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
威廉的人找到了事務所的街頭地點,這天下午,他就開車載着威爾去了一趟畫廊。
威爾在畫廊二樓等着,手下已經跟沈媚媛的人通報過了。
他在畫展那裡看到地上、牆上滿是陸子芽的油畫和肖像、素描以後,心裡已經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這個顧憶深到底有多麼癡迷他的妹妹啊。
也沒有想太久,很快方秦和沈媚媛就帶着人趕到了畫廊。
聽說威爾在二樓候着,兩個人就上了樓。
威爾看到頭底下兩個人頭冒出來,笑了笑:“我還以爲你們不打算接見我呢?”
“威爾,你竟然也跟着到意大利來了。”沈媚媛不客氣的說道。
威爾回答道:“我聽說妹妹在你們布魯尼的地盤,不知道方不方便讓我去看看妹妹呢?”
“不方便。”方秦惱怒的說道。“威爾,我問你,昨天是不是你把我打暈的。”
“這你可誤會了,我和威廉今天才到意大利的飛機,怎麼可能昨天打暈你呢?”威爾漫不經心的道。
沈媚媛見他倒不像是說謊,想了想,便請求着道:“你想見子芽的話,我有個條件。”
“但說無妨。”威爾笑了笑,早就已經猜出沈媚媛要說些什麼了。
“憶深和江淼淼被韓慕天的人打傷了,但是我們去阿倫旺的花海並沒有找到他們兩個人。”沈媚媛憂心忡忡的嘆氣道:“所以,如果你想見到子芽的話,那就幫我們調查憶深和淼淼的事。”
方秦忍着怒氣坐下,雖然不太喜歡威爾這個人,但是現在能和顧氏集團相提並論的也就是普拉提的人了。
他對威爾道:“我不相信阿深哥和淼淼哥會死,可是他們中了那麼多槍……”
他的拳頭猛地砸在桌子上:“在沒有找到他們兩個人之前,我說什麼都不會相信。”
正好,威爾昨天出去後又回了花海做虛假的案發現場,顧憶深讓自己別告訴任何人他還活着的事情,自然也就是說,這個人包括了陸子芽對吧。
所以聽到方秦這麼說,威爾從兜裡拿出江淼淼和顧憶深身上的信物作爲證據,然後拍下了昨天在花海拍到顧憶深和江淼淼倒地的照片,很像是假死。
威爾把東西推到方秦面前,一本正經的說道:“我今天來畫廊的時候,經過了花海這個地方,我從手下的線報裡得到了消息,昨天顧憶深和江淼淼中槍後,屍體被那些殺手拖回屍體焚燒場燒燬了。”
方秦看到那張照片後,嚇了一跳,這個地方他見過啊。顧憶深在穆林墩的別墅,那個露天陽臺正對的地方就是堆積成山的屍體堆啊。
而且從照片上看,顧憶深和江淼淼的確被韓慕天的殺手拖到了那個地方,千真萬確沒有錯。看完這個,方秦暴怒的對着頭頂狂吼了幾聲,就像是巨大的黑熊一樣。
“我要殺了韓慕天那個狗雜種!”方秦一腳踹翻了三個人面前的這張桌子。
而面對方秦的暴怒,沈媚媛也是抱着頭痛苦不堪。
她也想像方秦那樣什麼都不顧的大吼大叫,可是這樣,又有什麼用:“憶深……他真的走了嗎?”
威爾嚴肅的看着他們,這些照片都是後期合成的,也就只有普拉提家族公司的人才有這樣的高科技技術模仿的真實的不能再真實。就算是顧憶深本人看了,也會覺得他當時就是被那些手下給焚燒了吧。
威爾難過的看着他們:“對這件事,我心裡也很難過,眼下就怕妹妹度不過去這個坎兒。”
“嫂子。”方秦聽到他的話,崩潰的坐在地上。
其實就和頹廢的人沒有什麼區別。
當初顧憶深和江淼淼因爲他的衝動胡鬧,有多少次是衝鋒在前保護他的性命啊。
可是如今這兩個人死了,連屍體都被韓慕天那個魔鬼給燒燬了,什麼都沒有留下。
好端端的兩個人,就這麼從世界上消失了。這究竟是造了什麼孽啊。
威爾伸手給方秦,把方秦扶起來。
這時候方秦甩開了他的手,因爲沈媚媛突然接了一個電話,方秦屏住呼吸認真的聽着,沈媚媛臉色蒼白的說道:“好,我知道了。”
沈媚媛掛了電話,威爾套她的話道:“是不是妹妹她怎麼了。”
沈媚媛心神不寧的說道:“顧教授說子芽現在懷了憶深的孩子,但是子芽昨天醒了以後就一直在砸東西,不吃不喝,看到人就打。這樣下去,肚子裡的孩子可怎麼辦呢?”
“不如讓我去看看妹妹吧。”威爾靈機一動道:“妹妹最尊敬的就是我這個哥哥了,興許我可以開導開導她呢?”
“這……”沈媚媛眼中閃過些許的遲疑。
“你覺得我會害妹妹嗎?”威爾道。
“這倒不是。”她搖了搖頭,“怕就怕子芽要是拿花瓶打傷你就不好了,子芽她現在脾氣很暴躁,就連顧教授進去也攔不住,罵髒話,打人,越來越粗暴了,你要是看見……”
威爾擰了擰眉,好奇心越來越重,森森然道:“那我就更應該去了。”
“那好吧,只要你不嫌棄的話,我現在可以帶你過去。”沈媚媛想了想道。要爲顧憶深報仇雪恨,還必須用到威爾背後的勢力,這時候,儘量配合他就好了。
“嗯,沈小姐帶路吧。”威爾客氣道。
沈媚媛和方秦下了樓,威爾隨後下來。
他們兩個坐在前面的車上,威廉在後面跟着。
半個小時後,幾個人趕到了布魯尼西階的老窩。
陸子芽在方秦的房間裡。
還沒有進門,就聽到裡面有嚴重的爭吵聲,還有打罵?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給我滾開!”
“你們兩個瘋子!”
聽到陸子芽怒吼的聲音越來越大聲,顧芬芳突然之間就給了陸子芽幾巴掌:“你像什麼話啊你,你這是對長輩說話的態度,你還敢罵我了是不是?”
“姑姑……”陸子芽意識到自己前面說錯了話,可還是很激動:“姑姑,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我要出去,我不想待在這兒。”
顧芬芳嘆氣道:“你冷靜下來行不行啊,別忘了你肚子裡有我們顧家的種,你要是敢把孩子弄死,我和鄭寒今天哪兒都不會讓你去,你就給我老實待在房裡。”
陸子芽的雙手被顧芬芳和鄭寒反剪在地上,陸子芽脾氣更加暴躁的說:“我不要這個孩子,不要,我不要!”
“鄭寒,我壓住她,你去拿鎮定劑,給她打一針。”顧芬芳用力摁住她。鄭寒點了點頭,立馬去藥箱那裡準備。
看到針管裡的藥水噴灑而出,滴落在地,陸子芽嚇了一跳,跪在地上推開顧芬芳:“我要去找憶深和淼淼,你不能這麼對我,姑姑,我要去找他們,我不要活了!”
顧芬芳心軟的陪她跪在地上,抱着她的後腦勺道:“等孩子平安出生了,你把身體養好了,到時候再找憶深好不好,子芽,你聽姑姑一句勸。”
“不!我不要聽!”陸子芽的眼睛又更加痠痛,一拳把顧芬芳砸開,然後去撬開上了鎖的門。
這時候鄭寒已經拿着鎮定針走了過來:“芬芳,把她的手給我摁住。”
“好。”顧芬芳心痛的抹了抹眼淚,馬上站起來把陸子芽給拉了回來。
陸子芽嚇得瞳孔放大:“不要!鄭醫生,不要這麼對我,我不要再睡過去。”
這時候,方秦早就從外面拿鑰匙開了門。
威爾看到鄭寒的針管正要刺向陸子芽的手臂時,他大喊:“且慢。”
鄭寒愣了愣,陸子芽見狀趁機從兩個人手裡掙脫,然後逃到威爾面前,死死抓着他的胸膛不放:“哥哥,你快救救我!救我……”
“妹妹。”威爾在陸子芽的後背拍了拍,讓她安靜下來。
他向大家使了使眼色,低低道:“這裡交給我吧,你們累了一天,都回去休息,妹妹她會乖乖聽我的話,不會再鬧了。”
“威爾。”顧芬芳已經難過的說不出話來,但是陸子芽在威爾懷裡突然安靜下來了,她也就放心了。
顧芬芳招了招手,讓大家都出去外面等。
雖然鄭寒對陸子芽的病情還是擔心到不行,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子芽再鬧下去,他們的心都快要碎了。
房門關上了以後,陸子芽連忙推開了威爾。而威爾早就看出陸子芽是裝出來的,她剛剛眼神閃爍,假意抱着他就是爲了轉移別人的注意力。
可是女人畢竟是女人,這點心眼怎麼可能瞞得了他的眼睛呢。威爾愣在原地,陸子芽隨手拿過一塊鋒利的瓷瓶碎片要往脖子上割,她威脅道:“哥哥,你現在就帶我離開這裡,不然,我馬上就死給你看。”
“妹妹,你這樣哥哥可是會心痛的。”威爾擰了擰眉,閃電般的速度就把陸子芽手裡的碎瓦片給奪走了,順手扔進了花盆的土壤裡。
他將陸子芽的雙手反剪捆在牀頭的牀欄上,陸子芽剛想叫出聲,威爾又順勢把揉成了一團的布塊塞到了她的嘴裡。陸子芽欲哭無淚,眼淚嘩啦啦流下來,她不該相信威爾的,搖了搖頭,讓威爾放開她。
可是威爾卻是笑了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