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3
司享喜上眉梢:“你終於開始要陰陽調和了,我甚欣慰啊!”
我哥的表情倒是沒什麼變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們至於表現的這麼誇張嗎?走,請我吃飯去。”
“爲什麼不是你和你女朋友請我們吃飯啊?”
“她上班沒時間,你們兩個人吃,我一個人吃,從量這個角度推理,也應該是你們兩個人請我吃。當然,你們也可以拿出我必須要請這頓飯的依據,我看看是否成立。”
律師啊!歹毒啊!
司享伸出手來:“得,別說了,我請。你作爲我未婚妻的唯一家長,請你吃個飯還是很合情合理的。”
“未……婚……妻?”我哥拿起我的手看了半天,後又放開:“連顆恆久遠都沒有,你也太摳了吧。”
律師啊!實際啊!
我:“我倆要裸婚,最近流行。”
我哥氣憤憤的說道:“前兩年流行裸奔,也沒見你跟風啊!”
真是舌燦蓮花,這能一樣嗎?我們決定還是用飯堵住我哥的嘴比較實際。
夜幕垂下,華燈初上,司享牽着我的手走在海邊的廣場上。海風輕送,涼涼的,很舒服。
“我們去買戒指好不好?”司享突然開口。
我說:“不好。”
司享說:“爲什麼?”
我說:“我沒錢。”
司享笑出了聲:“又不是我嫁給你,怎麼會要你買。我有錢就行了,走。”
我拽住他的手:“不是,我有一個想法,你的結婚戒指由我來買,我的由你來買,怎麼樣?”這是最近萌發的新念頭,婚戒就像契約一樣牢牢套住彼此,所以我想由我親自擬定這份契約,即便不是我設計的,但至少是我親自選給他的。
他想了一會兒,略帶愁容:“可你現在還是個學生,沒有收入來源。我先幫你墊上怎麼樣?等你有錢了再還給我。”
“不好,我可以出去打工啊,多打幾份很快就賺到了。呃……前提是你不能要一個很貴的,否則就是你在拖延婚期。”
他一臉決絕:“不行,我不准你去打工,你想都不要想。如果你一定要堅持,那街邊的狗尾巴花或者易拉罐拉環,隨便你選給我,我都無所謂,帶什麼都行。”
“爲什麼不準打工!你不要這麼霸道好不好。你給我幾個月的時間,我很快就可以給你買一個像樣的戒指,好不好?”
“不好,我不要你爲了個戒指出去辛苦打工,要不然你就替我打工,替我審查稿子,我給你錢。”
雖然這是個正經活,但總覺得哪裡怪怪的,收了他的錢,再給他買戒指,羊毛出在了羊身上,一點都不能體現我要買戒指的初衷。司享看我猶豫了,又說道:“如果你一定一定要堅持,那你要打什麼工必須由我來找,我說了算。”
如此僵持不下,倒不如先讓步:“好,你來找。”
睡在司享身邊,第一次感受到了失眠的滋味,最近一直都在討論結婚這件事,靜下心來的時候總是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歪頭看着身邊的司享,睡相好好,忍不住親了他一下,卻忘了他有睡覺很輕這個毛病。
“你這是在暗示我嗎?”他閉着眼,含糊不清的說道。“不對,這是明示。”
還來不及說話,就被他抱到身下:“不要怪我不講理,我真的不捨得你去打工,不捨得……”後面的話盡數含進了吻裡。
司享,我懂。
由於夜晚活動過於豐富,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十點了。司享今天上午沒有課,可我就慘了。
“昨天接到通知,說今天要加排一場戲,我給忘了,要來不及了,我先走了……”沒有等他開口說話,我就跟加了馬達似的往校劇場趕。
本以爲自己應該是最後一個,誰知道還沒進劇場大門,就被小倩從背後喊住。我一回頭,生生驚到從樓梯上崴了下去。看着疾步向我走來的蒼白麪容,煤焰紫脣,我真是摸不着頭腦:“小,小倩,我們加排的戲不會是暮光之城吧?”
她愣了一秒後又興奮地說:“真的假的?那我可得想想我適合演誰。”
我沒說話,默默從包裡掏出一面小鏡子遞給她:“照照吧,馬上就知道你適合演誰了……”
提步進了劇場,後面傳來一聲尖叫:“呀,死採臣,竟敢耍我……”
舞臺前,大家都圍在一起研究劇本,看到我倆進來後,均是一臉吃驚狀。副導演大聲驚呼:“言暢,小倩這是唱的哪一齣啊?”
我立馬解釋說:“她上一場戲演煤氣中毒,沒來得及卸妝。”
小倩十分感激的看着我,但我實在沒有勇氣和她對視,視覺衝擊力太大了。於是乎,拍了拍她的肩膀,就下場和大家排練了。
陳西導演今天明顯提不起精神,大家都說是因爲劇本的事。如果一直這麼下去,這出話劇大概就要夭折了。
就在大家都愁眉不展的時候,王語婕向陳導提了一個建議,請文學系的同學幫忙寫,然後就提供了兩個人選:司享和戴菲菲。她的用意再明顯不過,合作寫文就避免不了要在一起這個實際情況。不愧是戴菲菲的好朋友,果然設想周到。
陳導想了一會兒,說:“主意是不錯,可是他們會願意幫這個忙嗎?都大四了,應該在忙着寫畢業論文吧。”
王語婕打着包票說道:“他們倆是文學系的前兩名,出了名的金童玉女,畢業論文對他們倆來說不算什麼,戴菲菲那方面由我來說,至於司享……”她看向我:“就讓言暢去說吧,據說他們私交不錯。”
大家全部看向了我,連陳導也問:“言暢,你願意去說說這個事情嗎?畢竟這也算是學校的大事,你如果能讓司享幫這忙,對學校來說對你來說都有好處。”
“這個……”司享每天都很忙,不光是論文還要趕稿,他會有時間嗎?
“怎麼?沒信心?你們不是關係好的不得了嗎,難道連這個忙他都不肯幫你?看來你們的感情也不過如此。”聽說最近戴菲菲都沒有來上學,王語婕是在替她打抱不平嗎?
高洋拽了拽她的衣袖,示意她夠了,別再亂說話了。
小倩從洗手間洗完臉出來,大概只聽了一半,就替我說起話來:“只要是言暢說的話,司享絕對不帶含糊的,你們就等着瞧吧。”坐下之後,悄悄地問我:“幫什麼忙?”
司享的爺爺今天出院,他說晚點回來。我抱着抱枕蜷縮在沙發上思考着該怎麼和司享說這件事,漸漸竟有了睡意。pia的一聲電視機被人關上,客廳昏暗的燈光下,司享正蹲在我的面前,撥着我擋住眼睛的劉海。
“不是說晚點回來嗎,怎麼不先去睡呢?”一個吻輕輕地落於額頭。
揉了揉眼睛,起身把他拉到旁邊坐下:“我等你回來商量件事。”
“什麼事?”他順了順我鳥窩似的頭髮。
“你最近有時間嗎?陳導想讓你和戴菲菲幫我們改劇本,寫劇本是你們的必修課之一,所以大家都把希望寄託在你們身上了。”
他皺皺眉:“所以,你成了說客?”
我說:“嗯。”
“發自內心?”他語調稍揚。
“啊?什麼叫發自內心?”我還沒有聽出他的意思。
他圈住我,下巴抵在我的脖頸間:“我是說你發自內心希望我和戴菲菲一起幫你們修改劇本?”
“……”不希望又能怎麼辦,這個提議是被大家認可的,是陳導同意的,而且確實關係到戲劇社的榮辱,我恐怕真的要當一次聖母了。
他忽的站起身,往浴室的方向走去,語氣淡而平靜:“我明天會給陳導打電話,這個事情我接了,而且我一個人就可以搞定,不需要兩個人。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趕快去睡覺。”
當我還在沙發上發呆的時候,浴室已經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我走過去靠在浴室門口,衝裡面說道:“兩個人會輕鬆一點,也會快一點,我不會,不會因爲這個事吃醋的。”這句話是假的,很假。
水聲漸小,傳來司享的聲音:“可我介意,我介意你會介意。”
整個人貼在牆上,笑容早就漾開了,卻還要嘴硬的說道:“我真不介意,我纔不在乎呢。”
一隻大手猛的把我抓進浴室,熱氣繚繞,司享就這麼□的出現在我面前。雖然不是沒看過,但在浴室還是第一次。他的頭髮還在滴着水,略帶威脅的問我:“你剛剛說什麼?水聲太大,沒聽清楚。”這句話也很假,水聲明明就很小。
我尷尬的別開頭:“我說我不……”
“想好再說,不然後果自負。”
“我說,說……唔……我還沒說,你怎麼就……唔”一雙大手已經開始不安分的在遊移,睡衣也已退去大半,脣舌交戰,激烈又纏綿。這麼霸道的他,這麼自負又驕傲的他,卻會時刻顧忌到我的想法。
幸福,大概就是有這麼一個人願意遷就你……
一輩子……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好多人報到,太同情他們了,又要看那些熟悉的老溼們。老溼,你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