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瀾兒歇息夠了,這才拉着笙兒去了小苑,她和上官沐留暫住的地方。
一回到房間,門竟開着,司瀾兒一頓,快步走了進去,沒想到上官沐留居然在。
“你怎麼在這?”司瀾兒有些驚喜,畢竟這幾天上官沐留日日早出晚歸,幾乎都待在沈小姐那處,她好幾天沒見到人,心裡難免有些不舒坦,卻又知人家是辦正事,干擾不得。
誰知今天早早就出去的上官沐留現在竟回來了,司瀾兒心裡不禁升起一陣愉悅。
上官沐留見到人,沒好氣地伸手習慣性地捏了捏她的巧鼻:“我住這,出現在這很稀奇嗎?倒是你,天天跑沒影,想見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司瀾兒拍開他的手,冷笑:“這是說我嗎?不是說你自己?”
上官沐留笑笑,這幾天太忙,他連着好幾天沒有見到司瀾兒,也不知她跑去哪裡,都幹了些啥,心裡惦記得不行。這當事人倒好,天天往外跑,沒心沒肺,也沒想過來看看他。
不過如今見了,上官沐留苦悶了幾天的心情總算有所好轉,聽司瀾兒的口氣,似乎也不是不想他,反倒還有些賭氣的成分,聽了真是倍感雀躍。
司瀾兒幾天沒見他,順手掐了掐他的手臂,嘀咕他是瘦了。上官沐留又捏捏她的臉頰,說她胖了。這一來一回,反倒把人家笙兒給冷落一邊。
待司瀾兒想起笙兒還在一旁,順帶想起剛纔把人拉走所編的藉口,心裡一突,乾笑着遞過籃子,拉過上官沐留道:“少爺,你要的果子。”
不僅莫名奇妙的上官沐留,就連她自己都覺得這彎轉得太假了,所幸笙兒只是站在一旁發呆,並未多說什麼。
上官沐留這時總算留意到一旁還有人,他奇道:“原來沈府裡還有年輕的姑娘啊?”
司瀾兒連忙解釋道:“她是沈管家的女兒,我方纔去給你挑果子,籃子太重了,這才讓笙兒幫忙提。”
上官沐留瞅了她一眼,見她拼命衝自己打眼色,識趣地說:“哦……拿過來,我瞧瞧。”
司瀾兒乖巧地呈上果子,一邊衝笙兒說:“笙兒你有事先去忙吧。”
笙兒聽了,點點頭,轉身就要走。司瀾兒想到什麼,連忙叫住她:“待會我會向沈管家道謝,請你幫我提籃子的事。”
笙兒回頭看了她一眼,沒有吭聲地走了。
“這小姑娘怎麼半句也不吭一聲?”上官沐留隨手拿了個果子就咬。
司瀾兒不理他,將籃子移過自己這邊。上官沐留看了看,樂呵呵地說:“你這籃果子不是特意爲本少爺我準備的嗎?”
司瀾兒知他想揶揄自己,說:“這不給你一個了麼。”
上官沐留摸摸發冠,心想這人前人後變化可真大,也不生氣,又說:“明日我要上山去採藥,你要不要一起來?”
“好呀。”司瀾兒在沈府悶了幾天,什麼事都不用幹,比悶在曲府時還無聊,聽上官沐留一說,自然滿口答應。
隔天天一亮,上官沐留向沈管家報備了行程,便帶着司瀾兒上山採藥去了。
沈心蓮的病對他而言並不難治,問題在於她的病拖了太久,小病拖成了大病,想要一次性根治並不容易。
藥是必須的,只是以沈家的現況,恐怕也沒有多餘的錢買藥。他身上有錢,但沈心蓮的病,要治到脫根,這藥可不是吃一丁半點這麼簡單,再有錢也不能現在就花完。
最簡便的方法就是上山採藥,所幸離這不遠有個小山頭。早在出發之前上官沐留已經向人打聽過那裡藥草多,他要的不是什麼昂貴的藥材,用再普通的藥材治再困難的病症,仍能藥到病除,這纔是神仙谷出身的本事。
上官沐留一碰到關於醫藥的事,就像換了個人似的,每採摘一種草藥都全神貫注,一絲也不馬虎。
司瀾兒跟在他身邊許久,知道他這個毛病,也欣賞他這種作風。平時可以大大咧咧吊兒郎當,關鍵時刻卻不會出半點差錯。
司瀾兒畢竟不像上官沐留採慣了藥,走慣了山路,走幾步便歪歪斜斜要倒不倒,多虧上官沐留一路拉着她,
這才能走得這麼遠。
也不知他們在山上待了多久,上官沐留髮現不遠處漸漸飄來大片烏雲,心道不好。司瀾兒也發現天色漸斬暗了下來,手被上官沐留一拉,就聽他說:“要下雨了,我們趕緊走。”
在這種山頭上若是遇上大雨可就麻煩了,司瀾兒知道事態嚴重,慎重地點頭,跟着上官沐留開始下山。
只是他們的速度快,卻快不過天上飄來的烏雲,不一會,天上開始落下一點一滴的雨水,由稀到密。
本來下坡的路就不好走,在大雨裡更是寸步難行。上官沐留緊緊地扣住司瀾兒的掌心,護着她前行。山路太過泥濘,如果在此時摔了一跤,要爬起來可就不容易了。
雨霧朦朧中,上官沐留被打溼的眼睫微顫,隱約看到一個黝黑的山洞。兩人好不容易衝進山洞裡頭,來不及理會溼透的一身,先打量整個山洞。
大概是下雨的緣故,山洞裡充滿了溼潤的泥土氣息,但意外的是這樣的山洞雖然不大,裡頭卻很乾淨,最裡頭還留下一小堆乾燥的木柴,顯然以前是有人用過的。
“大概是這附近的獵戶留下來的。”上官沐留以前也曾在山上遭逢大雨跑到山洞裡躲雨,正巧就遇到了當地的獵戶。由於山上天氣變化莫測,他們在上山的時候會特別留意山洞或是能躲避的地方,若是遇到猛獸還是驟雨時可以躲一躲。
司瀾兒點點頭,此時她也無暇顧及是本來就有還是別人留下的乾柴。現在可是深秋,剛纔這麼淋雨法,不趕緊烘乾可是要生病的。
上官沐留在懷裡掏了掏,所幸他身上有帶火石。他沒顧自己還溼着身,先把角落的乾柴撿過來點上火,直到火星穩定以後,這才籲一口氣,開始脫衣服。
一旁的司瀾兒看見他的動作,臉不自然地開始變紅。
上官沐留將上衣脫盡,把散落地面的衣服拎起來一擰,擰完水才攤開晾着。他一回頭,這才發現司瀾兒怪異的神情。
他一愣,臉跟着也紅了起來,目光落在司瀾兒身上,逐漸熾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