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0
沒過多久,專業的看護人員就來照顧司爺爺了。趁着探病時間還沒結束,司享帶着我來到3樓,看望傳說中的小豪。
這是一個六歲大的小男孩,大大眼睛異常深邃,高高的鼻樑異常挺拔,微厚的嘴脣異常性感,總之可以看出他爸的感情史異常豐富。因爲這明顯就是個混血兒,可在前一秒,司享還跟我說席牧的前妻是個中國人,這是怎麼遺傳的?我怎麼有點暈呢!
席牧看到我們後衝着他兒子喊道:“叫叔叔、阿姨。”
打從我們一進門開始,這小洋正太就一副很不開心的樣子,貌似和他爸在冷戰。於是我們也受到了冷暴力,他很不開心的叫了聲:“uncle、aunt。”
阿姨!aunt!我十分鬱悶的透過吊瓶裡的青黴素看了看自己才20歲的容顏,總覺得aunt這個稱呼太過隆重了。
“席牧,你兒子長得好可愛,不拍廣告可惜了。”我聽別人說過,如果你看到別人家的孩子卻不誇上兩句,是一件很失禮的事情。就算長得不盡如人意,你也可以說長得很健康,長得很讓人過目難忘之類的。何況小豪長得這麼正點……
席牧給我倆搬來個板凳,說:“他完全被他媽給寵壞了,吵着鬧着要回紐約,怎麼說都說不聽,我真的是頭都大了。”
我碰了碰司享:“還想要兒子嗎?”
他撫了撫太陽穴:“此事暫緩。”
我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小豪,越看他越像緋聞女孩裡的Nate,如果小倩看到她偶像的縮小版就躺在這,不知道會不會抱起小豪親上幾口。
司享對小孩子的熱情一下子降到低谷,只顧着和席牧聊一些我聽不懂的東西。又累又困的我坐到了小豪的旁邊,試圖知道我和六歲孩子之間的代溝有多深。
“小豪,爲什麼要回紐約呢?”
“I?hate?my?father.”他低着頭看着自己的小手,針眼的地方已經腫了起來,這幾天來他應該打了不少吊瓶吧。
“其實你father也很不容易,他有自己的work,他很busy。”一番溝通後,我用自己不流利的中英雜交語成功的讓他笑了起來,我很欣慰,可見我的心態還是很年輕的。
由於探病時間結束,席牧說要開車送我們回去。一路上,我睡得一塌糊塗。聽說途中,一隻流浪狗突然竄出馬路,席牧一個急剎車,我被撞到前座後背又反彈回來,都沒能醒過來,司享一度想掐我的人中看我是不是昏迷了。
上樓的過程中,我滿腹心事。其實也就兩件事,一:今晚睡哪?二:以後睡哪?我總覺得司享現在也在考慮這個問題,不過他應該想的是:今晚辦‘正事’,誰都別想睡。也可能是我邪惡了,畢竟人家爺爺還在住院,或許沒那個興致。
開門後,旺財異常興奮地跑來我們這裡,頭上還貼了一張紅紙條:F1。
我一把扯了下來:“你以爲你是杉菜啊,你就是個旺財!”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張紙,頓時覺得很詭異。和司享對視一眼,頓時覺得更加詭異。
“F1是什麼?賽車?”司享盯着紅紙條看了半天。
我深吸一口氣:“不是賽車,是我哥。”這是我給我哥起的稱號,表面形容他雷厲風行,實則醜化他變臉的速度比賽車的速度還快。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的速度是我控制不了的,像颳風、下雨、打雷、閃電、言必……
“這小子回來了,怎麼也不提前也說一聲。”司享剛想發牢騷……
“你這小子這麼晚了帶我妹去哪了?”我哥突然從房間走了出來,把我倆嚇了一跳,本以爲他去朋友那裡了,原來正躲着要逮我倆。
“哥,怎麼回來了也不說一聲!太低調了不像你的作風,是不是沒成功畢業所以不好意思讓我們去接你?”
“說什麼呢!告訴你,現在站在你對面的是言大律師、言大狀。快,給我斟茶倒水去,渴死我了。”他一屁股坐到沙發上,翹起二郎腿跟個大爺似的。
我悲摧的宮女生涯又拉開了帷幕。
司享坐到我哥身邊:“兄弟,今晚怎麼安排啊?”
我哥接過我手中的水杯說:“我偵察過了,你這有兩個房間,一個單人牀和一個雙人牀。所以今晚我決定和你睡雙人牀。”
司享無助的看了看我,衝我哥結巴着說道:“你,你,你不是睡你朋友那嗎?”
“他的律師事務所已經關門了,明天我再過去。怎麼,貌似不願和我同牀共枕。你可真是沒良心,想當年,你落魄的時候,我是怎麼收留你的。”
“我什麼時候落魄了?我有交房租的好不好!”
我哥還自顧自的演着:“你沒錢吃飯的時候,我是怎麼把一個雞蛋分成兩份,蛋黃給你,蛋清留給自己的。”
“那是因爲你不愛吃蛋黃好不好!”
“在你需要解決生理需要的時候,我是怎麼把妹子雙手奉上的……”
司享:“……”
我:“……”
一大早,我哥就帶着旺財下樓遛彎了。我睡醒的時候,司享正抱着我,睡的還很香。昨天半夜,他潛進我房裡,爬上這張單人牀。由於太窄,他只好將我抱在懷裡,動作過大,以至於成功將我吵醒。我迷糊着問他是不是我哥對他不規矩了,他說我哥手腳倒還算規矩,就是不停地磨牙、說夢話這點讓他受不了了。而且夢話就只有一句:我是柯南,真相只有一個。來來回回,反反覆覆,沒完沒了。
我倆收拾好後,就站在窗口期待我哥趕快回來,我們好道個別就去上學。透過層層綠蔭,看到我哥和旺財十分愜意的在小跑。還不時和過路的行人打招呼,搞的就好像已經住在這幾十年了,見誰都是老鄰居的樣子。我和司享實在等不起了,就先走一步。
小倩一大早就來學校兜售遊戲光碟,充分證明了人一有壓力,就有動力,一有動力,就開始投機倒把。
我向她講述了我一夜的遭遇,她只截取了自己愛聽的那部分,譬如:小豪。然後就死活都要放學後和我一起去探病,我說你認識人家嗎?她很理所當然的跟我說見一面就認識了。充分證明了人一有念想,就開始想念,一開始想念,就開始胡攪蠻纏了。
今天小壽老師沒來上課,傳言生病了。作爲他的學生,我們湊在一起討論要不要去看看他,結論就是:不看了,因爲不知道他住哪。儘管我通過老師平時戴的那些五彩繽紛的領帶推測出這隻有在李村河早市纔有的買,進而將小壽老師的住址縮小的李村河周圍那一帶。但是這絲毫沒有帶動大家一日爲師,終生爲父的品質,結論還是:不去看。
西遊記也快排練到尾聲了,大家都很認真,演猴子的猴子,演豬的演豬,徹底拋棄了自己的人類本質,將動物進化的十分完美。最牛的是,這齣戲有N個猜想開放式結局:白骨精到底喜歡誰?唐僧是否真的是處男?孫悟空究竟多大了?豬八戒的初戀到底是嫦娥還是沙僧?哪吒到底是不是李天王的親生兒子或者哪吒到底是男是女?都將成爲一個謎……
放學的路上,接到司享的電話,說他已經去醫院了,晚飯讓我和我哥自行解決。他不曉得,小倩同學已經等不及要去看小豪,根本不採納我改天再去醫院的這個建議。逼於無奈,我又打電話給我哥,讓他自行解決晚飯問題,然後就得到了來自電話那頭的一陣咆哮……
快要走出校門口的時候,好死不死我又碰上戴菲菲了。她的表現比我鎮定,就好像那天什麼事情都沒發生。我沒敢把這件事告訴小倩,我怕她一激動控制不了自己的雙手。
戴菲菲笑得很甜,主動過來和我打招呼:“言暢,聽說你叔叔把你們的房子給搶了,你們家可真亂。”
我愣了五秒鐘,對於這個開場白一點招架能力都沒有。她說這個話是什麼意思?她去調查了我和司享同居的原因?
小倩的反應比我快,也比我生猛:“搶個屁啊,你當這年頭沒王法還是怎麼着!再說了,人家的家事有你什麼事啊!”
她依舊笑着:“是啊,那我就想不通了,既然有房子住着,幹嘛還死纏着司享。”
我對於她這種天使面孔惡魔心腸實在是忍不住了:“我希望你搞清楚一件事情,我和司享本來就是男女朋友,不管複合還是同居都是我倆的事情,請不要總是用責難的語氣跟我說話。還有,你喜歡司享是你的自由,我都沒有阻止你,你憑什麼老是找我茬。最後,我想鄭重的跟你說,我不想再從你的嘴裡聽到有關我家的事情,請尊重你自己。”
沒有給她反駁的機會,我拉着小倩打車直奔醫院。
作者有話要說:回國鳥,我終於回國鳥。我又可以狂吃水果狂吃海鮮鳥,我好激動哇。啤酒節要開始了,讓我們喝起來吧!面朝大海,啤酒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