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袁家最爲護短的一個先天長老,袁弘。
嶽赤三人張口語言,就要道出自己古家武者的身份,新琴小嘴也準備道出身份,然而就在這一刻,四人身後,古月城的大門處,一道身影緩步踱來。
踏、踏、踏。
這人的腳步每一步都是踩在地面,衆人都感覺心頭一顫一顫的跳動,未見其人,心底便有了深深的畏懼,這是一種無形的勢.
這是利用了天地元氣,引起周圍的共鳴,這必須對天地元氣溝通到一種十分熟悉的程度,才能夠做到的手段。
這人的氣息,沒有任何的收斂,而且殺氣騰騰。
清風側過頭,眼角餘光看到背後幕家強者,只見他雙手負於身後,寬大的衣袍上,一張顴骨高聳的瘦臉,兩隻漆黑的眼睛滿是陰翳,清風眉頭一皺,心裡暗道麻煩,這傢伙竟來的這麼快。
“是你們殺了我幕家的人?”
冰寒的聲音從四人背後傳來,同時一股更加強大先天強者的氣息壓迫而來,這氣息,足以讓塑身境的武者冷汗涔涔。
嶽赤三人身體一僵,面色十分難堪,他是怎麼發現的,這下子,腹背受敵,他心裡死命的催促着古家的武者趕快聞風而至,然而,古家的人自然是聽不到。
幕家的先天強者,可不比古月城的勢力,古月城的武者,聽到古家的名字,自然不會亂來,然而,現在,幕家心狠手辣,這幾年有武師在背後撐腰,手段又狠毒了不少。
古月城內部的勢力,在這城門處,自然不會隨意動手,他們得掂量掂量能不能承擔得起古家的怒火,可是,嶽赤感受着背後的冷意還有身周的威壓,他可不會傻傻的認爲對方會忌憚古家的名字。
他,可以毫無顧忌。
袁家這邊的強者,眉頭一挑,看着幕家的武者走來,雙手負於身前皮笑肉不笑,笑呵呵的說道:“現在的年輕人可真會惹事。”
好惡毒的人,在一旁看着的武者心裡暗道,這傢伙是在火上澆油,或者說,借刀殺人,他是古月城的勢力,本來清風四人進了城,他們也不能亂來,他只是想認住他們,以便他們日後出城再行了絕。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他只要擋住這四人的去路便可以了,幕家這人他聽說過,很暴戾的一個人,先天五重境,比他高了足足四重,是幕家的五名刑堂長老之一。
而幕家的刑堂,在附近的幾座城池中,名聲都十分的響亮,幕家刑堂,從來對外不對內,地階強者,一如其中,便無活路。
嶽赤轉身看清來人,雙眼猛地一縮,這人他知道!他是幕家刑堂長老,人稱——厲血鬼手!
“來的這位,左肩上縫着一個血紅的五字,筆畫猙獰醜陋,應該就是厲血鬼手排行第五位的血五了!”袁家長老眼睛眯成一條縫。
“竟然是血五。”袁少爺先是一驚,然後笑裡藏刀的說道:“古月城敢惹厲血鬼手的人可沒幾個,這幾個傢伙慘了,讓你們在小爺面前狂,天助我也。”
“小子們,給我列好隊了!”
當即他笑着下令,他身邊的地元境武者看着明白他的意思,在瞬間整劃一的把清風四人的去路擋住。
幕家的強者滿不在意的看了他一眼,然後便將目光落在面色僵硬的清風四人身上。
“該死的老狐狸!”清風不禁大罵一聲,他很清楚幕家這傢伙是來報仇的,嶽赤三人是他們任務的目標,目標未死,任務失敗,而現在多了一個人。
除了面生的清風,血五想不出有誰是搗亂他們幕家的計劃。
“給你們三聲的是時間,你們說還是不說!”血五冷喝一聲,身體緩緩的漂浮而起,居高臨下的俯瞰着他們四人,洶涌的武元陡然在他的身上運起,一時憑空起風,向清風四人撲面而去。
“三!”
長髮被驚風掠起,清風沒有任何的選擇,肩膀一抖,天玄劍即刻出現在手中,無論對方信不信,就對方這等兇戾之人,也不會讓他們好過。
然而,清風不是坐以待斃的人,一瞬間,他心裡就打算用出最強的招式,他要把這裡的動靜弄大,只要這裡的動靜弄大,作爲古月城的領頭羊家族,他就不信古家的眼線會注意不到。
衆人看着清風手持長劍,紛紛嘆息的搖頭,都覺得他是傻了,雖然他們無法察覺到清風的修爲,但是,這二十歲左右的青年,在他們眼裡,怎麼也不可能和已殘暴血腥成名的幕家血五相提並論。
而膽敢對血五拔劍相向的武者,無論是塑身境還是地元境,全都是死的不能再死。
看着清風在他下方亮出武器,血五面不改色,只是,雙眼中寒意有些深,以先天強者的心性,他還不至於隨意就被激怒。
“二!”
他冷冷的看着地下四人,繼續喊道,聲音彷彿是從萬年冰窟中傳出,令得城門處,氣溫驟降。
清風不爲所用,暗中催動武元,已經全部涌入到天玄劍中,天玄劍輕顫的同時,五獸之力也開始咆哮。
“慢着!前輩!我們是古家的人!”嶽赤和陳尋同時喊道,同時手中亮出了古家的令牌。
“我是宋家小姐!”新琴也亮出了身份。
頓時,數百圍觀的武者,面面相覷,敢情這幾個傢伙背後都站着一方勢力,而嶽赤兩人的口中的古家一出口,衆人就覺得他們沒事了,從未有古家之人在古月城被殺害的事情發生。
“你們站到一邊去。”
血五冷冷的看着他們三人一眼,沒有任何的感情,他早就知道這三人的身份,因爲這三人便是他此行任務的目標,然而,沒想到,他們卻安然回到了古月城,現在他不可能在城中對他們明目張膽的出手。
“他不是古月城的人吧。”
旋即,他的目光落在清風的身上,這小子,看樣子應該不是古月城的武者,怎麼沒有幕家沒有關於他的任何情報,而且,這小子很這鎮定,鎮定得連血五自己都懷疑他是不是有和自己等同的實力,而且,清風沒有半點氣息流露,他看不透清風的修爲,這讓他敏感的重視了一些。
嶽赤三人對視一眼,立即將成品字形將清風守住。
“前輩,你不能傷他,他是我古家的客人!”嶽赤鏗鏘有力的說道。
而與此同時,城門護衛中的一名,看着嶽赤手中的古家令牌,悄悄的捏碎了一塊傳訊符,古家護衛衆多,相互之間不認識也是正常的,直到嶽赤和陳尋表明身份,這護衛才知道他們是自己人。
“客人又怎麼樣,這傢伙既然不是古月城的人,來路不明之人,老夫現在懷疑他有殺害我幕家武者的嫌疑,要將他帶走調查,誰要是攔着,別怪我不客氣!”
血五冷笑一聲,他向來說一不二,見三人不爲所動,頓時,身上的武元開始波動起來,他身上磅礴的武元,一道道都是雄渾匹練無比,在半空如雷嘯風鳴,嶽赤三人毫不懷疑,就算是其中隨隨便便一道,也足以重傷他們三人.
“嶽赤大叔,你們讓開吧,免得讓他藉機痛打一頓。”清風搖頭苦笑道。
“不行!風小子,你要是今天被帶走了,我怎麼跟小姐和少爺交代。”
嶽赤雙眼有些發紅,這幾年,他發現越來越多他左右不料了的事,他堂堂熱血男兒,若不是顧着自己古家護衛的身份,很多時候,他寧願把自己的性命豁出去。
三人護着清風,沉默不眼,和血五對視,卻死活不走。
“你們不讓開是吧,那麼就要怪我了!”血五桀桀一笑,這正是他要的結果,他可以順利成章的解決這幾人。
轟!
血五身上氣息轟的一聲,全然爆發,洶涌的氣息鋪天蓋地的落下,無形的空氣憑空生出千斤巨力,向地面傾軋而去。
這股壓力落在衆人肩上,嶽赤面色一變,陳尋和新琴呼吸變得急促起來,面色瞬間慘淡,這股壓迫,竟然就把他們的骨骼死死的擠壓着,全身骨頭咯咯直響。
而地面十米之內的武者,臉色齊齊刷的一聲變白,更有弱者跌坐在地。
而就在衆人萌生懼意的同時,血五動了,他平淡無奇的伸出右手,隔空對着清風四人一握,頓時間,天地風聲嗚呼直響,無形的氣流從四面八方瘋狂的涌動起來。
“元氣、囚籠!”
頓時間,清風四人所站一米之內,天地元氣凝成一隻透白虛幻的大手,和血五的手掌同步,朝他們猛地一握。
“啊!”
四人胸口齊齊一悶,新琴忍不住驚喊一聲,他們的身邊,天地元氣竟然變得緻密似鉛,一時形數百斤巨力,將他們四人擠壓而來。
而且,隨着血五用力的握下,這巨力瞬間就成倍的增長。
清風煉體的本事不是蓋的,此時倒是能撐住,但是,嶽赤三人面色卻很難看了,嶽赤全身的骨頭開始咯吱咯吱的顫慄。
“啊!該死的!”
陳鑫怒罵一聲,陳尋和新琴,臉上肌肉開始抽搐,體內的筋脈血管都痙攣疼痛起來,這是因爲承受了太大的力量所致。
他們不是不想還手,而是因爲他們根本調動不了元氣,他們被牢牢的束縛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