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碧走後,雲湘詩依然坐在桂花樹下。
沒過多久,林夢雲也走了出來,看到雲湘詩之時,覺得特別奇怪:“咦,今天你沒有出去啊?”
雲湘詩輕聲說:“這不是在等你麼?我請了假。”
林夢雲聽到這話,馬上移開了目光,不敢再看雲湘詩:“對不起。”
“葉碧都跟我說了,其實要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你那麼幫助我,那麼關心我,我還責怪你……”雲湘詩說,“只是,以後真的別再去酒吧了,那兒不是你們女孩子去的地方。反正,你也不急讓我還錢,那我可以慢慢掙,你那是花冤枉錢。說句小氣的話,你那樣,我還只得一半,還不如全給我呢!”
林夢雲擡起笑着嗔道:“還不滿足啊,我不是怕你尷尬啊,所以……”
雲湘詩也笑道:“我不會尷尬的,你要是真想幫助我,就全都給我,或者把我的債全都免了!”
“想都別想!”林夢雲嘟嚕着嘴說。
看着林夢雲這小女孩子的形態,雲湘詩突然覺得她好可愛。忽然之間,雲湘詩更是注意到了林夢雲好美。
不過,只看了一會,雲湘詩就趕緊將目光轉開。他心中想,自己現在應該不能再去注意這方面的事了。
寧媽趁雲湘詩在家,給他換了一次藥。除去舊藥的同時,她捏了捏雲湘詩的傷處,說:“好多了,再過一些時候,應該能好了。湘詩,記得還得多多注意。我就擔心你不小心碰着傷手,那樣就不好。”
雲湘詩說:“寧媽,你別擔心,我會特別小心的。”
寧媽擔心地說:“可是……”
一旁幫忙的林夢雲說:“寧媽,別擔心他。他就得多出去走走,做做事。他的病不在手上,而是在心裡,他現在重要的是要治心病,手上的傷倒還是次要的。”
“心病?”寧媽疑惑地看着林夢雲,“他有什麼心病?”
林夢雲肯定地說:“是的,心病,不過,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他的心病是什麼。”
昨晚,葉碧跟林夢雲說了很多的事,特別是跟林夢雲說了江絲晴的事。所以,林夢雲確定雲湘詩是失戀才做出那樣的傻事,也所以,這纔想用言語敲打敲打他。
雲湘詩知道葉碧那張嘴可是藏不住話的,有她來了,林夢雲瞭解到一些事,很正常。林夢雲這一說,他就明白了林夢雲的意思。
只是,在這一件事情之上,雲湘詩也覺得自己做錯了。那一刻,自己完全忘記了一切,只想結束自己痛苦的生命,而沒去想在這個世上,還有許多人惦掛着自己,如果自己真的就此而去,那些牽掛自己的人,不知道有多麼痛苦。自己可是一去就了,卻爲活着的人留下太多的痛苦。首先,爸媽肯定就受不了。其次是葉碧,葉碧可是除了爸媽之外,最關心他的人。還有跟他一起生活的同學朋友……現在,又多了一個林夢雲及她的同學……
寧媽看到雲湘詩暗淡下來的臉色,輕輕地說:“其實有什麼事是挺不過的,有些事當時想想覺得挺難的,但是過後再去想,也覺那隻不過狠下心來往前再走一步,就跨過去了。”
林夢雲聽寧媽說起這話,想起寧媽跟自己說過的往事,忙說:“雲同學,我告訴你吧,其實說來寧媽所遇到的事比你痛苦多了。她生孩子那一年,丈夫因車禍出逝,過了幾個月,孩子又因病沒有救過來……你說說,你遇到那點事算多大的事啊!一個大男人,隨便遇到一點事,就這樣,那以後要是還遇到一些挫折呢……”
寧媽聽林夢雲說起自己的事,不好意思地說:“夢雲,還說那些事情幹嘛,我現在不是過得好好的麼,這還得多麼地感謝你的父母啊。是他們幫我挺過了那段時間。”
林夢雲深情地說:“寧媽,可是我卻要多麼地感謝你。我可是吃你的奶長大的,反而沒吃過我媽媽的幾口奶。”
寧媽憐愛地撫摸了林夢雲一下:“傻丫頭,你媽媽不是忙麼。其實,在她心裡,你就是她的寶貝來着。”
看着這麼溫馨的場面,雲湘詩倏地想起遠在家鄉的媽媽,若是媽媽在這兒,肯定也會憐愛地撫摸自己的。
突然之間,雲湘詩決定,得去買個手機,給爸媽打個電話了。這二十多天來,爸媽沒有自己的消息,不知會給葉碧打過多少電話,現在葉碧已找到了自己。他們也會得知他的消息。不過,雲湘詩覺得,就算葉碧向他們報了自己的平安,還是當不得自己親自打電話給他們。
換好藥後,寧媽去準備中餐。
寧媽走後,林夢雲看着雲湘詩欲言又止。她想問問雲湘詩關於江絲晴的事,但又怕勾起雲湘詩心中痛苦的回憶,甚是猶豫。
雲湘詩看到林夢雲臉上豐富的表情,小聲地說:“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雲湘詩知道林夢雲想問什麼,這些天來,他一直將這些事壓在心底。經過這麼多天,他也覺得要將這些事從心中傾倒出來,拋到腦後去,畢竟這些事都已是過去的事了。
沒想,林夢雲卻問:“葉碧是你從小學到高中的同學?”
“啊!”雲湘詩有些異外,他沒想到林夢雲會問葉碧的事。詫異過後,他點了點頭。
“我看她挺關心你的。你們從小學到高中,而且現在還考到了同座城市,這樣長的時間不容易哦。”林夢雲若有所思地說。
雲湘詩回憶道:“她爸爸與我爸爸是要好的同事,又住在一起,從小在一起玩,她比我小,我把她當作自己的小妹妹,從小到大,都呵護着她。所以,她纔對我總是兇巴巴的。”
林夢雲笑說:“是青梅竹馬啊。難怪,我看得出來,她對你可是有着一些情意哦。你自己呢,是大條還是裝作不知道?”
雲湘詩搖搖頭說:“哪能用得上那個詞語,葉碧在我的心裡,就是一個不懂事常哭鼻子的小妹妹,怎麼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