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乾生仍舊站在她的面前,江淼淼被帶走的那一刻,從她臉上能看到的只有源源不斷的冷漠的恨意,他感到心底正涌上一股火焰。
房間裡還有一個傳聲機,夏乾生與她皆是沉靜了片刻以後,他咬着牙按下了開關,裡面傳出哀嚎聲,竭力忍住痛苦的哀嚎,呲啦聲像是皮鞭抽打在身上的聲音。
陸子芽能夠清楚的聽到那是江淼淼的聲音,沒錯,他說的好好伺候,其實是在折磨江淼淼。
“夏乾生,你到底想怎麼樣,有什麼事就衝我來啊,你拿他一個外人出什麼氣。”陸子芽憤怒不堪的握着拳頭。
她手上的手銬根本掙脫不開,越是掙扎,手腕越是紅腫,也許此刻,她該慶幸自己沒有死。
“哦,原來江淼淼是外人,那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把他分屍了拿去喂狗,你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吧?”夏乾生噬笑的勾着嘴角,故意拿出傳聲器,對着手下要吩咐這句話。
剛張開口的一剎那,陸子芽猛然的吞了吞口水,飛快阻止他:“等等……”
“還是捨不得他死嗎?”夏乾生並沒有想要說的意思,但從這兒,可以看到陸子芽的態度。
因爲從她眼裡,有比當初顧憶深更深、更炙熱的感情在,就算是現在殺了她,陸子芽也都不可能會改變任何的愛意,對,就是這種眼神。
夏乾生覺得害怕,覺得嫉妒,那種感覺到達了極點,他猛衝過去,掐住了她的下巴,甚至更加狂熱的念頭從心底涌了上來,他衝過去,在自己想要吻的地方,都重重的吻了下去。
任憑陸子芽如何的反抗,如何的咬着嘴脣掙扎,夏乾生都沒有想過要鬆開嘴脣。
是啊,現在的陸子芽,已經是籠中之鳥,只能任憑他的擺佈,她逃不了,也根本就不可能逃。
她的雙手被手銬束縛,一切的行動,都只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想到剛纔的畫面,夏乾生激動的心情裡涌上了恨意,他解開陸子芽手上的手銬,將她推上了牀頭。
陸子芽摔在潔白的大牀上,不停的往後縮着,她有一絲絲的恐懼,雖然這樣的場面早就已經司空見慣,可這個人換成是夏乾生,陸子芽無論如何都你都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就像是打臉一樣,心裡揪得非常緊。
“你別過來,不然,我一定會咬舌自盡的。”陸子芽用潔白的被褥遮在身上,恨恨的威脅道:“我死了,韓慕天也不會讓你好過的。”
“你怎麼捨得死,你不想要把江淼淼和顧憶深救出去了嗎?”
夏乾生爬了上來,張狂猥瑣的笑容,包裹着猩紅的眼球,陸子芽摔倒在地上,四腳朝天,夏乾生將她重新拉了上來。
接下來的空氣中,呲啦一聲後,不間斷的呲啦聲,彷彿將陸子芽撕碎的聲音,那麼刺耳的迴盪在這個房間裡。
陸子芽被晃得已經精疲力盡了,縮在角落裡,臉上早就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表情,當她擡起頭,看到夏乾生再次走了過來,渾身開始顫抖。
也就是在這時,早就通過監聽器聽到了房間裡發生的一切的韓慕天
,抽着雪茄,推開門走了進來,他的臉色極爲殘酷,看起來事不關己,但總覺得沒什麼好事發生。
他上來就給了夏乾生一巴掌,甚至把夏乾生一腳踢倒在地上,他踩着夏乾生的胸膛,鞋底的鉚釘就像是針一樣刺痛了夏乾生。
“韓先生,你不是答應過要把陸子芽留給我嗎?”怎麼現在又突然出現多管閒事。
表面上的尊敬,現在成了尊嚴受辱,夏乾生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尤其是站在他身後的,還有往日他最看不慣的手下、兄弟們。
“除了顧憶深和江淼淼,你覺得你的髒手配碰她嗎?”韓慕天用下巴指了指地上衣裳襤褸的陸子芽。
以前在意大利,顧憶深對待江淼淼和陸子芽的招數,韓慕天可是再清楚不過了。
“滾出去。”韓慕天忍住了不屑,眯着眼對夏乾生下驅逐令。
夏乾生握着拳頭,一口擦了下嘴角,根本不想被驅使,“你想對她做什麼?”
“做你做過的事,你覺得怎麼樣?”韓慕天將雪茄掐滅在夏乾生的西裝上,並笑了笑,笑容裡,滿是諷刺。
夏乾生親見着西裝露出一個大口子,氣不打一處來,但念在是韓慕天當初收留了他,沒讓他被孫堯的警力抓捕,他忍住了,退身到門口,又因擔心韓慕天對陸子芽亂來,遲遲不肯離開。
當韓慕天逼近陸子芽,俯下身,看似要羞辱她時,夏乾生忍不住的衝過去,陸子芽見狀,刻意哀求:“乾生……”
什麼?夏乾生徹底的怔住了……
乾生……這個名字,陸子芽很多年都沒有這麼叫過了,她的眼神充滿哀求和無助,看到陸子芽這樣低聲下氣的模樣,夏乾生心裡涌上一股保護欲,也不管韓慕天了,衝上去就是一拳,扣在韓慕天的手腕上,把韓慕天推開。
“子芽。”夏乾生擁住陸子芽。
陸子芽也不反抗,任他抱着,她知道,眼下江淼淼和顧憶深被抓,只有暫時先應付好夏乾生,才能抵抗韓慕天的毒手。
至少夏乾生,她曾經再熟悉不過。
“你沒事吧。”夏乾生關心地問。
陸子芽只是搖頭,並不說話,她故作驚嚇的樣子,將頭埋了下去,然後將衣裳穿好。
韓慕天還倒在一邊的牆上,現在才緩過神來,知道是夏乾生推開他,徹底的動怒了,怒聲對身後的手下吼道:“把夏乾生拖出去用皮鞭伺候。”
“是,韓先生。”手下得到指令,將夏乾生拖出了房間。
“韓先生,我今天還要幫您見幾個黑道的頭領,你要是把我打殘了,他們看到,還不笑話我們穆林墩內部不團結嗎?”夏乾生斗膽對韓慕天妥協道。
“是嗎?”韓慕天不喜歡威脅他的人,尤其是夏乾生這種懦夫,沒有任何的迴轉餘地。
門外,陸子芽的心情一顫一顫的,皮鞭抽打夏乾生,夏乾生哇哇亂叫,叫苦不迭,已經抽搐得像被開水燙過的青蛙,當手下停止鞭打,夏乾生又爬進了屋裡,他想着陸子芽,不希望她被韓慕天欺負,就努力爬到了牀底下。
“乾生。”陸子芽面無表情的看着他,雖然他渾身是傷,可陸子芽並不可憐他,而是覺得他咎由自取。
夏乾生不這麼想,他很欣慰,想多聽聽陸子芽這麼叫他的名字,韓慕天覺得晦氣,就甩手走人了。
臨走的時候,有吩咐醫生給夏乾生處理傷口,至少表面不能讓那些黑道看出傷痕,所以剛纔並沒有打臉。
醫生處理好他的傷口離開,夏乾生滿足的趴在陸子芽懷裡,他懦懦的說道,“子芽,你想不想跟我一塊兒離開穆林墩,我們兩個到安全的地方,好好的,重新開始。”
“乾生。”無論現在喊這個名字有多讓人噁心,陸子芽想着,現在必須忍住,她依舊不看他那張臉,反是冷冷道:“如果你做得到,我可以跟你一塊兒走,去哪兒都行,我相信你不會忍心讓我過這種生活的。”
“子芽,你是認真的嗎?”有幾分虛假的嫌疑,不過,卻是此刻夏乾生最想聽到的話,他緊握着陸子芽的手,越來越放肆,想聽陸子芽的答覆。
陸子芽淡淡道:“只要你保護我的安全,不讓韓慕天對我有機可乘,我就是你的。”
“好,你等我回來。”夏乾生心裡激動萬分。
今晚面見穆林墩的客人,黑道組織的頭領,加強穆林墩的防禦。
陸子芽問起要見什麼人的問題,夏乾生出於保密性質,並不想跟她透露半個字,因此,陸子芽再次無功而返。
夏乾生離開房間,忍着傷去和那些人見面,陸子芽坐在傳聲器旁邊,想聽聽江淼淼的聲音,但異常安靜。
安靜並不是什麼好事,韓慕天的每個房間都有傳聲器,所以江淼淼也同樣能夠聽到陸子芽所在房間的聲音。
陸子芽想着,如果江淼淼聽到她剛纔對夏乾生說的話,會做何感想,她不知道這一步走得對不對,但是現在能利用的人,只有夏乾生,只有靠她一個人救兩個男人。
這無疑是給了她有生以來最大的阻擾。
陸子芽靠在牆邊坐着,到了飯點的時候,手下進來送飯,飯菜倒是新鮮,只是不知道有沒有下藥,所以她哪裡敢吃一口?
晚上夏乾生和那些貴客訪談結束後,離開了約見室內,轉身又帶了補湯進陸子芽關的房間。
wωω ☢тт kдn ☢℃o
他敲響了門,推門進去,燈被陸子芽關上了,夏乾生就打開,將湯藥放在桌邊,囑咐陸子芽喝。
藥味不是很濃,也根本不像是藥該有的顏色,陸子芽讓他再去準備甜點過來,夏乾生離開後,陸子芽把湯藥全部潑到了牆壁上,這樣看不出來,水分還會揮發。
夏乾生準備了蛋糕,新買的,陸子芽見他進來,假裝用調羹舀了兩下,又大口大口的全部往嘴裡灌藥,發出咕嚕咕嚕喝水的聲音,讓夏乾生相信她真的已經把藥給喝了。
夏乾生一高興,就對陸子芽更加溫和了,抱緊她,親手喂她吃蛋糕。
蛋糕應該不可能是有毒的,聞着味道根本就是剛做的,而且包裝,夏乾生剛拆下來,所以就理所當然的吃了。
雖然,味道並不好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