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也看出來,這書房之中,只有這管家不是範無病親信。恐怕這也是上面派來監視範無病的人,這種制約手段,很是粗糙,而且也是考驗範無病能力的一種手段。
只不過他看這管家十分不順眼,三番五次的挑自己毛病,這等事情自己當然可以應付,可是發生在展布身上,展布就要受無盡的委屈了。
白起語言刻薄,等於直接去打那管家的臉。那管家也是修成金丹的人物,聽了白起狂言,哈哈大笑,道:“公子,你怎麼說?”
“斬仙台是老祖宗定下的規矩,白起與你約戰,我也阻止不了。”
“那你死了,可怨不得我!”管家說着,拂袖而去。
白起看着他的背影,只當這是個死人了。自己已經接近煉化了一個秦皇金人,外加月輪劍丸中的那書生,對付一個返虛中期的煉氣士,要是再不能戰勝,自己就是純粹的廢物了。
範無病看着管家離去,笑道:“這人,我一直沒辦法對付,白起,你要是殺了他,我將來培養展布做我的管家。”
白起對這範無病的性格逐漸習慣,心想,幸虧這人只是表面狂傲,內心精明,否則自己在他手下存身,可是不妙。
那管家一走,書房內的氣氛好了許多。範無病爲白起介紹這些人,白起也逐漸明白,自己在範無病手下要做什麼事情。
他可不像朱果那樣清閒,煉符師的地位,不如煉丹師,除非他真的斬殺了管家,否則也要和別人一樣,慢慢的跟着範無病,做一些辛苦的任務。範無病自己也要親力親爲,培養他這一脈的人才。
他要是能在化神中期,就戰勝一個返虛中期的人物,哪怕是借用裝備的力量,也足以被範無病看重,在金鰲島中,有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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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無病在書房之中,和手下交待了一下下次出海的任務,然後讓衆人回去待命,單獨留下白起。
“白起,我知道你有特殊能力,可以對付金丹強者,不過,你可知道,那管家的道法屬性?”
“我不需要知道,公子,這次我要是殺了管家,會不會有麻煩?”
“斬仙台上的事情,誰敢追究,老祖宗就會親自出手。”
“那就好,公子,展布這人,和我不同,可以信任。我爲公子效力,恐怕也不會是長久的事情。”
“放心,我用夠了你,纔會放你走。你這人,至少不會薄情寡義。”
“多謝公子,今日之事,不敢有忘。”白起明白,這範公子將來的確會用展布了,只要展布忠心,在這金鰲島上,早晚會出人頭地。
第二日上,範無病果然爲白起送過去一方道級的玉石,這玉石品質如此之好,已經接近仙玉。另外一滴真龍之血也送來,白起就不太忍心糊弄範無病了,他將這玉石納爲己有,取出自己珍藏的道級玉石,開始煉製符龍。
符龍的煉製,對於旁人來說艱難無比,白起的陰神強的不可計算,這煉製符龍,也不過是個消耗上的問題。
第一次煉製符龍,要在九塊玉石上煉製差不多過千的符籙種子,只有這樣,白起才能煉製出相當於返虛中期的符龍。否則的話,對他來說也不過是幾個呼吸的事情。
白起乾脆的切除了十多萬片玉石,然後用最快的速度,將這些玉石變成了渣子。他也不心疼這樣的消耗,他弄這些玉石,本來就是要煉製一件自己獨有的裝備,這些只當是練手用的。
十萬片玉石都沒有煉製成功一條符龍,白起要沒有這點家底,範無病送給他的玉石還真的不夠使用。
一方玉石,想要切割出製造玉符的大小,也就能切割出兩三百片,範無病已經是特別照顧白起了,他還不知道,白起一次符龍都沒煉製過,就大着膽子,提出要求。
白起再度切割出十萬片玉石,終於在消耗了十六萬片玉石之後,成功的煉製出了一枚符龍。
這符龍珍貴,是因爲本身具有龍威,戰鬥力和真龍彷彿。而且符龍可以反覆使用,最多的,能使用八十一次。
就算符龍煉製的糟糕,最少也可以使用九次。這樣威力強大的東西,哪怕只能使用一次,也會被人爭搶。不過煉製這東西,需要真龍血,而且成功率極低,除非有大型門派,專門培養煉符師,製造這種裝備,否則這東西煉製起來,也是有些得不償失。
大多數門派在需要龍威幫助的時候,纔會專門讓煉符師煉製一兩枚符龍,這東西在市場上根本看不到。
這符龍一成,白起立刻煉製第二枚,直到所有切割出來的玉石消耗完畢,他才煉製成功了第三枚符龍。
算計起來,這麼多的玉石消耗在符龍上,白起是吃了大虧的。只不過白起要煉製的東西,卻是要以符龍爲基礎,本來他沒有打算煉製,可是得了地煞陰脈上巨大的仙玉之後,他就動了心思。
爲範無病煉製符龍,只是爲了在金鰲島站穩腳跟。這件事情,一舉兩得,先熟悉符龍煉製的過程,順便和範無病搞好關係。
白起算計了一下,自己的玉石還足夠使用,只是他不肯再煉製符龍了,制符一事,掌握感覺十分重要,更重要的是熟悉規則。他沉下心來,反覆體會煉製符龍的過程,每一次凝結符籙種子,成功時候的特點。
他在這裡紙符,朱果和展布都有些緊張,也不敢來打攪。展布是擔心他自己,朱果卻是在爲白起擔心。
因爲白起要是失敗,展布也會被連累,但是朱果絕對不會。煉丹師哪怕級別低,也是值得培養的。那管家可以針對白起,卻不能針對朱果。
第三日上,範無病和管家雙雙到來。
白起看着那管家,手中取出了一片玉符,交給範無病,道:“幸不辱命。”
範無病將玉符接在手中,只見那玉符上層層疊疊,都是龍鱗形狀的花紋,玉符比正常的道符要長半指,玉符之上,有一股黑氣繚繞,那管家看在眼裡,冷冷地道:“這煞氣是什麼東西,和符龍衝突,力量大減,你覺得,算是成功了麼?”
白起實在是不耐煩這管家糾纏,只道:“你懂個屁,咱們斬仙台上見。”
範無病看着手中玉符,眉頭卻皺起來了。他開始有些擔心,如果白起大言不慚,他也會保下來,以後再做觀察,不過白起的符龍煉製的相當完美,至少在他這個境界之中,已經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了。
這樣的人才,自己該努力培養,修煉出金丹纔是,在斬仙台上有所損傷,自己又不能追究管家的責任。
“很好,你才煉製完符龍,我給你三天休息的時間,三日後,午時,斬仙台上相見。”
“那好,讓你多活三天。”白起的話,將範無病想要勸阻的心思也打斷了。白起這人,肯定有更可怕的手段,門主調查他還沒最後的結果,不如讓他去斬仙台上看看,這人到底依憑的是什麼。
要是白起是來金鰲島臥底的,自己也只能忍痛斬殺。只要不是這個身份,哪怕他是魔道或者妖族,自己都會將其保全。
等那管家離開,白起纔對範無病道:“公子,這符龍的威力並沒有降低,如果沒必要,還是不要使用,這相當於返虛中期的龍族力量,帶有龍威和煞氣。”
範無病點頭,這龍威對海中魔獸有絕對的壓制作用,任何魔獸見了,都會被壓低一個等級的力量。一頭金丹絕頂的妖獸,遇到符龍,實力也只能發揮到金丹中期。
“對付他,我自有手段,公子放心。他日我若返回中州,必然送公子一份大禮。”
範無病道:“你要是不想回去了呢?”
“殺父之仇,滅門之恨。”白起回答了八個字。
範無病一聽這八個字,就知道不可能永遠留下白起了。他沉吟片刻,道:“管家有一道器,能釋放焚天真火,我也沒見過全力釋放是什麼樣子,你多加小心。”
送走範無病,白起心中也算計起來,能釋放焚天真火的道器,倒也不算麻煩。自己有六大妖火,只要釋放出來,足以抵抗焚天真火,只是不知道這管家真正的殺招是什麼。
這樣生死相搏的時候,最好還是別讓他使用出來,自己先下手爲強的好。
範無病手下一化神期修士挑戰金丹強者的事情,在金鰲島上引起的波瀾並不大,甚至沒有多少重要的人關注。斬仙台上的爭鬥,也未必要分生死,很多人只當白起是爲了博取虛名。化神中期和返虛中期,差距太大,其它支脈的煉氣士,已經有人在嘲笑範無病了。
對於煉氣士來說,三日的時間,匆匆而過。
白起一早起來的時候,已經有金鰲島上的人守候在門前,雖然大家當這是個笑話,可是白起現在反悔是不行的。守候在門前的,是執掌刑罰的道宮弟子,白起要是現在想要逃,會被當場擊殺。
“走吧。”那道宮弟子笑嘻嘻的看着白起,眼神之中,卻是充滿戲謔。他們這次前來,都是好奇,看到白起之後,確定這是一個化神中期的煉氣士,那點好奇也沒了,只剩下好笑。
“幾位是不是覺得我死定了?”白起整了整衣衫,從容的問。
“怎麼可能?兄弟你是大智慧,大勇氣,大運氣的人,肯定會凱旋而歸,將那不識相的金丹修士斬殺在臺上。”幾個道宮弟子嘻嘻哈哈的說着,也沒有傳說之中的冷酷嚴厲。
“多謝幾位吉言,這次要是斬殺了那廝,白起上門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