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陸子芽終於睡醒了。
滑開手機屏幕後,這才注意到牀頭的手機屏幕上顧憶深發給她的短信。
顧憶深已經去了公司。
晚點忙完事務所的事,陸子芽就去公司找顧憶深彙報工作,把近期一件竊取公司機密案的調查進展報告順便交給顧憶深過目。
但是在樓下,陸子芽被公司的一個工作人員叫住了,說是一位陌生的先生有重要的事情要找她。
聽說是能說服程曼徽去拉斯維加斯參加婚禮,陸子芽就讓盛心瑤回了話,說她回去。
男人約她在墨提斯酒店的綠石包廂見面,看樣子是個來頭不小的人物,陸子芽倒是想看看,這個人到底有什麼辦法。
“嫂子。”方秦擔心道,還想說她怎麼又這麼大意去見陌生男人呢,還真是不長教訓。
陸子芽就笑了笑說:“既然他認識我,也知道伯母不去拉斯維加斯的事,那麼我們也不能太過於怠慢,萬一真的有方法,吃虧的,豈不是自己。”
她讓方秦把這件事先告訴顧憶深,得到了顧憶深的同意以後,陸子芽就可以放心去了。
這次有方秦在,再加上顧憶深說他會派人暗中保護,陸子芽不會有擔心的地方。
墨提斯。
服務人員把三個人帶到了綠石包廂。
因爲這裡是正兒八經的高等酒店套房,所以不會有人冒然亂來,再說這裡保安和保鏢也都大眼小眼盯着,出了事,大家都跑不了。
“陸小姐,歡迎你,終於來了嘛。”
剛一進門,就有一個潤雅高亮的聲音響起來。
陸子芽仔細看了男人一眼,是個高大英俊的外國人,雖然戴着面具,背對她,倒是聽出笑聲非常爽朗,帶着一股腹黑陰毒的氣息,怎麼看也不像是會好心幫她的人。
道上的規矩,她不懂,不過,得先聽聽他提出的條件才行。
陸子芽認真地問他:“你說有辦法讓伯母參加我的婚禮,是什麼辦法?”
這個從始至終一直背對着他,戴着面具的男人,壓根就是故意不想讓她看見他的臉,知道他的名字,辦公室除了一堆金融書籍和報刊,什麼有用的線索都沒有,刻意隱藏的嫌疑很大,而且對她態度還傲慢桀驁地像個仇人。
一切的一切都在血淋淋地警示着陸子芽,他們兩個以前一定結了仇,他是懸崖峭壁上炙熱血腥的毒草,只要她招惹了,就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隨之,男人不可思議地笑出聲:“陸小姐說話真是直接,還以爲你們中國人禮儀之邦,會先跟我客套幾句呢。”
陸子芽盯着手裡的飛機票看了一半天,更是憤憤不平地瞪了一眼頭上的攝像頭,而男人,卻還在MSN上和誰閒聊着。
催促他:“你有話直說,我很忙。”
“把東西拿來。”男人當即下了令。
他的秘書還是助理一樣的女人,把一張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拿了過來,男人就用眼神示意過去。
接過一看,是一張金印的機票,那是隻有貴族和特定對象的專屬機票,
可以在騰隆通用,無論去哪兒都行。
男人見她還有疑惑,慢慢解釋:“這張機票是有我們家族裡專屬的印跡的,相信顧夫人看了之後,一定不會推辭的。”
“還以爲先生你有好辦法,看來我是寄錯希望了,告辭。”陸子芽聽完,臉色當即就黑了,什麼跟什麼,你家族的專屬機票,關程曼徽什麼事。
人家還懶得理你呢。
看到陸子芽走,男人更是大感吃驚,他都做好事做到這個份上,陸子芽竟然像個白癡一樣拒絕、還拉着臉:“什麼鬼,陸小姐,我可是在幫你。”
走到門口,陸子芽頓然停下,不客氣地白了他一眼,別以爲是高大帥氣的外國帥哥,她就給好臉色:“無功不受祿,再者,我不清楚你這麼做的用意,你若不明說,我們也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
聽到不遠處電梯門開,陸子芽很確定女助理已經下樓了,因爲隨之而來的就是顧憶深故意的咳嗽聲,他慢慢把門擰開,步子輕輕的,像個幽魂一樣,走進了男人的辦公室裡。
顧憶深擡頭一看,當即是一句:“好久不見。”
聽出是對那個男人說的,他們兩個原來認識啊,這算不算她又和別的男人‘私會’?
陸子芽假裝緊閉着雙眼,耳朵卻慢慢感受着顧憶深每走一步時的嘀嗒聲,直到顧憶深的呼吸聲慢慢向她逼近:“憶深,你這麼快就來了啊。”
顧憶深已經坐在沙發的一側,並沒有理會她的話,匆匆將目光掃過男人臉上:“你覺得,僅憑你一張機票,就能說服我媽去拉斯維加斯,這不免太好笑了點吧?”
語罷,更是森然將眼神逼向陸子芽,冷聲質問:“對吧,子芽?”
陸子芽緊張地咬住嘴脣,還是抑制不住心裡的緊張,突然的一下,肩膀就不停地發抖,後背像被熱毛巾擦過一樣發燙:“我、我也是想讓伯母去的,畢竟是你媽媽,我不想留下罵名。”
“顧總,你可太小看我們家族的實力了。”男人雙手合十,一臉自在愜意地敲打着辦公桌。
那是遊刃有餘的表情,和顧憶深一樣,陸子芽尋思着不對勁,還是坐回了顧憶深身邊,這個人連顧憶深都要敬重一分的,她還是不要惹麻煩,乖乖閉嘴吧。
“也對。”這個,顧憶深卻是不否認,畢竟像賴皮蛇潛伏了那麼一段時間,騰隆的情況,男人估計都摸索透了吧。
讓方秦把那張機票拿過來:“東西我收下了。”
陸子芽好奇地提醒他:“憶深,他是有條件的。”
“條件?”顧憶深突然笑了笑,一臉不在意的樣子。
扭頭,盯了盯陸子芽木訥笨拙的臉:“少東家想幫你,自然是不求回報的。”
“沒錯,沒錯,我這個人,就是喜歡做善事。”看顧憶深笑了,男人也跟着笑。
但是這笑意,拔涼拔涼的。
陸子芽一臉蒙圈啊,這是怎麼一回事,這兩個人有誰能先告訴她啊:“先生,你能告訴我,你是誰嗎?”
“呵呵,到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男人高深莫測地敲了敲手指,
又故作高深地笑了笑。
顧憶深也不多說,臉色更差勁,陸子芽問不出什麼所以然,只能作罷:“那好,你的東西先謝謝了,沒什麼事,我們能走了嗎?”
“請便。”這次,他不再攔着,輕鬆伸出手,一個請的姿勢。
顧憶深不多說什麼,陪陸子芽出去了。
臨到車上,擔心的情緒才爆發出來:“他怎麼找到你的。”想了想,又擰緊了眉:“算了,問你也不知道。”
“他是誰?”冷靜下來,這是她最想問的。
顧憶深懶得鳥她,讓方秦開車,一隻手更是想摟住她的肩膀:“過來。”
不回答,好啊,那就別想再碰她一下,這處處發情的流氓,陸子芽也跟他對着幹,離得遠遠的,不讓他挨着自己:“別做夢了,小氣鬼。”
把顧憶深一路給氣得,全程黑臉,笑得她好半天都合不攏嘴。
回到事務所,顧憶深讓江淼淼把機票交給了林希,由林希親自轉交給程曼徽。
至於程曼徽在收到機票後去還是不去,連顧憶深都打不定主意。
如果程曼徽顧慮顧氏集團和顧家的話,在看到那個專屬印跡後,一定會有所行動的。
那畢竟是顧氏最大的利益競爭對手,男人把機票給程曼徽,暗中的意思,不就是希望能和顧氏集團合作嗎?
這個,程曼徽總不會不知道其中利弊得失吧,如果程曼徽真的來了,那麼,顧憶深必定就欠了男人一個人情。
如果日後徒生什麼變數,仗着這次的順水人情,顧憶深想對付男人的幕後,那必然會有所顧慮。
而事務所的四組人的話,顧憶深給出的決定是,分兩撥坐兩個不同航班的飛機,先後到拉斯維加斯。
這樣好有個照應,他們先忙、先準備,等顧憶深這邊也準備好了,再最後去。
通過顧奕珩的關係,大家晚上可以住在拉斯維加斯預訂的那個酒莊裡。
那裡的包廂服務設施非常完善,功能和酒店差不多。
所以大家都在各自的房間裡住下來。
被邀請來的客人,都被承包了機票錢,還有一部分人要到婚禮當天纔會陸陸續續下飛機趕過來。
喬子承帶着青城雙代組先坐飛機去了拉斯維加斯,在上飛機前,喬子承少有的激動,喝了點酒,所以進展、調查都被擱置在了一邊。
酒醒後一晚沒睡,空落落的機艙裡面,連空氣都是冷冰冰的,躺在牀上的感覺始終沒有自己家裡的小牀舒服。
不久後,飛機就在拉斯維加斯的國際機場停下來了,他們下了飛機,住的事先安排好的包廂,一切事宜,都在準備交接中。
幾個小時候,黃金六人組也最後一趟航班登上了飛機,最遺憾的,莫過於安娜和九叔沒能來。
陸子芽不敢問顧憶深,只怕如果提出讓安娜和九叔參加,以後,顧憶深更不會讓他們回來。
她現在只能靜觀其變,等到顧憶深氣消了,看找個機會求求情什麼的。
最後,大家都各自在自己包廂的房間住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