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渺也被盛夏這一招逗笑了,“其實我也沒想到盛夏到現在還這麼厲害,畢竟那個時候都還小,身體上什麼都還沒有表現出來。”
苗渺又伸手溫柔地摸着盛夏的頭髮,看向我們,“你們知道嗎?盛夏六年級的時候和現在一邊兒高,一直都是一米六。”
苗渺這話一說出來,我們就像聽到了什麼爆炸的新聞一樣。
“哦?!”我領着頭起鬨了起來。
盛夏被苗渺這麼一說,又讓我們這麼一起鬨,臉紅的像熟透了的紅蘋果一樣。
“苗渺!怎麼什麼都往外說!”盛夏邊搖晃着苗渺邊抱怨。
歡快的一次聚餐就這樣在談笑間過去了。
吃完了飯,天色還早,我們一行人便商量着一起去公園散散心。就這樣,校服都沒有來得及換,六個人穿着藍白色的七中初三校服來到了公園。
今晚公園裡的人不算太多,除了小吃攤的商販是公園的固定人口,還有幾夥老年人結着伴在公園的長亭中來回散步談心,有些中年人在公共健身器材區鍛鍊身體揮灑着汗水,還有小孩子在父母的陪同下蕩着鞦韆,坐着蹺蹺板開心地玩耍着……
談心聲,叫賣聲,歡聲笑語聲,充斥在這個不是很大的公園中。
黃昏時刻,點點夕陽灑落在這羣人的身上,浮現出一片祥和的景象。
盛夏挽着苗渺和凌靜走在前面,我和強子還有胖子跟在她們身後。
“強子,你快找機會和苗渺單獨待會兒啊。”我催促着強子。
強子也很着急,可還是故作冷靜裝作老謀深算的樣子,“不要慌,我在等機會!”
胖子搖搖頭無奈地說,“真理解不了你們這些心裡有人的人。”
我白了胖子一眼,“喂喂喂,什麼叫‘你們’?你說強子就說強子,和我有什麼關係?”
胖子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和你沒關係嗎?”
我一本正經地回答,“沒有。”
強子歪過腦袋看着我,“真的和你沒關係嗎?”
我一臉嚴肅地回答:“沒有!”
胖子和強子一塊兒歪過腦袋看着我:“真的真的和你沒關係嗎?”
我一下子就炸毛了,蹬了他倆一人一腳,“沒有!滾犢子!”
果然,強子所說的機會真的出現了。
盛夏三人來到賣冰淇淋的小攤車旁,可能是三人意見出現了分歧,苗渺去了旁邊賣冰糕的小攤車,強子抓住機會以電光火石的速度趕到了苗渺身旁。
“呦!這麼巧啊苗渺!我也想吃冰糕!”
不用特意去聽我都能猜到強子這俗不可耐的開場白。
“給,請你們的。”
不知什麼時候盛夏走了過來,遞給我和胖子一人一盒現壓的冰淇淋。
我和胖子也不客氣地接了過來。
這時胖子又聞到了燒烤小攤兒的香氣,和我們說要去烤兩串兒吃,凌靜一下子也跟着饞了起來,便跟着胖子一塊兒過去烤串了。
我和盛夏便並排坐在石椅上等他們回來。
我一手捧着冰淇淋,另一隻手拿着特製的小木棍邊挖邊吃。一口冰淇淋含在嘴裡,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我居然嘿嘿地笑出了聲。
盛夏聽到我突如其來的笑聲,拔出嘴裡叼着的小棍兒,好奇地看向我。
“你笑什麼呢?”
“沒什麼,就是感覺和你同桌這一個月挺有意思的,至少比以前上學有意思多了。”
盛夏也笑了,歪着腦袋,“是嗎?那你還不快點兒感謝感謝我!”
我笑着用食指把盛夏的頭點了回去,“感謝個屁啊,給你講數學題就夠了唄。”
盛夏揉了揉腦門兒,還輕輕地“嘁”了一聲。
我又問盛夏,“你高中想去哪兒?一中嗎?”
這是我第一次和盛夏探討起關於未來的事情,其實也不算多遠,也就是大半年的事兒。
盛夏不假思索地回答,“當然是一中了,我覺得我還是很有希望考進去的。”
我看着盛夏,突然嚴肅了起來。
“盛夏。”
“嗯?”盛夏看向我。
“我們一塊兒努力,一起考一中吧。”我鄭重其事地說。
盛夏愣了愣,隨後嘴角勾勒出了淡淡的笑。
“好啊,一起考一中。”
聽到盛夏的回答,我也笑了起來。
“那可就說好啦,拉鉤!”我伸出了一隻小手指。
盛夏也笑着伸出一隻小手指,我們倆就像小孩子許諾一般,鉤起了小手指頭。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要是考不上一中誰就是小巴狗!”
我和盛夏異口同聲地說出了這句從小就會說的套話。
盛夏笑出聲來,“咱倆怎麼這麼幼稚?”
我也無奈地笑了,“其實本來我不是這樣的,可能是和你同桌久了,一不小心被你給傳染了。”
盛夏斟酌了一下我的話,終於明白過味兒來,指着我說,“好啊你,你是說我先幼稚的是嗎?”
我兩手一攤,“我可沒這麼說啊,是你自己理解的。”
“你就是這意思!”
盛夏氣憤地一伸手薅住我的一隻耳朵。
“快給我道歉,不然老孃今天和你沒完!”盛夏威脅我說。
不知道爲什麼,盛夏這樣的女生自稱“老孃”的時候總有一種莫名的喜感。
但是現在顯然不是糾結於這個的時候。
我的耳朵被盛夏擰得生疼,連忙求起饒來。
“女俠我錯了!放過我吧!我不該出言不遜惹您老生氣的!”
“來呀!來打架啊!”盛夏更來勁了。
恰巧這一幕被回來的苗渺和跟在其身後的強子看到了。
“嘖嘖,這光天化日世風日下啊。”強子意味深長地說。
苗渺捂着嘴笑看着正在打鬧的我倆。
夕陽的餘光正毫不吝惜地照耀着這一對活寶似的少年和少女。
這從不被外人在意過的一刻,卻在我們年少的時光中,短暫,也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