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環境,這樣的紅裝。白筱再迷糊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到了這份上,接下來要做什麼,不想而知。
門口的紅影,慢慢轉過身,立在原處望着閉合着的牀幔,幔帳雖薄,但隔着珠簾,只能隱隱看到她坐在牀上的身影,微垂了垂眸,嘴角微微上勾,她終是醒了。
他隱在陰影裡,白筱看不清他的臉,只能看到他俊挺的身姿,靜靜的站在那兒,又有一股迫人的氣勢,心裡一慌,忙抓了被子,將自己身子裹住。
這時候叫他讓出門口,離開,去尋找莫問,多半行不通。
先不說他會不會讓。就是讓了,也不知去哪裡尋找莫問。
身上無處不熱,裹着被子更熱。
身下的異樣明明白白的告訴她,身上還有正在發作的春和散,納悶的心一橫,不就是一夜嗎?
手腳並用的將被子卷緊,往牀裡一滾,後背死死貼着牆壁,恨不得能鑽進牆裡。閉了眼瞎叫,“古越,先說好,我們只做一夜露水夫……不對,露水鴛……也不對,哎,反正說好,就是一夜,完事你就走人,我們各不相干。”
門口人頭一偏,燭光斜斜映過來,照亮了他半邊臉,眸子又黑又亮,無奈一笑。
白筱緊閉着眼,聽見他慢慢向這邊走來,心臟忽左忽右的亂跳,把給莫言那愣頭小子這損藥的骷髏面的十八代祖宗罵了個遍,也咒了個遍。
珠簾輕響,心臟更緊縮得全身都痛了。張了嘴吸了兩口氣,鎮定,鎮定,不就是一夜嗎?
但一想到他對香巧的那個粗魯,鎮定不下來,又胡亂叫道:“你……一會兒你不能碰我……”叫完纔想起,不碰怎麼辦事?放低了聲調,委屈的補充了一句,“要不,我碰你好了……”
他搖頭一笑,珠簾在身後滑落,心間有些酸澀,如果是莫問,她是否還會說這話?
她聽着珠佩相撞的聲音,心更亂,等了會兒,不見動靜,偷偷睜開一隻眼往牀外偷看。
見他已撩起牀幔,立在牀前,慢慢的褪着身上大紅喜服,他動作很慢。舉手投足間,除了無形中的那股霸氣,另有一股她所熟悉的儒雅之氣,向她襲來,將她腦子攪成了一團漿糊,是他……容華?
喜服自他肩膀上滑落,燭光自他身後映在他身上,勾畫出他的寬肩,闊胸,窄緊的腰身,緊實的長腿,無處不讓勾得她想入非非。
避開視線,卻見他臂上的青龍在燭光下閃爍,栩栩如生。
白筱吐出口氣,原來不是他,不知爲什麼,只是一夜,她反而害怕來的是容華。
這副身材與那時在軍營所見一模一樣,一股火驀地騰起,把她燥熱的身體瞬間烤得滾燙似火。
她對自己的身體反應很是憋悶,嘟啷着,“這兩人都不知怎麼長出來的,什麼都一樣。”眼角偷偷瞅向他身下,好奇他們那處是不是也一樣,不過那日沒能看見他身前那處,這時怕也沒得比較。
念頭剛過,腦袋‘嗡’地一下象燒沸了的水,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看着他在牀邊坐下,一點點貼過來。腦子裡更糊成了一團,攪都攪不動,連那些亂七八糟的能分散她注意力的想法都沒了,不敢看他的臉,只是看着他手臂上的那條青龍。
他揹着光,她看不清他,他卻能看見她表情古怪的臉。
抿着薄脣,看着她被被子裹得嚴嚴實實的身子,慢慢呼出口氣,伸臂將她連着被子一同從牆壁上挖出來,攬進懷裡。
擡手去撫她緊張得略白的臉。
他動作輕柔,手指冰涼,白筱身子一顫,象是在酷熱的天氣,觸到一塊冰,舒服得差點籲出了聲,但僅僅一瞬。
那隻撫着她面頰的手,卻象撩到她身體內的那股渴望,將那股渴望撩得更高。
不自覺得向他貼近。
他明知她這舉動是因爲藥物所控,並非所願,仍有一絲難以察覺的驚喜化開,將她放倒,身體慢慢壓伏下去。
誘人的梅香自他身上傳來。白筱臉色僵白,呼吸即時停止,再看向他臂間青龍,明明記得他臂上並無刺青。
但這股梅香,她說什麼也不會認錯,愣忡間感他伏低頭,脣向她眼睛吻來,整個神經都崩緊,飛快的從被子裡伸出手,抵住他的肩膀,不讓他靠近。“等等。”
他停住,靜靜的凝視着她的眼。
白筱緊盯着他的眼,有一下沒一下的吸着氣,扭得心臟都痛,果然是他,不知怎麼,她實在不願意自己被藥物所控的一副浪蕩形容擺在他面前,更不願他爲了給她解毒而這樣跟她發生關係。
如果只是爲了解毒,哪怕是跟阿貓,阿狗也成,就是不願是他,到底爲什麼不願意,她說不上來。
偏偏身上的體重,實實在在的宣稱着他的存在,深吸了口氣,“你何時刺的身?”
他默了一會兒,她終是認出了他,心裡微微一蕩,一絲喜悅自心深處涌上,伏低身,她死撐着他肩膀上的力道,根本阻止不了他的行動,脣輕觸她的脣,低聲道:“生來俱有。”
生來俱有?白筱愣了,南朝太子自出生便臂帶青龍,傳聞是真龍轉世……難道他當真纔是南朝真太子?“上次在軍營爲何不見你臂上有刺青?”
“平日裡不想被人看見,自然也就看不見。”從她第一次分清他們,他就不指望她認不出他,被她認出的一瞬,仍十分開心,他並不願她將他當作古越。
不明世間無人能分得清他與古越二人,她爲何能在光線如此昏暗的情況下,認出他來。
“那你現在爲何不避我?是想讓我將你認爲是古越?就象你矇騙世間所有人一樣,讓我也認爲古越是南朝的太子?”白筱胸間莫名的一痛,雖然她一直就知道他們之間是相互利用的關係,但從來不曾想過他會騙她,下意識的覺得他是不會騙她的。在這宮裡他會是她的依靠,突然發現那只是她的一廂情願,手中拽着的繩索根本是一拉即斷。
垂下眼瞼不再看他,進宮以來,從沒有的無助在胸間涌動。
“並非如此。”他將牀幔拋開,讓燭光透過來,能看清她臉上的表情,見她濃密的長睫輕輕一顫,方纔暗下的眸子閃了閃,“我們成了親,你便是我的女人,沒必要瞞你什麼。”如果要瞞,那日便不會當着她的面給古越補刺青。
成親?他的女人?“誰……誰……誰和你成親了?成親是要拜堂的,我們這……這算哪門的成親?”白筱被這樣的詞驚得呆了,說話都結結巴巴,語無倫次。
他掃了眼四周,到處的紅,“本來是要拜堂的,不過你自回來便死睡到現在,怎麼拜?你早兩時辰醒,也能趕上。這是太子殿,如非正妃且能睡到這裡來?”
白筱頓時語塞,按殿中裝扮,的確是按着納正妃的禮束,可是她不過是爲了一夜解毒,哪能就這麼賣給人當老婆了?有些着急,“反正沒拜過,作不得數。”
他眼角帶笑,眸子一剎間變得黑不見底,脣來回動擦着她的脣,聲音暗啞,不知爲何,這個女人只要靠近他,他便想離她再近些,無論多近,都想再近些,“下次補!”
白筱被他鎖着眼,一直望進他眼底深處,呼吸驟緊,心跳越來越快,他磁軟的聲音撩得她全身滾過一片戰粟,“我……我……我纔不是你的女人。”
他看似儒雅,眼底的霸道之氣卻勃然而升,“現在不是,很快便是。”在她的脣一顫之際,飛快的覆上她的脣,將她羅裡巴嗦的廢話盡數堵了回去。
白筱全身僵緊,鼻息間全是他身上的梅香夾繞着龍腦香,納悶不已,他還點什麼龍腦香,不如讓她迷迷糊糊的什麼事都不知道閉眼就過了,死掙着將他推起些,喘了口粗氣,“去把香滅了。”
“休想。”她許他的第一夜,且能不明不白的過?手尋着被縫往裡探,去尋她緊裹在被子裡的身體。
白筱感到他的手觸到身上那層薄紗,大窘,急嚷道:“等等!”
他停了停,側頭看她,“又怎麼?”
“給我壺烈酒。”白筱意識中不願他碰到她,身子卻忍不住的想往他手上湊,鬱悶的想哭。
他臉黑了下去,“我對姦屍沒興趣。”不再與她胡亂糾纏,握了被子一角,手上用力,一把揭了她身上絲被,順手拋下牀,“春合散發作,還死捂着被子,熱不死你。”
被他噎得翻了個白眼,身上一涼,又是一空,見他翻身側臥開來,將她身上僅穿着那比不穿還叫人難爲情的東西的身體晾在了那兒,避無處避。
他拉了單袍披在肩上,半支着身子,視線在她妙曼的玲瓏曲線上一點點掃過,那衣衫穿在她身上實在誘人,她如絲的肌膚在柔軟的輕紗下泛着淺淺光華,原本清雅的面容,此時泛着胭紅,眼角忽閃,盡是媚色之態,小嘴微張,吐氣如蘭,單薄的肩膀嬌不能扶,胸前豐潤上透出的兩點暈紅隨着胸脯慢慢起伏,輕觸着身上輕紗,小腰一握,平坦的小腹下淡淡一抹陰影,呈於輕紗外的一雙修長纖細的玉腿以極誘人的姿勢微曲交替在一起。
他喉間一緊,深眸裡火光涌動,腹間火熱一片,當真想一品她的芳澤。
白筱小臉紫漲,小手左右亂抓,就是尋不到一樣可以遮掩之物,惱羞成惱,翻身坐起,雙手抱了胸,擡腿朝他踢去,只盼能一腳將他踹下牀去。
他捉了她的腳,撇眸啞笑,“換個姿勢也好。”
手臂回收,將她拽了過去,另一手在她腰間一攬,往懷裡一帶,攬了她往後靠倒,後背抵了身後龍柱。
白筱身體頓時滑坐過去,生生的跨坐在了他身上,趴伏在他胸前。
她身下無物,腿間恰恰隔了他身上薄褲,壓在他身下滾燙硬物上,身子一搐。
春和散發作這許久,她的身體早就是無處不敏感,他不碰她,她都想往他身上貼,不過是憑着意識強忍着,一碰到他那處,敏感的神經一陣陣的酥麻,哪還忍得了。
想不丟人就得忍,忍不了也得忍,越忍,越忍不得。
臉紅紅黑黑,真想死了算了,見他鬆鬆散散的披了件衣裳,裸着結實的胸脯肌肉分明,十分誘人,斜靠着龍柱,舒服的半眯了眼,甚是享受,只是將她攬着,又沒下一步動作。
她周身是火,無處不難受,偏這火又不知如何發泄,也不知他這算什麼,到底是要給她解毒,還是有意要折磨她。
又不好意思叫他,又急又惱,更多的是羞,想下去,被他箍着腰,又下去,身下他不住傳來的熱度讓她意亂情迷,急得握了拳在他身上亂打,“容華,你這個混蛋,放開我,讓我下去。”
他半眯的眼眸驀地一閃,睜眼看着眼前急出淚的大眼,心裡砰地猛跳了一下,手臂一收,將她嬌小的身子壓在胸前,另一手鉗了她下巴,擡起她的小臉,細細的看,“你到底是誰?”
白筱近距離的看着他,他的黑眸在燭光下閃爍不定,與平常大大的不同,有些害怕,卻挪不開眼,“白筱。”
“你以前是誰?”他的目光溫柔,又帶着迫人的炙意。
“白筱。”她記得她在閻王那兒就是叫這個名字,並沒有別名。
“你從哪裡來?”他胸間一涌,白筱,筱筱……或許當真便是她。
白筱搖了搖頭,她也不知自己是從哪來的孤魂野鬼,只是隱隱覺得自己本來該有點本事,所以閻王纔會對自己那麼客氣,但自己的那些本事,不知怎麼就沒了。
“不說?”他心微涼。
白筱不知他問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只是搖頭,不是不說,只是不知。
有風吹過,她身上薄如蟬翼的輕紗卷裹着她的身體,襯得愈加誘人。
他視線掃過,薄脣輕抿,體內萌動直涌而上,窄眸暗沉,“我會讓你說。”
一低頭,吻上她修長的頸項。
她本是一味忍着,被他沾了身在頸上一吮,一股說不出的電流竄向全身,忍不住一喘,雙手扶了他肩膀,移住微微一顫的身體,咬牙不讓自己呻吟出聲。
他握她的腰,將她身子提起些,脣舌,滾燙着滑下,隔着輕紗,含了她胸前紅蕾,漲硬的果實在舌尖滾動。
她十指扣了他的肩膀,身子不住的顫,這該死的春和散,這身體完本不受她控制,她卻無可奈何。
身體再被他放低時,瞬間僵住,不知何時他已除了身下褥褲,他身下的炙熱全無阻礙的抵了她腿間。
她心臟幾乎跳出胸膛,不安的掙着身子,想退開些,避開這過於曖昧的姿勢,不料,她越動,兩人反而更加緊貼的摩挲。
強烈的感觀刺激自身下化開,讓她想躲,又象着磨一般想再湊近些,欲推反迎。
他眼裡雖然燃着火,卻沒太多的欲。盯緊着她緋紅的面頰,將她的雙腿分得更開,架在他腰側,握了她纖細的腰身,將她的身子提高些,將自己的硬挺抵着她的柔軟輕磨幾下,尋到地方僵着不動,驀然道:“記好,我叫容華。”
她正被不正常的慾望薰得暈頭轉向,聽了他這話,微微一愣,尚沒反應過來,腰間一緊,身體被他猛猛按下,有硬漲滾燙之物強行頂入,中途稍停了停,腰間又是被他一壓,那粗漲之物生生擠入她體內,深且恨,極致的痛自身下傳開,如同皮肉被鈍器狠狠的捅開,撕裂。
她慘叫出聲,窗外遠處樹稍上一直注視着這邊窗櫺的一抹黑影,手扶樹杆,面白如縞,痛苦的閉上眼,低喚出聲:“小竹……”月光下,插進樹杆的手指滲出鮮紅的液體,卻渾然不覺。過了良久,才赫然睜眼,雙手緊握,閃身消失在夜色中。
白筱眼淚奪眶而出,十指指甲陷入他的皮肉,痛得哭都哭不出來,掙着想離開他。
他將她身子死死按着,令她與自己緊緊相貼,她緊窒的身體緊裹着他的,箍得他身下發痛,抵着她最深處的柔軟觸感,隨着她的呼吸一下一下的吮着他,吸着他,舒服得他咬了咬脣,強自忍着不加動彈。眸子一眨不眨的緊鎖着她慘白着臉,這感覺……實在熟悉不過。
過了會兒白筱才緩過神,哭罵道:“容華,你這個渾蛋,居然能把這種事做成這般,你渾蛋……痛死我了……”
容華胸間更是緊得無法呼吸,波瀾翻滾,迅速將她攬緊,將臉埋在她耳邊,“筱筱,告訴我,你是不是她,是不是她?”
今天評和粉紅票票都不錯,果子會按承諾加更的,不過果子碼牀戲一直就是個‘慢’字,加上天氣太熱,不時要走開去洗臉,降溫,就更慢,所以今天加更也會晚出,早睡的親親可以明天早上來看。
繼續打劫粉紅票票和書評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