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我的耳朵傳來一陣劇痛,我趕緊跟着收回了身子,“疼疼,輕點啊!”我哀嚎着,被孟靜一通怒罵:“你這臭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問這問那的!好奇害死貓聽說過沒有?我正給你號脈呢,你給我小心點!”
我聽了嚇得一縮脖子,坐在椅子上不敢亂動。恨不得呼吸都閉住,省得在惹到這個暴脾氣。要是真說起來也是奇怪,那些過來的村民都說孟靜是菩薩心腸,脾氣又好又會幹活,厲害的不行。一個個的都恨不得把她娶回家當兒媳婦兒。可怎麼就對我這麼兇殘呢?
孟靜讓我躺在牀上,脫掉外衣,她要給我鍼灸。我只穿了一條內褲躺在牀上有點尷尬,用手臂擋着身體。孟靜一把拍開我的手,“醫者父母心,好好躺着。”說着手起針落,我的身上已經扎入了不少銀針,倒是沒覺得疼。
可是當孟靜開始旋轉胸口的銀針時候,我卻感覺到身體內一股劇痛襲來。好在我現在的身體動彈不了,否則我真的是要跳起來大嚎了。我緊緊咬着嘴脣,嘴裡充滿了血腥味。我感覺我的眼睛都開始充血了,實在是太疼了!
“忍着點!”孟靜大聲的喊道,她在我肚臍下方用刀子劃開了一個口子,然後快速的旋轉起銀針來。我感覺到肚臍下方不斷流出冰涼的液體,我一邊咬着嘴脣一邊試圖轉移注意力,血不是應該溫熱的嗎?怎麼會是涼的?
“不行!看來得添加點東西來逼它出來!鄭越你是不是處男?”孟靜大聲問着,我此刻也沒工夫羞澀了,不斷地點着頭。孟靜的臉色難看了起來,“處男必須要處女血才能吸引它了,這可怎麼辦!”
可是下一秒孟靜直接用匕首劃開自己的手臂,我眼見着大串的鮮血順着孟靜白淨的手臂滑落了下來,滴在我肚臍下的傷口處。我能感覺到我身體裡有什麼正往傷口處遊走着,在皮膚上留下鼓鼓的一條痕跡。
孟靜眼見着有效果,硬是在傷口上又劃了一道,引得血液噴濺而出,我的腹部處滿滿都是溫熱的血液。忽然傷口處一股撕裂般的疼痛,好像什麼東西爬出去了一般!孟靜手疾眼快,不知道從哪拿出來了一個小竹桶,將那異物收了起來。
孟靜開始幫我起針包紮傷口,可是我能看見她手臂上的血液不斷滴落着。我的眼睛裡一下子充滿了淚水,也不知道是感動還是疼的。等我身體恢復了自由的第一件事,就是強自起身要幫孟靜包紮。孟靜自然不同意,我們倆推推搡搡的,我本來就沒多少體力了,直接將孟靜撲倒在了地上。
這一砸不要緊,直接撕裂了我下腹部的傷口。我疼得不行下意識的伸手過去摸,一時間忘了先爬起來。孟靜看我的表情就猜到了我撞到了傷口,着急的問我怎麼樣了。一雙手用力的撐着我的肩膀,想幫我查看一下。
“啪”的一聲門開了,成全帶着張錚和孟同以及孟靜媽媽走了進來,他們看見我們這種曖昧的姿勢一時間都愣住了。孟靜還真是個好醫生,這時候也沒有直接推開我,而是推着我一點點爬起來後自己才站起身子。
我只穿着一條小內內就這樣曝光在了衆人眼中,大家眼見着我下腹部的血跡一陣錯愕:“小越你不是看病嗎……怎麼就……”
孟靜冷冷地解釋了經過,還露出自己手臂上深可見骨的傷口,大家這才相信了。孟靜媽媽幾步走上前拉過女兒的手仔細看着,小心的上了藥粉包紮好,不斷地埋怨着:“小靜啊,你這下手也太狠了一點兒!真是心疼死我了!”
孟靜抱了媽媽一下安慰道:“剛纔情況太緊急了!小越身體裡的是……”說着將頭湊到了母親耳邊,我們誰也沒有聽到。
成全追問孟靜只冷冷地答覆了一句是自己族中機密,不會告訴旁人。不過她還是吐露了一個消息:她認爲這個人要害的不是我,而是成全!
成全所有所思的點點頭,坐在我的牀邊爲我蓋好被子,我突然變的十分困頓,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我發現這是我這幾天唯一睡過的一個好覺,沒做夢而且神清氣爽!
我覺得身體好了很多,靜下心來發現身邊的風吹草動又重新有了感知。我心下一喜,閉着眼繼續感受着。忽然我聽見孟靜的聲音:那是一種類似巫蠱的蟲子,但是不是我們中國人培養出的品種,據我瞭解應該是東南亞的修煉法門。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是哪一方面的勢利吧。
成全的聲音過了一會兒才慢慢響起:我心裡大概已經有數了,不過小越確定沒有問題了嗎?我們過去看看吧,他也睡的夠久的了。
我一聽這個,趕緊躺下裝剛睡醒,勉強爬起來去桌上拿水喝。水剛倒上還沒喝,成全帶着孟靜就進來了。他一看見我自己在倒水趕緊跑過來數落我,“你倒是喊一聲啊!你這樣急急忙忙的自己跑下來傷口再次撕裂可怎麼辦?”
我將水灌進嘴裡,咧着嘴笑着說道:“哥,我沒事!就是我渴了想喝水。我現在已經好了,這蟲子拿出去之後真的好多了!”說着我拍拍自己的胸膛,“你看看,真的沒事了!我現在精神特別好!”
這時候我忽然瞥見了成全身後跟着的孟靜。她現在的狀態剛好跟我相反,看起來有些萎靡不振。嘴脣也不是粉嘟嘟的了,變得顏色很淡,幾乎沒有血色了。我緊緊抿着嘴脣,“孟靜姐,你……還好嗎?”
孟靜少有的沒有罵我,反而很溫柔的衝我笑着:“謝謝,我很好。”說着她自己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指了指對面的椅子,“你坐在那,我幫你號脈。”我聽話的坐了過去,將手放在了脈枕上。孟靜的手指很是冰涼,看來真的是傷到身體了。
“毒素已經完全清除了,而且鄭越以後的身體應該會不錯,這蟲子有個優點就是會吸收身體的毒素然後釋放自己的。”孟靜看也沒看我,話也是對着成全哥說的,“你們晚上就離開吧,這裡應該就不會有事了。”
我的心裡沒來由的一陣憋悶,火氣就這麼上來了,“要走我們也要過了今晚,不能將後患留在這。你放心吧,解決了我們自然離開,不會給你添堵的!”我話說的難聽,估計想要激怒孟靜,可是她只是笑了笑,要我們隨意就好。
我無力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孟靜轉身出了屋子。成全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她是要一輩子留在這裡的,你給不了她要的幸福。長痛不如短痛,算了吧。”成全的話像是在安慰一個失戀的人,可我……
“我不是想要……”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成全打斷了,“你不用解釋了,你只要想清楚,如果李梓和孟靜只能選擇一個的話,你選誰?”
我沉默了,這明明就是一個無法選擇的題目。因爲在我愛的人之前,孟靜永遠都是那個被放棄者。這樣對她來說太不公平了。我想了想囁嚅的開口說道:“我和孟靜不可以做朋友嗎?”
成全嘆了一口氣,“傻弟弟,這個做朋友要讓孟靜想通了願意跟你做朋友才行。哥做不了這個主,你也做不了。”成全伸手倒了杯水遞給我,“多喝點水,先養好身體,我們在說其他的吧。”
我點點頭,想起了溫柔的李梓。我確實應該找好尺寸和距離,否則讓人家怎麼想?或許是我太貪心了,我得改一改。成全說得對,可是我心裡多少還是有點彆扭,我沒喜歡孟靜,孟靜也沒喜歡我,爲什麼就不能做朋友了?
難道男女之間就真的不能有真正的友誼嗎?
忽然我察覺到有不少車子正往我們的方向開過來,我急急拉住成全:“哥,有很多車過來了,是不是你說的要來的人?”
成全裂開嘴笑了,眼裡迸射出堅定的自信,“很好,來的很及時嘛。我很是期待他們會對我說出什麼來呢。走,我們一起出去看看。”我拿起件外套披上,跟着成全出了屋子。
我們才走到大門口,七八輛越野車已經停在了門口。車門一開,一個又矮又瘦小的男人率先下了車。只見他穿了一身極爲不合體的西裝看起來古怪至極,他一手摘下了墨鏡露出猥瑣的一張臉來。他看見我們嘿嘿一笑,聲音尖細的就像小時候媽媽嚇唬我時說的鬼猴子一般刺耳,“成全,好久不見了!”
成全看着他也是笑眯眯的,可是說不來的話卻不太動聽,“確實是好久了!我還以爲你早就死了呢!真是可惜啊!”
那古怪男人卻好像沒事人一樣,好像剛纔成全埋汰的根本不是他一般,對着我很熱情的笑着,“這個就是鄭越吧?你好你好!鄙人古東,初次見面,請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