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想着是來找孟同和張錚一起回憶一下是否有什麼我遺漏下的線索,但是卻發現了竊聽器,我一時間心亂如麻,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孟同看我一直用筷子杵碗底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想要說些什麼又顧忌竊聽器,最後乾脆在微信的三人羣裡發起了信息:小越,你這是怎麼了?看起來有心事?
我:恩,我想問問你們看能不能找到成全哥的線索。我實在是想不出來了。
我思考了一下,緊接着又發了一條:有人告訴我成全哥還活着,但是在哪要我自己去找。
孟同和張錚都是臉上一喜,手裡打字的速度也快了:真的假的?真是太好了!我們把全國過程捋一遍不就行了!
我一聽確實是個辦法,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在羣裡說了起來。突然孟同冒出來了一句:你們還記不記得那個叫做孟靜的?
我開始死活想不起來,直到張錚提起了洗浴中心!對,在地下墓室裡發現的白色粉末圈不就是那孟靜留下來的嗎?難道成全哥和郎一的消失是被孟靜救走了?
我激動得字都打不好了,一句話打了好幾遍:你們還記得她說她在的那個村寨嗎?
屠牛村孟家,專做白事的。孟同發了出來。
對!我想起來了!有一天晚上我還做了一個夢,一個陌生男人指着地上的白圈讓我做什麼!這一定是在給我指明線索啊!我怎麼能怎麼笨啊!想到這裡,我用力的砸了一下我的頭,心裡狠狠罵自己:打死你得了,讓你這麼笨!
張錚和孟同光顧着高興了,也沒攔着我,我們直接商定了一個明天直奔屠牛村的計劃。商量好後我給李梓發了信息:寶貝,成全哥有信兒了,我得去找他。你要好好上課知道嗎?不用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李梓每次都是秒回:好的,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事情就給我打電話,我永遠支持你。
安妥好一切後,我的胃口也好了起來。大塊肉直接扔進嘴裡咀嚼着,我得多儲存能量,好應付明天的突發事件!張錚和孟同一個勁兒的勸我讓我慢點吃,沒有人跟我搶。我哪裡聽得進去,一塊接着一塊往嘴裡扔着,好不快活。
吃飽喝足後我們直接回了各自房間,畢竟有那麼一個噁心玩意兒在那放着,誰也提不起聊天的興趣。更何況明天還要出遠門呢,還是早早休息的好。
可能是成全哥有了線索讓我心裡的石頭輕了很多,我一下就睡了過去,一早起來頓時感覺神清氣爽,說不出的舒服。我起來洗漱的時候發現孟同早早的就爬了起來,正在廚房裡準備着早餐。我跟他打了招呼直接去洗了個澡,換上了一套乾淨的運動套裝。這樣活動起來更輕便。
我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張錚也已經收拾好了準備吃飯。我們三個快速解決了早餐,臨出門的時候我將竊聽器又放回了沙發下面。這樣就算是有人進來不仔細看也很難發現。
我們還是開了從老闆那裡順來的路虎,一路開到了古寨村。我們先過去看了看孟同家裡的裝修情況,見已經完成在開窗透氣了很是滿意。接着我們也沒在逗留,在孟同的指引下直接開到了屠牛村。
我們並不知道孟靜家住在哪裡,只好攔下了一個村民詢問。那村民大哥見我們找孟家以爲是出了白事,熱情的給我們指了路,還拍了拍問路的孟同的肩膀,“兄弟,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吧!”
孟同一陣無語,但是知道這大哥也是好心,直接一包好煙塞了過去,“謝謝大哥了,我們這裡還有事,就不多耽誤了。”二人一陣推搡,最後還是孟同跑上車纔算完事。
孟靜家看起來也是深宅大院的,佔地很廣,看起來很是氣派。門前的兩個大石獅子不知道多少年了,依然堅挺的站立着,不過到是可以看出那工匠的手藝精湛,十分活靈活現。讓我不禁想起來以前小學時候學的盧溝橋,可惜裡面需要背誦的那些描寫石獅子形態的句子早就忘記了,否則放在這裡還是十分貼切應景的。
孟同上前輕拍門環,不久就有一箇中年婦女過來開了門。她靜靜地打量了幾個一眼,將身子一側,輕聲說道:“你們隨我進來吧。”
我們對視一眼直接跟了進去,沒過多遠就看見一堆白紙和竹條堆積的小山中間有個女孩正在忙活着。她背對着我們,光看背影我並不敢確定那就是孟靜。
那女孩聽見腳步聲放下了手中活計轉過身來,淺笑盈盈的不是孟靜還是誰?她笑眯眯的看着我們說道:“一大早就聽見喜鵲臨門叫,我母親就說這是有貴客要登門呢。果不其然,你們果然來了。”
我一下子撲到孟靜的身前,急急的問道:“我哥在你在你這裡?就是之前在洗浴中心你說煞氣最重的那兩個人!”我期望的眼神望過去,盼着她能給我一個肯定的答覆。
孟靜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轉着,看着我轉起圈來,“我爲什麼要回答你的問題啊?我能得到什麼好處啊?”說着話歪着頭看着我,一副可愛的奸商表情。
我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你要什麼只要是我能給的,我都給你!”
孟靜的話還沒說出口,我就聽見一個虛弱的男聲響了起來,“小越,不要亂答應別人的要求,會很麻煩的!”這聲音我太熟悉了!他最近無數次出現在我夢裡!我循聲忘了過去,果然我千尋萬尋的哥哥就站在屋檐下,臉色看起來蒼白無力,卻完好無損的站在我面前!
我直接撲了過去,嘴巴張開又合上,已經發不出聲音來了。
成全看見我也很是激動,伸出手幫我擦着臉上的淚水,可是他發現越擦越多的時候終於開了口,“你這孩子,哪還有一點男子漢的樣子了?快點擦擦眼淚,別再哭了!”
我一個勁的點着頭,眼淚卻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掉着,我哽咽的說道:“哥,只要你好好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絕對沒有二話!”
張錚和孟同也早就跑了過來,看着全須全尾的成全哥一陣高興,咧着嘴傻笑着。成全哥跟他們打了招呼就拉着我們進了屋子坐了下來,孟靜母女並沒有跟進來,想來也是想給我們一些獨處的時間。
我拉着成全有些冰冷的手擔心的說道:“哥你是不是生病了啊?你這手也太涼了!”說着話我把他的手攥在手心裡捂着,我怕他冷也怕這只是一場夢,醒來他就不見了。
張錚看成全哥雖然虛弱但是看起來已經沒什麼大礙了,開口埋怨道:“成全哥,你這沒事怎麼也不知道給我們打個電話啊?小越都快擔心死了!你看看他,是不是都瘦了?”
“我哥肯定是有原因的!否則他肯定不會這樣的!”我趕緊開口替成全解釋道,我知道他的爲人,他絕對不會讓別人替他擔心的!
成全看我一副吃人的小老虎樣子也是一笑,伸手摸了摸我的頭說道:“我跟你們實話實說吧,我昨天才從昏迷中醒了過來……”我們三個人全都驚呆住了,昏迷了這麼久,這是怎麼回事?
成全哥看我們一個個的都是一張迷茫臉,笑呵呵的解釋道:“是中了棺材中的毒煙和屍氣纔會昏迷的,幸好我撒了完整的圈,否則我們也會沾染了屍毒,少不了被砍斷手腳了。”
我一聽心裡一緊,問道:“郎一……還活着嗎?我在墓下面看到了他的斷臂……”
“你居然下了墓室?!我不是說我們出事誰也不許再下去嗎!你這小子真是氣死我了!”成全突然暴躁了起來,伸手就要打我。我看着離我臉越來越近的手掌閉上了眼睛,卻久久沒有感覺到疼痛。我睜開眼就看見成全早就收回了手,自己窩在我對面生着悶氣。
我趕緊拉着成全的手賠禮道歉,“哥我知道錯了!但是你說我明知道你生死不明我能不下去找找看嗎!只要有一絲希望我也得下去啊!哥,你別怪我了行不行?”說的激動了,我的眼淚又掉了下來,這種失而復得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成全嘆了一口氣,反握住我的手一陣感慨,“我真是沒白疼你!唉,郎一不僅中了毒氣屍氣,他手臂上還沾染了屍毒,要不是孟靜及時趕到砍了下去,恐怕命都保不住了!”
“我學武的時候浸泡過毒汁淬鍊過身體,一般的毒素根本不會有問題。可那屍氣十分古怪邪門,硬是將我也給打到了。”成全開了個小玩笑,我們幾個聽衆卻都沒笑出來。這就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啊,誰能覺得有趣?
“那郎一大哥醒過來了沒有?”孟同問道。
成全搖了搖頭,一臉的嚴肅,“他受傷比較嚴重,再加上大量失血身體五臟受損,恢復起來就更是慢了。孟靜說她一直在全力搶救,只要人不嚥氣,她就不會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