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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我第一個學期的狀態,所有人都把我當成了好學生,當時我們觀念裡的好學生是這樣的:只會學習,別的不行,屬於頭腦發達四肢簡單的類型,特別是男的,多半很柔弱,好欺負。
所以自然就有人開始挑釁,欺負我了。由於我樹立了那麼一種形象,我的沉默讓他們更加肆無忌憚,而我突然的發火卻讓他們很尷尬。因爲一個“好學生”對他們發火是一件多麼讓他們沒面子的事情啊,那個時候他們反而會變本加厲。
所以我寧願選擇沉默,忍受着,繼續看我的書,即便我上課起立的時候因爲凳子被神不知鬼不覺的抽走而摔在地上,即便我上了個廁所後發現我剛寫完的作業不見了,即便我回家收拾東西的時候發現書桌裡有一隻死老鼠。即便放學去推自行車的時候發現後面的支架上的彈簧被人用鉗子拔下來了
??
這些,我都忍了,因爲我依舊一個人。直到那一天。
我上完廁所回來後發現我新買的文曲星不見了,我問旁邊的人說看見沒有,他們都搖搖頭說沒有,但我看到了其中一個女生掩着嘴在笑,我就問她:“同學,你知道嗎?”
她知道我發現了她的行爲,臉一下子就羞紅了,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坐在後面倒是第三排的嚴彬濤。
我站在那裡望了望後邊的嚴彬濤,思考着要不要過去,因爲他就是經常欺負我的其中一個。但一想這是媽媽剛給我買的,花了500多塊錢呢,不能這麼就送人了吧。所以咬了咬牙,還是走了過去。
我走到他面前一看,他手裡拿的確實是我的文曲星,因爲屏幕背後的殼子上貼着草稚京的貼畫。
“同學,麻煩你把文曲星還我下,我要用。”我直截了當的說。
但是嚴彬濤毫無反應,依然專心的玩着遊戲。
“同學,還給我,我要用。”我語氣開始強烈起來。
“我草,又死了!。”然後他擡頭惡狠狠地瞪着我,說:“你他媽煩不煩,老子被你害死了知道不?”說着推了我一下。
“我???我現在要用啊。”我咬着牙說。
“用?用你媽逼啊!老子就不給了怎麼着。”說着又把我推開又開始玩。
我停了一會兒,鼓起勇氣一把從他手裡奪過了文曲星,正準備往座位上跑的時候他站起來踹了我一腳,我摔倒了,頭撞到了桌角,坐在地上犯暈。
他趁機奪過了我手裡的文曲星,惡狠狠地說:“你他媽的是不是找死啊!老子玩玩怎麼了?你要用是吧,我他媽讓你用!用!用!”伴隨着他的話,他把文曲星摔到了地下,一腳一腳的跺着。
我呆住了,看着新買的文曲星慢慢變成一堆碎片,我渾身開始顫抖,眼淚開始簌簌的涌出。那是媽媽捨不得給自己買衣服給我買的。纔買了不到一個星期,就變成眼前的這般模樣。我頓時怒火中燒,站起來就撲到了嚴彬濤身上。
可是。我那裡是他的對手,掙扎了幾下就被他又推到在地下,這回是腰撞到了凳子上,頓時沒了力氣。
我一隻手捂着腰,一隻手惱火地在地上摳着,漸漸地,指甲摳斷,手指開始流血。但我沒有管它,因爲比起這些疼痛,我心裡的疼才真正要命。
這個時候,秦浪雲看不下去了,走了過來,對嚴彬濤說:“你他媽太欺負人了吧!”
嚴彬濤瞪了他一眼說:“關你什麼事!?”
此話一出,秦浪雲直接一拳打在了嚴彬濤臉上,人直接摔到地上,摔倒的時候還帶倒一張桌子,裡面的書砸了一身。
班裡看熱鬧的同學發出了嗤笑聲。
嚴彬濤扒拉開身上的書站了起來,大喊一聲:“你們笑你們家媽逼啊,我看誰敢再笑一個!”
說着掃視全班。那些人立馬安靜了下來。
“秦浪雲,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確定今天要趟這個渾水?”嚴彬濤察覺到自己不是秦浪雲的對手,再打只會讓自己更加出醜,於是開始和解。
“對!這渾水老子今天還趟定了!怎麼着。”秦浪雲瞪着眼說。
“好!你有種,老子不跟你計較。”說完就趕緊回到座位上,埋下頭玩手機。
秦浪雲過來把我扶了起來,說:“要不要我帶你去醫務室看看?”
我搖了搖頭,他只得先把我扶回座位上。
然後他笑了笑,也回了座位上。
這件事情之後,我的生活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