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達皺了皺眉看她忙亂後的樣子,“你可以換件衣服再和我說話嗎?”
葉落茗冷笑,“抱歉的很,我穿什麼是我的自由,你看不慣可以走,這裡是警局,本來也就不是給你聊天喝茶的貴族午宴。”
說完,轉身要繼續去忙,懶得和優越感爆棚的人說話。
“站住!”琳達忽然道:“我有事要問你。”
葉落茗腳步沒停,冷聲道:“來小會議室。”
琳達是嫌棄般地看着重案組雜亂無章的辦公室,走的時候小心避開了障礙物,跟着葉落茗進了小會議室。
小會議室裡,葉落茗靠在桌邊,雙手環胸,揚眉看向琳達,“什麼事,問吧?”
琳達捏了一下手包,冷冷的問,“總裁的那個孩子,是你的?”
“對,”葉落茗實話實說,“我是兒子,怎麼了?”
“他允許你生的嗎?”
葉落茗覺得好笑,“生孩子還用他允許?”
仔細想的話,其實一開始她是不想要,甚至不敢相信的,就因爲她沒想生孩子,還刺激了一下秋亦寒,兩個人小爆發了一把矛盾。
可見秋亦寒是很看重這麼孩子的。
現在“允許”這個詞是什麼意思?
有了孩子當然是兩個人的事情,還需要秋亦寒允許什麼?
琳達嚴肅的看着她,“當然要總裁允許,難道那個孩子是你瞞着總裁生的?”
也有可能,葉落茗私自生了孩子,秋亦寒爲了孩子才接受了葉落茗。
這麼說的話,葉落茗比蘇芸芸還難纏,同樣是生了孩子,蘇芸芸是什麼身份,那樣的女人都留不住秋亦寒,葉落茗……也算是厲害吧。
葉落茗其實不知道琳達在想什麼,但她聽得出這句話的意思。
頓時覺得好笑,雙手環胸,眉目清朗,還有那麼一丁點的倨傲,“我說,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嗯?如果沒有秋亦寒同意,我怎麼可能懷得上孩子?退一步說,就算我懷上了,以秋亦寒的手段,我能生下這個孩子的可能性高嗎?”
說完,眉眼帶笑起看琳達,慢慢的揚起了嫩脣,“我告訴你,辰辰不是我多願意生,是你的總裁大人非要我生的,對這個孩子,不但是秋亦寒,就連秋明悠也喜歡的不得了,現在你滿意了?”
當初她確實沒有想過會懷孕,對辰辰的到來毫無防備,是秋亦寒堅定了要這個孩子,她因爲愛秋亦寒,也愛這個孩子,最終決定把辰辰生下來。
哪怕她知道,她這樣的職業生了辰辰,不管再怎麼努力也就只能走到這裡了。
琳達微張着嘴,脣瓣輕顫,憤恨地看着葉落茗,“就算這樣……就算這樣……你也不能留在總裁身邊。”
“我爲什麼不能,我憑什麼不能?”葉落茗勾脣笑得涼薄。
“你怎麼配得上他,你……你哪裡配得上他!”琳達看着葉落茗那隨意的打扮,氣得眼底都泛紅了。
葉落茗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一身警服,笑了一聲,“是啊,我配不上他,你配得上了?行啊,你配得上你上好了。”
琳達咬着下脣,眼底的憤怒像要燃燒起來的火一樣。
葉落茗這樣的女人,大街上隨便抓,想抓多少沒有。
秋亦寒爲什麼就看中了她,她哪裡好,她到底哪裡比得過自己。
甚至,還讓她生了孩子,甚至,還那麼疼愛那個孩子。
一個亞洲女人生的孩子,根本連繼承權都沒有!
想到這裡,琳達笑容冷了起來,“你很得意嗎?”
“是啊,我很得意啊。”葉落茗跟秋亦寒學會了怎麼一句話嗆死人。
琳達笑容泛冷,“你得意也沒用,你的兒子沒有繼承權,他將來也繼承不了墨洛溫的財產!”
“我從來沒想過讓他繼承什麼財產,”葉落茗笑眯眯的看着琳達,“我兒子呢,將來像我一樣當個警察也很好,至於繼承財產這種事,你很在意嗎?你在意的話,你也去給秋亦寒生個孩子怎麼樣,以你高貴的血統和出身,你的孩子將來一定會繼承墨洛溫的。”
葉落茗雖然是個中國控,但她一向對外國友人很和善,除了琳達。
畢竟那種踩着人家的地兒還說人家不好的,也不是哪來那麼大的臉。
琳達被葉落茗這幾句話噎得說不出話來,貝齒咬着下脣也幾乎要見血了。
過了一會,琳達忽然開口道:“葉落茗,我還沒輸,你也未必就贏了,總裁到現在還沒娶你,說不定壓根就沒打算娶你!”
葉落茗倒是沒在意她的話,反而笑盈盈的點頭,“對,所以你還有機會,加油啊,我看好你。”
琳達被葉落茗氣了個半死,離開警局的時候恨不得發誓一輩子不來。
鬆走了琳達,葉落茗繼續忙自己的事情,整理口供和檔案到一半的時候,動作慢慢的停了下來。
秋亦寒說過等辰辰出生就娶她。
辰辰已經出生了。
秋亦寒卻沒有再提過這件事情,本來是不太在意的,婚姻這種事,她母親已經是敗了,對婚姻她也沒有什麼太執着。
只要秋亦寒是真心愛她,有沒有婚姻對她來說沒什麼差別。
但……
如果秋亦寒沒有兌現自己的承諾,是不是說明,秋亦寒一開始就沒想過娶她……
沒有,想過娶她嗎……
葉落茗垂下眼睫,心裡有什麼東西微微的堵住了,溢出了滿滿的酸楚。
……
裴鳳桐出院這件事,唐子衣靜心安排過了,並且給出了三個選擇。
第一,和自己去大廈頂的別墅住。
第二,和自己去大廈下的公寓住。
第三,自己和他去住。
簡單來說,她要求同居。
裴鳳桐對唐子衣的感情不需要懷疑,但同居這種事……“衣衣,我們結婚吧?”
唐子衣正把給他剛買的一套衣服拆開,忽然聽見這麼問,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轉頭看他,笑了出來,“你說什麼?”
看着唐子衣完全不放在心上的笑,裴鳳桐柔聲道,“我想和你結婚。”
“別開玩笑了,”唐子衣笑完,繼續去拆衣服,“我們是穩定的情人,你見過身體慰藉的情人結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