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大鵬還沒有起牀,就聽見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大鵬連忙穿好衣服,打開房門一看,原來是柳青來了。柳青手裡提着給他買的早餐,關切的看着他:"你沒事吧,快洗刷一下,把早飯吃了。"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大鵬不好意思起來。怔怔的看着柳青,柳青一下笑了,"看什麼呢?"大鵬臉色微紅,"柳青,昨晚我不該……對不起,我不想傷害你。"柳青也臉紅了,"我早忘記了,快吃飯吧,一會兒還要坐車呢。"
大鵬確實有些餓了,狼吞虎嚥的吃起來。柳青深情的看着心愛的人,即將分別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想着想着,不爭氣的淚水就要流下來。大鵬不經意間擡頭看見柳青發紅的眼睛,不由得心酸不已。站起身輕輕摟住了柳青的肩頭,柳青禁不住輕輕抽泣起來。
命運無情,造化弄人,兩個不能在一起的人,命運爲什麼偏偏又安排他們相識、相知?
大鵬在心裡不住的嘆息着,輕輕安撫着柳青。心裡升起無限的愛憐和惆悵,不知道柳青將來會怎樣?真的希望她能儘快走出陰影,尋找到真正屬於自己的幸福。大鵬在心裡默默地想。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柳青的內心被痛苦煎熬着。大鵬不忍心打破此刻的寧靜,靜靜的站在那裡。
善解人意的柳青知道不能再耽擱大鵬的時間了,不然會誤了班車。悄然止住了哭聲,勉強微笑着對大鵬說:"收拾一下,準備去坐車吧,我送你,不然該耽擱了。"大鵬看着柳青,心裡想着柳青對自己的好,也不由得悲從心來,又一次緊緊抱住了她。
忘情的大鵬有些熱切的吻着柳青的額頭,手臂有力的摟住她柔軟的腰肢,柳青感覺到一陣窒息,不自覺的回吻着他,兩個人都感覺一陣眩暈,一時迷失了自己。大鵬只覺得柳青的臉頰發燙,溫情的看着自己。他再也忍不住,熱烈的吻住了柳青薄薄的嘴脣,柳青羞怯的任他吻着,感覺到了大鵬有力的啃噬,大鵬輕輕吻到了柳青的脣間,感受到了柳青的柔軟和香甜。
大鵬的手悄然愛撫着柳青光滑的脊背,柳青激動得一陣痙攣,一下被驚醒了。大鵬也感覺到了她的異常,不禁也驚了自己一身冷汗。他逐漸清醒過來,輕輕吻了一下柳青的額頭。動情的
對柳青說:"柳青,真的很感謝你這一年多來對我的照顧和幫助,我真心祝福你能過得快樂。"柳青輕輕推開了大鵬,微笑着說:"能夠認識你跟曉燕我也很高興,只是愛情就是這樣的自私,總得有一個人經歷痛苦和磨難,我也祝福你們,希望你們早起成婚,我說過到時候我還還要當伴娘的。"
柳青說完看着大鵬笑了起來。大鵬也大方的笑了笑,"到時候一定親自來請你。"
收拾完行裝,兩人依依不捨的離開了一中的宿舍。大鵬回頭望了望自己師大畢業後生活了近兩年的地方,也有些不捨。在心裡默唸着,“別了,我的母校。”
分別前夕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
班車就要發車了,柳青逐漸收斂了憂傷的思緒,開心的看着大鵬,兩人都沒有再說話,此時此刻,大鵬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不住的向柳青揮手,"早點回去吧,別等了。"柳青從來沒有經歷過與戀人的生離死別,表面上微笑着,其實內心早已滴下了斑斑血跡,當下強作歡顏,向大鵬揮手告辭了。
看見柳青離開,大鵬也有些傷感,他開始在心裡不斷的祈禱祝福柳青,他的思緒一下又被帶到剛到教育局的時候,彷彿就在昨天,時間其實也過得真快啊,兩年就這樣過去了。這次回到省城就再不離開曉燕了,大鵬心裡逐漸找到了安慰。
柳青離開車站沒走多遠,早已是淚流滿面。沒有人理解她此刻的心情,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這又是怎樣一種折磨?或許沒有愛過的人不會有這種切膚的體會。柳青不知道將來會怎樣?自己還能再見到大鵬嗎?再見到他又能怎麼樣呢?
就在大鵬離開的那一刻,柳青的心也被帶走了。
回到家鄉,大鵬的心情逐漸開朗起來。修路的工作還在熱火朝天的進行着,趙書記帶領村裡的勞力大都參加了修建公路的義務勞動,大鵬閒來無事的時候也參加到揮汗如雨的人羣中去。烈日逐漸曬黑大鵬的皮膚,看上去有些滄桑的感覺,他也絲毫不以爲意,覺得這纔是勞動人民的本色。
郝大山看見大鵬的時候,臉上有些慚色,大鵬也不搭理他。李永發倒是經常開他的玩笑,經常挪揄他。大鵬也不參與,只是一笑了之。
自從大鵬
回來之後,李永發就搬到了大鵬家跟他一塊住。這期間兩人經常促膝長談,大鵬逐漸感受到了這個山裡漢子的質樸與熱情,對原先李永發偷工減料的事,早已不放在心上。他有時候也想,人有時候的確會犯錯誤,但關鍵是要看犯錯以後的態度,是繼續執迷不悟,還是勇於改過自新。想到這裡有不自覺的想起了郝大山,不知道他經歷過這次教訓,會不會有所改變。
思念的痛苦始終困擾着大鵬的思緒,這時候村裡的小鋪已經安裝了公用電話,大鵬可以經常給曉燕打個電話。曉燕希望也希望他早點回省城去,大鵬還掛念着修路的事,再說再過一個月也該修好了。曉燕理解他的想法,痛快的答應了。
說起柳青,大鵬離開小城以後,只給她打過一次電話。倒是柳青,知道了小鋪的電話,經常給大鵬打過來,無非是詢問他路修的怎麼樣了?還要多久等等。他讀懂了柳青的內心其實是掛念着自己。就在電話裡逗柳青:"你不放心的話,你再來看看吧。"電話那邊的柳青就沉默了。
轉眼之間,工程竣工在即。距離大鵬回省城的時間也快到了,他開始熱切的期盼與曉燕的相聚,這幾天母親準備了不少好吃的,都是給曉燕帶着的。母親還特意囑咐,到了小城,也一定給柳青留一份。大鵬就笑着說:"一個兒媳婦就行了,您還想兩個都招惹啊。"母親就假裝要打他。大鵬笑着說:"這要是古時候啊,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
"柳青也是一個好姑娘,我拿她當閨女看呢。"母親笑着說。
大鵬就笑了起來。
在村民的期盼之中,公路終於通車了。整個小村一片歡騰,大鵬也沉浸在快樂和幸福之中。
晚上,整個大隊院內燈火通明,全村的男女老鄉歡聚在這裡慶祝正式通車。大鵬和李永發成了聚會的主角,一家人輪番敬酒,大鵬早已不勝酒力,李永發來者不拒,還替他抵擋了不少。
大鵬本來應該感到高興,可不知道爲什麼,他心裡總覺得有些不踏實,好像總覺得有什麼事沒有做完一樣。酒席終於逐漸散了,回到家中,李永發不一會鼾聲如雷,他卻睡不着了。
此時,山村一片沉寂,一種不祥的陰影開始籠罩上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