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牧歌腳步一頓,回眸:“我是任務發佈者,接任務的人多時,我自然是有權力選人幫我完成任務。”
堂溪卓點頭道:“話是沒錯,按照學工會規定,學分獎勵超過三十分的任務,需要做到公平、公開。你放着我們兩個明顯符合任務條件的任務接取者不選聘,卻偏選了個根本不符合任務條件的人,我不得不質疑這其中有什麼貓膩。”
阿羅塔眼睛一亮:“沒錯……牧歌小姐,我沒有對你不敬的意思,但是你今天這個決定,我也覺得不公平。”
“你們待如何?”北堂牧歌表情微沉,她還真忽略了這個方面。
“選我們兩人中的一人,自然就不會有人有疑義。”堂溪卓臉上浮起一抹怪笑:“否則,我們將會向學工會質疑你設置這個任務有違規的目的。”
見北堂牧歌的眉頭蹙起,軒轅無命開口道:“兩個都要當爹的傢伙,還來如此爲難牧歌小姐,真沒風度。”
“臭小子,你閉嘴。”阿羅塔喝斥道:“還不是你惹出來的事?不知天高地厚。”
“你們不就是想說牧歌小姐設置這個任務是想送分給我的麼?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軒轅無命嗤笑:“牧歌小姐是什麼身份的人,她可能做出這樣的事麼?”
堂溪卓冷聲道:“做爲同樣接了任務的人,我們至少有權力知道我們並沒有上當受騙。”
“就是……”阿羅塔朗聲道:“讓大傢伙評評理,現在這種情況有沒有貓膩?說不定是你這小子纏着牧歌小姐做出一些違規的事。”
衆人議論紛紛,從比較清晰的一些話語中可以聽出,不少人也都很詫異北堂牧歌的選擇,對於這任務目的的單純性也都有些懷疑。
不過還有北堂牧歌的一些忠實擁躉,則是紛紛表示北堂牧歌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但是在一些人對軒轅無命實力的質疑下,卻也顯得有氣無力。
在北堂牧歌看過來之際,軒轅無命輕笑:“如果我能證明我擁有完成任務的能力,你們又待如何呢?”
“證明?可笑,你拿什麼證明?”堂溪卓冷笑。
阿羅塔也嗤笑道:“一個靈覺境的菜鳥,別說一個半時辰,就是一刻鐘你也堅持不了。”
“小子,你以爲是吹牛吹一個半時辰呢?哈哈……”
“就是,想跟牧歌小姐親近親近,也別扯着個牛皮死命吹。”
周圍看熱鬧的人也忍不住擠兌着軒轅無命,只不過軒轅無命並不惱火,也不焦急,臉上掛着一抹淡定的笑。
北堂牧歌則是好奇地看向軒轅無命,不知怎的,她從軒轅無命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不符合這個年齡的風度,那是一種非常沉着的自信。有這種風度的,北堂牧歌看過的最年輕的人,也就是北堂垣。
“別急着否定啊,我是說如果。”軒轅無命輕笑:“要不然,我們三人打個賭?”
阿羅塔和堂溪卓相視一笑,齊聲應道:“打什麼賭?”
“我這裡有三個木架子。”軒轅無命取出了他平常練一心三用的器械:“將它們側倒向一邊,我們三人分別站在相同的距離,外放靈能,隔空托住將倒地的木架子,看誰堅持的時間長一些。更持久者,自然是勝利者。”
“堂溪卓,你說這小子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阿羅塔一直覺得他不算是很聰明,可是現在他終於發現,有人比他更蠢了。
堂溪卓哈哈一笑:“人家這叫自信,哈哈……行啊,不過這贏了的人有什麼好處啊?”
對於二人的冷嘲熱諷,軒轅無命一點都不以爲意:“贏了的人,當然是可以獲得完成任務的權力。”
“就這樣麼?”堂溪卓眉頭輕揚:“我看不如再添點彩頭?”
阿羅塔也點頭道:“就是,再添點彩頭,要不然這也沒什麼看頭啊。”
北堂牧歌眉頭微蹙,不過她沒有說話,直覺告訴她,軒轅無命不會是那種會自討苦吃的主。
軒轅無命聳了聳肩:“無所謂啊,你們說要添就添點吧……要不就賭一百塊九品靈晶?”
“一百塊九品靈晶?”堂溪卓和阿羅塔都頗爲詫異。
“怎麼?嫌多了?輸不起?”軒轅無命怪笑。
“笑話,我還嫌少呢。”堂溪卓冷笑。
阿羅塔也連連點頭:“我們是怕你小小年齡的輸不起哭鼻子。”
軒轅無命嘴角輕揚:“那就再加點吧,一千塊吧……這是一塊六品靈晶,牧歌小姐,請你暫且代爲保管。”
北堂牧歌迎着軒轅無命的眸光,發現他目光清澈不像是衝動而爲,當下也就接了下了靈晶,同時看向阿羅塔和堂溪卓:“你們的彩頭呢?”
堂溪卓和阿羅塔相視間,卻都有些猶豫。
倒不是拿不出來,一千塊九品靈晶,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一個龐大的數字,畢竟他們賺錢的渠道也不多。
雖說他們都有信心贏軒轅無命,可彼此不還是對手麼?一個不小心,不是也得賠出一千塊九品靈晶去。
“剛還說嫌少?人家一加賭注就不敢玩了?吹什麼牛皮,也不怕人笑死?”
這個時候,人羣中飄起一個聲音,軒轅無命很是熟悉,他看了過去,卻看到了西門慶那個大胖子的身影。
被西門慶這麼一說,堂溪卓和阿羅塔也不好猶豫了。
堂溪卓一咬牙,率先從腰包裡取出了十塊七品靈晶,遞給北堂牧歌。
而阿羅塔則解下了他肘部的一柄短劍:“我這柄‘狼牙’是綠光極品級的靈導器,至少也值一千塊九品靈晶,拿它當彩頭。”
北堂牧歌看向軒轅無命和堂溪卓:“你們沒有意見吧?”
跟阿羅塔交換了個眼神,堂溪卓搖了搖頭:“我沒意見。”
軒轅無命攤了攤手:“誰讓碰上個窮鬼呢,就這樣吧。”
阿羅塔那微胖的臉漲得通紅,不過他心頭卻是暗道:“等下輸的時候,有你哭的。”
既然說定了,那比賽也就正式開始。
三個木架子一倒下來,相聚半米的三人都第一時間釋放出靈能將三個木架子頂住了。
不同於二人的是,軒轅無命在釋放靈能的時候,手中捏着兩塊九品靈晶。
“這軒轅無命是不是就是最近傳得沸沸揚揚的那個?”
“好像是吧?不過他怎麼會做出這麼蠢的事?”
“就是啊,跟靈通境的武靈比靈能外放的持久度?腦子進水了麼?”
“我看是錢多燒得慌。”
“是啊,太任性了。”
“比這個有什麼看的?也不知道要等多久,真沒趣。”
“沒關係,就當是看看牧歌小姐嘛,我還嫌看不夠呢。”
而就在衆多圍觀者或是饒有興趣,或是意興闌珊時,人羣中再次飄起西門慶的聲音:“在這乾等着好戲上臺也無趣,不如大家都湊個熱鬧玩上一玩?小弟我坐莊,讓大家押押寶?”
西門慶這麼一說,馬上有人動了心思:“胖兄弟,怎麼個押法?賠率怎麼算啊?”
“自由押,想押誰押誰,金額不限。至於賠率嘛,都平的就是咯,反正也就是個臨時局,要那麼精準做什麼?”西門慶笑應道。
“都一比一?還不限金額,你有那麼多錢賠麼?”有人懷疑道:“別大家壓的錢太多了,你賠不起。”
“賠不起?我們西門家坐莊,還有賠不起的事?”西門慶一聽怒了,雙手一翻,兩塊五品靈晶在手:“兩萬坐莊,夠不夠?不夠我可以再添兩萬!”
衆皆譁然,沒想到西門慶這胖子竟然深藏不露,這麼闊綽。
不過押注的人並不太多,金額也不大。畢竟這是三人的局,即便軒轅無命是穩輸,還有另外兩個人呢,到底是押堂溪卓還是阿羅塔,這就是個問題。
看大家的興趣不是特別高,西門慶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就這麼點人,太沒趣了!這樣吧,規則改一改……”
“喂……胖子,我們可是已經押了,怎麼能改規則?”已經下注的人不依了。
西門慶大笑道:“聽我說完,對你們不會有影響的。這畢竟是三個人的局,不開排名和倍率大家興致也不高,開了的話又太複雜,也不好計算。要不這樣……只賠首末輸贏,簡單的說,押的人,是在他們比賽中的第二名,就退賭本。”
譁聲大作,馬上有多人問道:“胖子,你確定規則是這樣?”
西門慶豪氣大發地揮手道:“確定,牧歌小姐可以作證。今天小弟我看到牧歌小姐了,心裡頭高興,賠大家玩一局,要下注趕快啊。”
西門慶這規矩一改,這樣的賭局簡直就是送錢啊,其他原本按兵不動的也紛紛下注,而且都是下重注。
誰不想多撿點錢?
之前已經下注的,更是爲了保險起見,在另外一人身上也押了同樣多的靈晶。
這裡的“另外一人”,當然不是指軒轅無命,而是說阿羅塔和堂溪卓兩人中的一人。
沒有一個人押軒轅無命,基本上每一個人都押的是阿羅塔和堂溪卓兩人,而且都是一押就押兩人。
還別說,不一會兒,阿羅塔和堂溪卓兩個人的名字上都被壓了兩萬靈晶,堆成了小山。
西門慶似乎也腦子進水了,收起登記賭注的本子,馬上又翻出兩枚五品靈晶,十分任性地張牙舞爪:“加莊兩萬!”
聽到西門慶加莊,原本還懊悔動作慢了的賭徒馬上也跟着加註了。
不過這一次,加註得慢了一些,到了三萬的樣子基本就不怎麼動了,畢竟大家的靈晶也是有限的。
不是每一個都人都是西門慶,有錢到如此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