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的確是我正想要確定的事情,卻率先聽到了顧少卿如此坦誠的回答。
我的心緒還來不及如何複雜,視線就搶先一步的落在了寧三爺剛剛使用過的針管上。
顧少卿在我身旁點頭輕笑了:“沒錯,我和三爺相識三年,這是我送他的最後一份大禮了。”
親耳聽到了顧少卿的坦白,叫我忍不住的長嘆一聲閉上了眼睛。
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大概的就是眼下的情況了。
可是我何德何能,叫顧少卿爲我付出如此之多啊。
難道經此一事之後,我欠他的人情,這一生都還不完了嗎?
顧少卿安靜的立在我的身旁,並不開口督促我做些什麼,我卻不過是轉瞬間就睜開了眼睛,對着地上那死不瞑目的寧三爺露出了個苦澀的笑容,輕輕巧巧的做了幾個無聲的口型。
這完全是出於我真心實意,卻叫一旁的顧少卿微微一愣,隨即暗沉了眼睛。
我出了這句話,終於可以擡頭挺胸的再世爲人了,此刻無可奈何的瞧着顧少卿聳了聳肩,有些奇怪的挑眉問:“那些保鏢快回來了,你怎麼還不走?”
他卻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答非所問的似笑非笑了:“謹言,三爺不會來找我,也不會去找你的。”
這話叫我立刻尷尬的咳嗽了一聲,片刻之前滿腔豪情立刻煙消雲散。
但是話雖這麼,我卻還是不太敢和地上躺着的三爺對上眼睛,之前的所作所爲全部都是由心而發,我既然明知道顧少卿已經爲我做了許多,自然是不忍心叫他連這怨魂都一併揹負了的。
所以我剛剛鼓起勇氣注視了寧三爺的死相,輕聲的就是叫他冤有頭債有主,尋仇的話只找我一人就好,不要再連累顧少卿了。
不只是因爲我不願,也是因爲不能。
欠了顧少卿這麼大的人情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償還了,若是再因此有些什麼,只怕我肝腦塗地都不能報答了。
起碼在這一刻,我倒希望自己從來都不是什麼白鳳凰,而是生來就是白謹言了。
可是我和顧家之間還隔着血海深仇,同顧少卿更加是……一言難盡了。
大概是我的表情實在複雜,叫顧少卿看着看着忍不住的皺起了眉頭,他將我拉回了他的身邊,貼着他更近一些,纔不慌不忙的開口:“你以爲藥物過量就沒人治你的罪了?別忘了這寧三爺的身份,你現在就跟我走,那些保鏢們已經各自去玩樂了,一時半會兒還回不來。”
假如之前的一切已經足夠叫我目瞪口呆了,可是今天發生的一切還沒有顧少卿這句話來的叫我更加驚訝。
驚訝之餘還摻雜着惶恐和不可置信,或許還有些其他的,卻是一時片刻無法理清。
叫我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有些愣愣的望着顧少卿道:“你瘋了!我要是不留在現場的話,豈不是證明了這寧三爺的死不是意外,到時候你身爲錦亭負責人,要怎麼辦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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