鬆懈了,但終是不時有人巡查,萬一撞上……當真不敢多想。”
白筱表面上不做表示,心裡明白,以容華的身手避幾個巡邏,是再容易不過,不過難爲他這麼多年能瞞過多疑的賀蘭和秀秀。
將賀蘭的手握得更緊,“我好好的呢,娘以後也不必再傷心,這眼慢慢也是能好的。”
賀蘭苦笑了笑,“容華都說這眼也只不過是保一日是一日,要好,怕是不能了,不過只要能看到你好好的,爲娘也滿足了。”
白筱這些年習慣了淡淡的過日子,艾姑娘雖然對她不錯,但表面也是不鹹不淡的,突然對着這樣子的賀蘭,反而不大習慣,默了一回,見賀蘭一直把她望着,更不自在,忙扯了話頭,“娘,北皇……您白天所說的滅門是怎麼一回事?姜族又是什麼?”
賀蘭面色一寒,過了半晌,才長嘆了口氣,“這事說起來,也當真傷神,本來不想說與你聽,不過不把話說明了,你和古越小子,怕是難扯清關係。”
白筱抿了嘴,不敢接話,雖然不知這裡面的來龍去脈,始終覺得上一輩的事,何必非要扯到後一輩的身上,不過這話想想也就好了,不敢當着賀蘭的面說出來。
賀蘭醞釀了一陣,面頰扭曲了一陣,才道:“南北朝過去是由姜族發展起來的,當年先皇本是姜族的族長,由於無出,收了兄弟的兒子爲子,也是就後來的北皇。
姜族有左右二長老。
而我是左長老的女兒,秋菱是右長老的女兒,也就是後來南朝皇后。
族中有個規定,族長後人與長老後人世代通婚。”
白筱聽到這兒不明白了,既然有這不成文的規定,那賀蘭嫁北皇也是理所當然,怎麼會鬧得滅門之災?
賀蘭看了一回紅燭,又嘆了一回氣,接着道:“姜族的祖先犯了天規,受到詛咒,姜族族長直親的後代只能修練些強身健體的功夫,不能練高深強大的武功,北皇自然也是如此。
所以長年伴在先皇身邊的是一個武功高強的侍衛,那侍衛身份爲先皇的侍衛,實際上情比兄弟,後來侍衛爲了救護先皇而死,留下了一雙兒女。
先皇便將那雙孩子收在身邊養着,那雙兒女便與我們姜族的孩子們處在一處。男孩生性聰明好學,小小年紀便習得一身好武功。先皇一來是懷念那侍衛,二來實在喜歡那孩子,但將他收爲義子。
北皇見先皇對南帝另眼相看,心生嫉妒,然又不能修習高深武功,無意中得知族長家中封藏着一門邪功,可以衝破詛咒,修習出高深的武功,但必須吸取至陰至寒的女子**,被吸取的女子,也會枯竭而亡。
族中只得我們家族的女兒體質世代遺傳至陰至寒。
由於這功夫太過於邪惡,一向被禁止修習。
北皇得知後,便動了邪念,偷偷哄着我姐姐與他暗中相好,直到我姐姐枯竭而亡,這事才被揭了出來。
但北皇向族長哭訴並不知那是邪功,會取人性命。而我父母也不想將此事聲張,才瞞了下來,雖然族中人心存怨念,但終是強忍了下來。
後來先皇過世,他便不願與南帝共朝,提議分爲南北二朝,便於打理。
南帝那時與他感情仍是交好,並沒多想,也就同意了。
他爲了讓南帝沒有異心,將自己心愛的女子送於南帝爲後。
南帝本爲外族人氏,見他將姜族最美的女子秋菱嫁他,哪還有他心,秋菱傷心欲絕,但只道他是爲了國家着想,也只得認了。
北皇雖然將秋菱嫁了南帝,心裡卻念念不忘,大婚前一個月,暗中去探望秋菱,壓不下對南帝的嫉妒之心,將秋菱玷污了。
事後秋菱心灰意冷,又作聲不得,經不得閨中好友鳳菊相問,將此事告知了鳳菊。
鳳菊本是南帝的親妹妹,得知此事,又氣又惱,但顧着南北朝的關係,沒敢聲張。
卻不知何故,不久後,鳳菊便入了魔障,荒yin無道,連人都不認得,被南帝禁足在深宮之中。
秋菱婚後未足十個月,便生下一子,也就是古越。
南帝對秋菱極好,並沒有所懷疑,但後來對鳳菊之事有所懷疑,不知何故,鳳菊突然清醒了片刻,拉了南帝哭訴,將自己所知盡數告知兄長。那時古越已長到四歲。
南帝怒極,當着古越的面,賜毒酒秋菱……”
白筱背心滲出一股寒意,如此算來,容華只怕當真是北皇之子。可憐南帝平白戴上一頂綠帽子.
再想古越對北皇的恨意,他**鳳菊身受的魔障,怕是與北皇脫不了關係,難不成是爲了掩飾他對秋菱所做的好事?北皇纔對她下的毒手?
如果這一切是真的,那北皇當真該死。
“那這又與我們家族有何關係?”
賀蘭眼裡布上一層恨意,臉色鐵青,咬牙道:“先皇一死,沒人束縛北皇,向我父親提親,有我姐姐的事在先,我父親哪裡肯同意,但又不敢過於直白拒絕,恰巧北皇發生戰事,這事就拖了下來。
那時我心裡早已經儲了南帝,便藉機去尋秋菱,問她肯不肯讓我與她共侍一夫。
秋菱生下的孩子不是南帝的,心裡一直存着愧疚,之後又再無生育,又知南帝定然不肯另娶,便使着法子,將他灌醉,哄我說南帝願意娶我,要我去服侍他,那時我年幼,也沒懷疑……他酒醉中當我是秋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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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名: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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