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浩浩蕩蕩地去了肖凱家的時候,見到了消失不久的肖凱,他好像不生氣了。
“我給你們找了車,要走的話就趕快吧,等會就晚了。”
我們誰都沒有說話,我想,或許我們真的是錯了。那也算是一種辜負。
“肖凱,謝謝你!”樑暮鄭重其事地說道。
“說哪兒的話,我們是兄弟嘛。”肖凱笑着說道,“這車小,你們只能擠着坐會。”
“恩,我們知道了。”
最後,我在陸濤的腿上坐了一路,弄得我都羞死了。羅小饒跟我一樣的待遇,只是她絲毫不受影響,還一邊和樑暮打情罵俏,心態好得我不知如何形容。
在網吧的時候,我們都沒有坐一起,基本上就是兩口子就坐一起了。坐在陸濤的旁邊,我總覺得有些心驚膽戰的,也不知道爲什麼。
我的企鵝號早換了,是陸濤重新幫我申請的,以前的那個因爲得罪了展勝明,所以號也被沒收了。
我想我和陸濤,真的不適合做男女朋友,看我們坐一起了說話還要聊企鵝。當時覺得不怎麼樣,以後想想就會覺得那根本就不是一個好徵兆。
“我想你,真的。”他說。
“我也想你。”我回他。
“我愛你。”
“我也愛你。”
“經過這次的事情以後,我想,我們不會再分開了。”
“真的嗎?”
“是的,我們永遠不分開。”
我都快哭了,感動得哭了。
那是他第一次跟我們說那麼多關於我們之間的話,那時候,沒有他承諾的對象,沒有他的姐姐,沒有一切阻礙我們的人。那時候,我覺得我是最幸福的人。
二零零七年5月20日。
我們經歷了第一次分開,決定要永遠在一起。
歷時十天。
凌晨四點的時候。
他問我:“你想不想睡覺,如果想睡的話,來我抱着你睡。”
我有些扭捏地去了,接着坐在他的腿上,手掛在他的脖子上就閉着眼睛開始睡覺。
有溫熱的東西貼在了我的脣上,暖暖的,軟軟的。它在來回摩挲着,弄得我有些心情澎湃了。
我猛然驚醒,他在吻我。以前他只是輕輕地親了我一下,可是這次卻是真的吻了我。
我覺得我的臉就像發燒一樣地燙,而那個罪魁禍首還是不願分開。我睜眼看了他一眼,他正閉着眼睛享受呢。
我心裡其實是高興的,我知道。
我也沒有迴應他,我可能是被他嚇到了。
他改變得也太快了,以前的堅持勁都到那兒去了?我是有些納悶的,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吃錯藥了。
我感覺到他睜開眼擡起頭來,我就立馬閉上了眼睛。
“呵呵。”他在笑。笑什麼?得逞了,很好笑啊?我在心裡嘀咕着。
“你的臉好紅啊。”他湊在我的耳邊溫柔地說。
那一刻,我真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算了,竟然被他發現了。
“我要去上廁所。”我睜開眼看着一臉笑意的他,接着一股腦地鑽進了廁所。
我在廁所一直在回味着他的吻和他的話,心裡就樂開了花。這不就是我一直努力要的結果嗎?
從網吧出來以後,我們一起送羅小饒去坐車,接着鑽進一家米線館吃了一碗米線,他們再把我送上車,接着就各自分開了。
坐在車上的時候,我一直在想着陸濤,一直在想着我們之間發生的那些事情,一直傻笑着我們的幸福。
我覺得人在擁有的時候,不但不知道珍惜,還不知道滿足。
跟陸濤在一起的時候,我覺得我們在一起是幸福,但是總覺得別人的生活比我更幸福,這樣以後,我就會更想擁有。
那樣的時候,我就是一個怨婦,一個悲觀且時常淚流滿面的人。我不再是那個大家以前都認識的瘋小妹了。
二零零七年5月22日。
夜晚,月亮高照。
竇唯如往昔一樣地離開,樑暮也帶着羅小饒幸福地離去。我看着他們,總覺得我和陸濤也應該如此。
“大腦殼,你在等陸濤嗎?”李欣虹走的時候問了我一聲。
“不是,我想一會再走。”我勉強地笑着說。我是在等他,可是他說過晚上不會等我的。
“那我先走了,拜拜!”
“恩,你先走吧。”我向她擺了擺手,她就走了。
接着我坐立不安地開始看書,有時候還幻聽一下“小妹,我們一起走吧。”
“我先走了。”陸濤如願地出現在了我的面前,但是說的卻不是如願的話。他用手揉揉我的頭髮,接着笑着離開了。
我看着他離開,半天才說了一個字“哦。”
我沮喪地開始收拾桌子,不然等會我真的要在這跟這些課桌相伴了。
二零零七年5月23號。
羅小饒不知道怎麼了,一直在那兒哭泣。
“小妹,你去問問羅小饒怎麼了?”陸濤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我的面前,但是卻不是爲了我。
“啊?”我半天才意識到他的話。
“羅小饒哭了。”
“哦。”我看了一眼羅小饒,樑暮正抱着她哄她呢。
“你看,有樑暮呢。”我朝他們的方向努努嘴。
“這不一樣啊,他是男朋友,你是朋友嘛。”
“不去。”我頓時就煩了。
“爲什麼不去?”
“就是不去。”我果斷地說。
“你不會跟她有什麼過節吧?我看她對你挺好的。”
“你說什麼?”我有些惱了,把我看成什麼人了。
“我說你是不是跟她有什麼過節啊?”他好像沒有看出來我生氣。
我沒有答他。我真的生氣了。
他關心別人比關心我還多,而且我在他心裡只是小人罷了。
他見我不回答就走了,也不再理我。
我的淚水刷地就留了下來,覺得滿腹委屈。
“大腦殼,你怎麼了?怎麼哭了?”李欣虹回來看到我在哭,就着急地問道。
“沒有——”
“你最近變得愛哭了。”她喃喃地說道。
我沒有理她,一直在哭。
二零零七年5月26日。
我去找他,他在寫信。
“寫給誰的情書啊?”我湊近他笑着對他說。
“給萬慕青的,你不會生氣吧?”他擡起頭來問我。
原來是寫給那個一直跟他有承諾的女孩的。
“當然不會。”我笑着說道。雖然嘴裡這樣說,但是心裡早就打翻醋罈子了,要是真想我不生氣,他幹嘛還寫?就是給我寫信,他也沒有那麼勤呢。
“就知道你不會生氣,她還希望和你做朋友呢。”他笑着說。
但是我覺得他的笑有些虛僞。
“好啊,我也希望她和我做朋友,你可以讓她來我們班找我,我會招待她的。”
“那你上去找她啊,她挺內向的。”他笑得更燦爛了。
我的心頓時涼了半截,知道她內向,我就外向了嗎?
看來我還是沒有她重要。
當時,我就這個念頭。
“我先回去了。”我板着臉說道。接着轉身離去。
我一直看着他把那封信寫完,接着疊起來,再找人替她送信。
看着他這樣的舉動,在別人眼中就是給情人的情書,我的眼眶瞬間溼了。
這就是我堅持的結果嗎?
我想要她每天晚上送我回寢室,想要他陪我走一段路,說說話;我想他每天都陪着我,吃飯、看書、寫作業,我想時時刻刻在一起;我想他每天給我寫信,像給萬慕青的一樣;我想……我想要求他很多,但是我也不知道我真的想要什麼,只是想要每時每刻和他在一起。我一直以爲,兩個人只要相互喜歡就可以了,別的什麼都不重要,但是現在的我卻不這樣想了,我希望像別人一樣,每次看着不遠處的那些甜蜜的兩口子,我心裡的某根弦繃緊了許些,我不知道此時的我是在羨慕還是在妒忌。
二零零七年6月1日。
我心煩,心裡也不開心。坐着發呆。
“小妹,在幹嘛呢?”陸濤不識時宜地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接着坐在了我的旁邊。
也不知道這陸濤是不是良心發現了,最近對我比以前好那麼一點點,下課也會來跟我坐坐,接着對我拉手拉腳的,再接着對我說一些以前都不會說的話。但想起他對別人的好,我就心裡彆扭,也就想跟他生氣。
“發呆呢。”我對他笑笑。
“怎麼了?不開心啊?”他順勢拉過了我的手,看着我問我。
我還是有些不習慣看着他說話,這樣我想我的臉肯定會很紅的。我偷偷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又正經地看着前面。
“沒有啊。”
他用手託着我的臉轉過去對着他,“你騙人。”他一本正經地說。
“沒有。”我掙脫他低着頭。
“算了,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吧。”他說完就走了。
我有些心酸地擡起頭來看他,他早已離去。這時我又後悔了,怎麼就不和他好好說說話呢?同時也懊惱他了,怎麼就不會好好哄哄我呢?
我每天都會給他寫紙條,他也依次回我,但是總會有些冷淡。我覺得應該是我對他有些冷淡了,他生氣了。
這時我又害怕了,之前的主動變成我了。
下課,看着他在睡覺,也不知道他昨晚幹嘛去了,不知道有沒有想我。
我站起身來走到他那兒,低下頭對着他的耳朵就輕輕地咬了下去。
“啊——”他輕輕地叫了一聲。擡起頭來看到我,就笑了。“那麼多人呢,你也咬我。”他有些嗔怪地說我。
“我看你在睡覺,就咬了你一口了。呵呵。”我靦腆地笑了笑。
“那我是不是應該咬了還給你啊?”他壞笑地看着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了,“那你要咬哪點啊?”
“還在考慮中。”
“哦。”
“晚上等我吧,我們一起走。”
“啊?”我很驚訝地擡起頭來看着他。
“怎麼了?我說晚上等着我。”他摸摸我的頭,笑着說。
“呵呵,知道了。”我笑了笑。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納悶,一直在嘀咕,這陸濤肯定是吃錯藥了,肯定是,不然怎麼會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
不過,他的改變,讓我很幸福。
“大腦殼,我和趙薰可能永遠都回不去了。”玉兒難過地坐在我的面前絮絮叨叨地說道。
“怎麼了?那麼久你和她在一起,還沒有和好嗎?”我奇怪地問她。最近都很少見到她,她基本上每天都和趙薰在一起。
“沒有,她始終對我有芥蒂。”
“因爲我嗎?”
“也不是,也是,我也不知道了。”
“哎,別想了,順其自然吧。”我拍拍她,安慰她。
“恩,你最近見到毛敏了嗎?”
“見到了啊,你應該學學她,看她,自從跟耿辰辰吵架以後,立刻重新找了一個新伴,多瀟灑啊。”
“是瀟灑,但是我覺得這樣做會有些愧疚嘛。”
“有什麼好愧疚的,又不是不理她,是她不理你嘛,你這個樣子多累啊。”
“我是真有些累了。”
突然,我就看到趙薰了,她看我的眼神有些哀怨。
“玉兒,趙薰來找你了。”我捅捅玉兒。
她轉過頭看了一眼她,跟她打了一個招呼後,轉過頭對我說:“我先去找她了,以後再聊。“
“恩,快去吧。“我笑着讓她趕緊走。
看着她們離開的背影,我的心有些失落。我也是那個小氣的人,只是還不願表露出來,或許是沒有到表露的時間。
我深呼吸了一口,接着去找毛敏。真的該找她聊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