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子晴聽她爹說到金毛,想起自己手裡的金毛,正好驗證一下是否真的有奇效。“爹,你別去找郎中了,我有金毛。”
說完子晴就進屋翻找,她記得是放在沈氏給的一個荷包裡,還真找出來了,曾瑞祥狐疑地問道:“你怎麼會有這東西?”
曾瑞祥接過去打開一看,高興地說:“哎呀,就是這個。”然後仔細地取了些敷在子福的傷口上,還別說,果真立刻不流血了。
子晴很納悶這究竟是何成分這麼靈驗,“爹,這是水姑姑給我的,說這還救了老姑公的命呢,讓我好生留着。”
“那你就好生留着,也是你的機緣。這個有錢也無處買去的。”看子福的傷口見好,曾瑞祥有心情來講述蕭老爺子的傳奇經歷了。
原來蕭老爺子是個孤兒,從小跟師傅學了一身打獵的好本領,他當初來到梧桐鎮的時候,租的是老阿婆(曾祖母)的房子,他當時渾身上下只有一把弓箭和一把好匕首,一身破衣庫,房租還是先欠着,等他賣了獵物再交。老阿婆看他可憐,還時常接濟他一二。
蕭老爺子的發家是因爲他打死了一隻大老虎,當時大老虎身邊還有兩隻小老虎,剛生下沒多久,讓他鑽了個空子,年輕的蕭老爺子還在猶豫要不要把小老虎抓回去,因爲老虎全身都是寶。這時,另一隻大老虎過來了,估計兩隻是一對,死的那只是母的,公老虎一看怒了,眼看着就要撲到他身上,他手裡正抓着只小老虎,大老虎止步了,嗚咽了。
蕭老爺子於心不忍,可又不敢輕易放下小老虎,就往後退,誰知大老虎誤會了,跑了,蕭老爺子正納悶,不一會大老虎就回來了,嘴裡叼着個小金毛像狗的東西,老爺子不解何意,老虎在自己腿上弄了個傷口,流血了,拔了幾根毛敷上,血立刻就止住了。然後,大老虎擡腿指指他手裡的小老虎,悲悲切切地嗚咽。
蕭老爺子這才明白大老虎是要用這東西跟他交換小老虎。原本,他也沒想傷害小老虎,正苦於不好脫身,見此他趕緊放下了小老虎,大老虎放下了金毛狗,帶着兩隻小老虎走了,一步三回頭地看看地上的母老虎。
蕭老爺子見它們走遠了,才撿起地上的金毛狗,其實不是狗,是像狗的東西,他沒有見識過,問了好多人也不明白是什麼,當然蕭老爺子並沒有說出它的奇效。
後來,蕭老爺子把那隻拖回來的母老虎賣了,也因此發家,娶了曾氏,買了房子買了地,後來家裡又開燒餅鋪子,自己依然以打獵爲生,不過從此以後,他再也不打老虎了。
原來還有這樣的奇遇,晚風吹過,拂過子晴的心頭,酸酸澀澀的,也不知爲何。
子晴回屋把這個荷包好生收了起來,連蕭秀水也無從得知,童年時代的一個小小的不經意善舉,居然改變了自己一生的窮苦命運。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從那天開始後,曾瑞祥他們幾個也不去抓土蛙了,子福的腿花了十來天才好。子晴見天地陪着他。
這天,子晴看家裡的西瓜賣的差不多了,見這天還這麼熱,擔心還有乾旱,晚稻雖說插上了,可誰能保證收成?便巧妙地提醒沈氏,要拔了瓜藤種土豆。沈氏也正有這個意思,土豆產量高,打理起來也不費事,收益比種別的的還強。而且旱地的四畝土豆該收穫了,她去看過了,並沒有像水稻似的受到乾旱太大的影響,到時挖了跟院子裡的地一塊再都種上一季土豆。
雖然早稻沒有收成,可子晴家還好,本來就一畝水田,影響也不大,今年的西瓜收了五百多兩銀子,扣除買山的銀子家裡還餘四百八十多兩。沈氏想買些水田,子晴就不操心這些了,自己就負責後山的小雞。
正說着,秋玉來送信,春玉家的四毛還是要辦週歲酒,曾瑞祥和沈氏對他們實在不喜,明擺着就是想讓這邊送份禮,舊年一頓飯收了三份禮,還不知足。
曾瑞祥聽了說道:“不拘什麼,隨便準備點意思意思就行了。”
沈氏琢磨了半天還是給做了一身衣服,一雙鞋子,家裡有現成的布,左右也費不了多少,自打家裡的條件好了以後,沈氏買布總是成匹的買,說便宜,再者家裡孩子多,長的快,用布當然就費了,也不像以前那樣穿打補丁的衣服了,加上子晴搗鼓的那些牀單被套就更費了。
禮物是準備好了,可是到了那天誰也不願跟着去,子福推子祿,子祿推子晴,子晴推子壽,曾瑞祥見此說道:“還是你自己去吧,左右也吃不好,帶個孩子你還要分心照顧,就別去添亂了。”
“爹,你陪娘去吧,我們都陪過了,就是你沒去過,舊年大爹還陪大娘去了呢。”子晴說道。
有曾瑞祥陪着,沈氏還是蠻開心的,子晴跟着他們去了老房,準備找蕭秀水去,金毛的事還沒好好答謝她呢,子晴從地裡摘了一個西瓜,不大,也沒剩幾個了,又去摘了幾個梨瓜,曾瑞祥幫子晴拎着。
到了老房,田氏又嫌沈氏的禮物輕了,指桑說槐的,不過沈氏也沒有在意,也不是一次二次了,哪次她不嫌禮輕?倒是曾瑞祥有些不高興,可他孃的話,縱使再不好聽,他也無法反駁。
子晴倒想說幾句,也不想想,自己家上樑,搬新家,一大家人來了兩次,只給了十文錢的禮金,看見曾瑞祥在,還是打住,好歹老爹的面子還是要賣的。
看見子晴把東西往後房拎去,田氏更是生氣,不過有老爺子在,她也不好說什麼,只是說:“子晴,你大姑家還沒吃過你家種的西瓜呢。”
“阿婆,我大姑家不是自己種了麼?小姑來拿的種瓜,你忘了嗎?”。子晴故意問道。
“你大姑家還不知道種沒種出來,你前幾天來不是給老姑婆家送過西瓜了,怎麼又送?”秋玉問道。
“去吧,難爲孩子幹什麼。”老爺子發話了,子晴也不等田氏他們再開口,便出了門。
蕭秀水見到子晴自是高興,撿了個梨瓜洗洗就咬上了,拉着子晴在她屋子裡說話。子晴見她屋子裡的牀搬走了一個,這屋就剩她和秀英了。子晴央她講講她爹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