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是個痘 Chapter 21
去往醫院的這一路上,小倩可沒閒着,不是捶胸頓足就是敲窗砸門。司機不停的透過後視鏡觀察我倆,最終忍無可忍衝我說了句:你朋友還真是個爆脾氣來。我嘿嘿一笑說:所以纔要去醫院。
等我們到的時候,司享早就在醫院門口等着我倆了。我建議還是先去看一下司爺爺比較好,可司享說他爺爺已經睡了,改天再看也不遲。於是,一行三人就直奔兒童住院部。
今天小豪的心情頗好,看到我後很高興的叫我Miss?Yan,這是我倆的暗號,當他叫我aunt的時候就證明他心情不好。小倩還沒顧得上看小豪一眼,光是看到席牧後就呆呆的站在那好久,兩眼冒着異樣的光彩。如果非要我來形容一下,那就差不多、大概、類似於一隻餓了一輩子的狼終於看到了食物。此形容較爲誇張,足可見我這時的心情是多麼的慌張。
我戳了戳她說:“你到底是來看小豪還是小豪他爹啊?”
她猛地將我帶出房間,在走廊慌里慌張的跟我說:“你怎麼不早告訴我他爹這麼年輕這麼帥氣啊!”
“這,這,這有關係嗎?你不是來看小豪的嗎,關他爹什麼事。你該不會是……”我還是第一次看小倩對除明星以外的男生這麼激動。
她沒接我的話,整理了一下衣服,用手抄了抄自己的bobo發,一派優雅的走了進去。主動和席牧握起手來:“你好,我叫宋小倩,是司享的好朋友。”
司享的好朋友???直接跳過了我!!
席牧也很客氣的說道:“你好,我叫席牧,也是司享的好朋友。”
席牧想抽出手來,可小倩還死死的握着,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把小倩拖了回來小聲說道:“你能不能別表現的像頭飢渴的母狼。”
司享覺得氣氛太尷尬就拿小豪的學習打起岔來。小豪只有六歲,剛上小學一年級,席牧爲了能夠讓他中文進步,就特地給他報了個補習班。學的全是名人的文章,搞的這六歲大的孩子無限怨念。
不知道小倩哪根筋不對,突然跑到小豪那,握着人家的小手信誓旦旦的說道:“我語文好,我來教你吧。”
司享慌張的問我:“她說什麼?她語文好!我是不是聽錯了?”
我搖了搖頭,對這種厥詞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小倩仍舊不依不饒,又跑到席牧那,目光灼灼:“我特別喜歡古詩書,沒事在家的時候,經常寫寫字,吟吟詩,偶爾還彈彈古箏,我肯定可以教好小豪。”
我已支撐不住,再聽下去,就要爆血管了。司享還一直問我,你確定她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確定?我現在什麼都確定不了,甚至不確定這到底是不是小倩。愛情不止盲目還盲心,她心眼全瞎了啊!
爲了不再讓她說出什麼京劇、刺繡、水墨畫等高難度的絕活,我們就草草撤退了。本來小倩還不願意,但一聽席牧要送我們就立馬同意了。鑑於席牧也住在金融大道,和小倩家離得較近,所以就先送我和司享回家,然後再送小倩。我們倆下車後,心裡都很忐忑,都很關心一個人的安全——席牧,天曉得這小倩會不會霸王硬上弓。
進家門時,我哥正悠閒的看着鄉村愛情故事,看到我倆後還故意學着趙四的樣子嘴巴一抽一抽的說:“我要繼續留在這,以示對你倆的懲罰。”旺財還特意跑過來將我的脫鞋叼走,趴在我哥腳下撕咬起來,我內心只有五個字:你個狗腿子。
月上柳梢頭,人約鬼屋後。司享半夜又抱着枕頭潛入我方陣地,顯然我哥又進入到柯南君的角色當中去了。
清晨,空氣中瀰漫着盛夏的暑氣,再這麼下去我和司享一定會長痱子,於是我們決定找我哥攤牌。可惜起義的號子還沒打響,言必這鬼子就用一桌豐盛的早餐讓我和司享雙雙閉嘴。起義雖失敗,改革仍需進行。我決定買一堆破案刑偵類的碟片,讓我哥看到噁心,然後放棄柯南君這個角色。
很快就要到暑假了,小壽老師很不捨的給我們佈置着作業。我不曉得他是不捨得就這麼放過我們還是不捨得將會有一段時間不能在校園內激情小跑。小倩一個早上都魂不守舍,我有種不詳的預感:她淪陷了。然後她跟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淪陷了。
我去廁所洗了把臉,假裝自己很淡定的詢問她理由,她跟我說就是感覺對了。當她看到席牧的第一眼時,她就被愛情的電流擊昏了。
她特認真的問我:“言暢,我要倒追他,你幫我出出主意。”
我說:“小倩,你真的想通了嗎?他畢竟還有一個兒子,你這人什麼都好,什麼都有,就是缺點母性氣息,我怕你吃不消。”
她衝我擺了擺手:“這你可以放心,我和小豪有異曲同工之妙,對上學一點好感都沒有,是一類的人。”
如此說來,倒還真可以試試。我思索幾秒後說道:“如果要倒追,就要做到三點。一:堅持。二:不要臉。”
“三呢?”
“堅持不要臉。”
我倆重重點了點頭,向一個未知的愛情方向行進。也許這就是愛情奇妙的地方,哪怕只是一個眼神、一句話、一個動作,但就是莫名的讓你心動。小倩不乏追求者,但往往在同一種模式下生活慣了,人就會習慣性的被另一種模式吸引。席牧的沉穩、淡定、彬彬有禮,讓小倩不沉穩、不淡定、手忙腳亂了。
離考試就只有一個星期了,自從進了大學校門,最先掌握到的技術不是人際交流和社交禮儀。而是如何在一個星期之內把一個學期的東西全部掌握,每個大學生都有這種覺悟,且很好的將覺悟付諸行動。司享天天忙着寫論文,我天天忙着打小抄,人生境界不一樣,所以我從不苛求自己。
小倩說過考試一結束,她就要正式啓動“追牧計劃”。我覺得這個名字不太吉利,她就改成了“突席計劃”。敢死隊氣味更重了……
這天放學,關關和小倩由於小抄還沒做完,正在圖書館啃書。我剛出校門口,就看到言若鬆的車停在那裡。我很清楚,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
他帶我來到私人俱樂部的餐廳,一向不喜歡嘈雜環境的他包下了整個餐廳。這個餐廳於我而言全是噩夢般的回憶,是言若鬆第一次向我提出條件的地方,是我把自己出賣了的地方。
他遞過來一份文件:“已經改成言必的名字了,你交給他吧。我知道也許他不會接受,我不在乎。我只想讓你知道,我不會再用這個房子絆住你,我也根本就對這個房子不感興趣。我希望你不要再對我有敵意,我們不能回到從前嗎?”
“言若鬆,我們沒有從前。是,我承認,剛進言家的時候,你的確讓我感覺親切,對新的家庭不再恐懼。你明明就和新爸關係不好,卻還會時常來看我,我真的很感動,可我真的是把你當做一個親人。我們有着相同的遭遇,都擔心自己的媽媽會不會遭到哥哥的排斥,所以我以爲我們可以更瞭解彼此,更像是朋友。可是,是你讓我覺得自己是那麼的幼稚。你和新爸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可你居然見死不救。和我是親人是朋友,卻可以提出那種要求。言若鬆,你的想法我真的不瞭解,所以請你放過我,我只想和我哥過平靜的日子,哪怕沒有這個房子。”
他猛地喝光杯子裡的紅酒,壓抑着心中的憤怒說道:“爲什麼你只會看到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完全看不到我對你的好。我在醫院門口一直等你,我以爲你不會那麼狠心,至少會來看看我。可等到的是你和司享一起回家,你知道當時我有多恨嗎,恨不能讓司享這個知名小說家徹底的一敗塗地,讓你們永遠都不可能再在一起。可我只要一想到你會很難過,我就不捨得,我言若鬆居然會有軟肋。可笑的是,你眼裡根本就看不到這些。”
他站起來一手撐着桌子一手扶着我的椅背:“你知道我爲什麼要包下整家餐廳嗎?因爲我知道你怕讓別人看到,劉社長打電話給我說起雜誌的事情,說跟你提過我,可你卻極力撇清。我就知道你當時一定怕死了,怕被司享知道你早就是我的人了……”
“言若鬆!”
“聽我說完!”他更加靠近我,近乎是貼在我的耳邊,小聲說道:“言暢,我後悔了。後悔那樣強迫你,後悔承諾給你慈善晚宴後就各不相欠。我不能沒有你,你是讓我第一個心動的女人,我要定你了。這個世界上,誰都沒有資格喜歡你,除了我——言若鬆。”
就這樣,他說完最後一句就獨自離開了餐廳,只剩我傻傻的坐在那。我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我又回到了起點。言若鬆會做出什麼我猜不到,也無力去猜測,或許這就是我的命,曾經和現在都擁有過太多的幸福,是不是真的到了該失去的時候了……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是個好日子,引用一下我鋼哥的微薄:今日中元,地府清閒。刀山加蓋,火海熄煙。望鄉臺霓虹燦燦,陰陽路鑼鼓喧喧。紅綢扎奈何橋畔,綠緞搭孽鏡臺前。孟婆亭今無**散,輪迴客請暫緩明天。生死薄封存不判,秦廣輝把酒尋歡。喪門弔客祥和一片,牛頭馬面醉倒森羅殿。今日裡爲非作歹忘恩負義無情無恥皆由你,看明朝五鼓天明十八地獄放誰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