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後。
沖繩附近海域,有一艘遠洋貨船經過。
我踏立在波濤之上,點了根雪茄,靜靜的等待着。
據滕青山查清楚,這艘貨船前往的方向,將會是港島。
我正好搭一下便船。
這兩天之中,“紅丸”和東洋各社團,幾乎全瘋了,紛紛趕來沖繩,幾乎將地面翻了一遍,就是要尋找那個可怕的殺手。
“火雲邪神”來了,“殺生丸”也來了,東洋有頭有臉的高手,全都聚集於此。
我有心想向“殺生丸”報仇,可是思忖良久,感覺還是沒把握。
沒辦法,只能暫時放棄。
良子沒有走,她打算在沖繩住一陣子,等風波過後再去華夏找我。
因爲有東洋第一高手宮島雄彥罩着,就算是“殺生丸”,也不敢刁難船越家族的人。她只要不和我在一起,亮出真面目在街上走,人家都拿她沒辦法。
汽笛長鳴之中,一艘龐然大物出現在天邊,它的長度過三百米,上面全是集裝箱。
“老大,就是它。聖安東尼奧號,船籍國是美利堅。”不遠處,滕青山撐着小船,興奮的提示。
“很好,我先過去,你跟上來。”我點了點頭,踏着波濤衝過去。
這樣的貨輪,通常人手不多,也沒有誰注意海面上的情況。
所以我迅接近,並未被現。
船舷離水面很高,普通人不借助繩索等工具,只能望而興嘆。而我的實力,已經足夠了,踩着船身上的一處凹槽,猛的力一躍,就象是穿入雲中的燕子,高高的飛了起來。
伸手一探,我已經抓住船舷欄杆,翻身跳上去。
不多時,滕青山也划着船接近,他雖然未曾突破化勁,可實力也是非同小可,小船的划動度甚至不亞於稍慢一些的摩托艇。
我扔下繩索,滕青山藉着這個機會,也攀爬了上來。
爲了不引起注意,我們在集裝箱之間,找了個空隙,靜靜的等待起來。
按照貨輪的度,抵達港島還需要兩天多一點的時間。
我們帶了足夠的淡水和食物,撐到那時不成問題。
同時,我也在計劃着,抵達港島後的一系列行動。
一路風平浪靜,我們順利抵達港島,趁着貨船卸貨的時候,悄然的離開。
從頭到尾,船上的人甚至不曉得我倆的存在。
沒花多少時間,我和滕青山,回到了之前租住的公寓。
當時我們租下這裡,一次性的付了兩年的租金,所以隨時可以回來,總比住酒店穩妥多了。
休息了一陣子,晚間時候,有人敲門。
滕青山去開門,頓時驚喜了,“大姐大,你怎麼來了?”
“林棟有行動,我當然要來。”洛施笑盈盈的走進來。
她打扮得很清爽,隻身一人拎着小巧的粉色皮箱,象是進行着短途旅行。
我站起來,自然而然的與她擁吻。
滕青山很識趣,到另一間屋子裡擺弄電腦,蒐集資料。
“來,我給你帶了些魔都的特產,希望你能喜歡。”洛施笑着,將皮箱打開。
她拿出了“五芳齋”糕團,城隍廟香豆。甚至還有一盒溫熱的“小楊生煎包”,據說是上飛機前買的,畢竟魔都到港島航班只要兩小時。
“施施,你真是太細心了。”我吃着生煎包,感覺挺溫馨。
“你是我的男人嘛,我不關心你,我關心誰?”洛施主動給我揉肩,“待會,港島龍騰四海的負責人也會到,他負責給你介紹本土的社團勢力。”
“嗯。”我微微點頭。
果然,片刻之後,有個富商模樣的大叔趕到,他開着奔馳級,自稱叫做黃春福。
我盯着他,不由自主的搖頭。
這位只是普通人,連明勁巔峰都沒達到,怎麼可能當一個區域的大佬,簡直亂彈琴嘛。
洛施似乎看出了我的不爽,笑眯眯的說,“阿福哥原先跟我是街坊,人比較忠厚老實,很值得信賴。龍騰四海尚未在港島佈局,他只是來打個前站。”
“原來如此。”我恍然。
“請老大多多關照。”黃春福點頭哈腰。
“阿福,你給我說一說,港島最有勢力的幾大社團。”我沉吟道。
“大家都懂的,洪星、“東興”以及盛和,呈三足鼎立之勢。”黃春福說,“大佬分別是,大崩牙、馳哥和跛潘,生意做得很大,手下衆多,非常罩得住。”
“他們的手下,有什麼能打的嗎?”我問。
黃春福搖頭道,“所謂的紅花雙棒,也只是一些練拳擊的,只是好勇鬥狠而已,功夫高手甚至不屑於參加。”
“真沒有?”我詫異了。
“真的沒有,”滕青山從房間裡走出來,微笑道,“港島格局太暗勁級別的,都能加入社團高層了。而且,他們現在都已經轉形,基本上都洗白上岸,以正經商人的形象出現。”
“那你們怎麼搞不定?”我簡直無語。
“事情沒那麼簡單,”滕青山解釋道,“這跟龍組的策略有關,原先本地社團,也有幾個高手坐鎮,都被水均一使手段勸退了,這樣才方便掌控。”
“什麼?”我挑起了眉頭,“你的意思是,港島幾大社團的背景,都有水家的影子?所以沒人敢動他們。”
“對頭。”滕青山打了個響指。
“給我找他們的電話,我要跟這幾位聊一聊。”我呵呵道。
“抱歉啊,這個真沒有。”黃春福趕緊說,“大佬們神龍見不見尾,想接近都難,更別說要電話了。”
“交給我了。”滕青山微笑着,又返回房間。
等他再次出來時,遞過來一張寫滿號碼的小紙條。
“怎麼弄到的?這麼快?”我有些意外。
“難者不會,會者不難。”滕青山嘻嘻的笑道。
“喲,還賣起了關子?”洛施秀眉一揚。
“大姐大息怒,”滕青山趕緊說,“其實呢,我是問水伊一要的。她跟易道長已經拜堂,進了洞房,想不服軟都不行。”
“靠!”我苦笑着,開始拔打“洪星”大佬的電話。
“喂,你找誰?”一把深沉滄桑的聲音傳來。
“我是龍騰四海的過山風,幫我找大崩牙。”我說。
“沒聽說過。”對方立即掐了電話。
“這是什麼態度?欠抽呢?”滕青山不爽。
可是沒過五分鐘,對方回拔過來。
這回,對方換成了一個粗啞的鴨公嗓,帶着濃濃的南粵口音。
“大佬你好,我係崩牙,找我有咩事?”大崩牙很殷勤的問。
“你聽說過我嘍?”我問。
“知道的啦,魔都都是你的地盤,想來港島玩耍?我請你喝早茶啦。”大崩牙又說。
我呵呵道,“早茶就算了,你替我找馳哥和跛潘,咱們四個坐下來聊一聊。”
“那沒辦法嘍,”大崩牙立即拒絕,“馳哥跟我是老對頭,前陣子才幹過一架,他恨不得想斬我全家啊。跛潘倒是我友仔,可他旗下的藝人最近在紅磡開演唱會,也沒空出來。”
“這麼不給面子?”我微笑道,“是不是要我親自登門拜訪。”
“不敢當,”大崩牙皮笑肉不笑,“大佬,倘若你是來玩耍,那我好好的接待你,飲茶吃飯泡澡嗨皮一條龍,都掛在我的賬上。可如果你來搶地盤,那就沒什麼好說了,開戰嘍。”
能當上社團老大的,就沒有簡單的人物。
我甚至沒說來意,大崩牙就猜了個七七。
“那行,”我淡定道,“你們太高估自己了,就算有水家在背後撐腰,你們也沒辦法跟我鬥。千萬別逼我動手,我起狠來,連我自己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