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無聊,我姐打電話讓我過去玩。
我這個姐並不是親姐,是舅舅家抱養的,年紀比我大三歲,人長得挺漂亮,還特別會打扮,我一直覺得,蘇媚在這方面跟她有得一拼。
按理說,有這樣的姐姐我該偷着樂。實際上不是那麼回事,雖然我倆一起長大,但她老是欺負我,經常告我的狀,逮着我就讓我替她幹家務,洗碗拖地擦窗戶,有時還要去買菜。我不幹還不行,她總能變着花樣來對付我,在親戚們面前讓我難堪。
我到了舅舅家,大人們都不在,姐姐獨自玩着電腦。天氣有點熱,她穿着純白小背心和牛仔短褲,胳膊大腿都露了出來,白嫩嫩的幾乎晃瞎我的眼睛。
姐姐看了我一眼,說,來了啊,先不忙坐下,幫姐一個忙。我說,又怎麼了。姐姐說,衛生間裡有半桶衣服,你趕緊給洗了,洗完我帶你玩遊戲。
我當時就不樂意了,說,家裡不是有洗衣機嗎,扔進去自動洗唄。姐姐白了我一眼,說,機洗哪有手洗乾淨,少廢話,趕緊的。
看我仍舊站着不動,姐姐冷笑道,“喲,長脾氣啦,上回你偷拿我絲襪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呢,要不要我發到朋友圈裡,跟大夥分享你的奇葩愛好?”
我頓時蔫了,只能老老實實去幹活,到了衛生間一看,發覺又被她給坑了。髒衣服哪止半桶,兩三桶都有,味道還挺大,我懷疑她攢了半個月的衣服沒洗,就等着讓我當苦力。當然,這裡面並沒有貼身衣物,估計姐姐自己處理了,大約是怕我順手牽羊。
好不容易洗完衣服,姐姐笑眯眯的給我削了個蘋果,說是最近不知怎麼的,有點腰痠背疼,讓我給她捶背捏肩。這倒是個好活計,我洗了手,趕緊跑過去。姐姐的皮膚又滑又嫩,比絲綢的手感都好,從我的角度,還可以看到她領口裡的風光,簡直身心皆爽。
姐姐一邊玩連連看,一邊享受的哼哼,誇我手藝好,以後要是念不了書,可以戴墨鏡冒充盲人開按摩店。我就逗她,說要是真開了這個店,就給姐姐一張貴賓卡,全年免費按摩。姐姐挺開心,說那感情好,肯定會把小姐妹們都叫過去。聽她這麼一說,我倒是認真的琢磨起來,日後開店的種種可能。
姐姐又說,聽說你最近挺能整,抄歌詞泡校花,勇氣可嘉啊,不愧是我的表弟。我冷汗都流了,問她從哪裡聽來的,她還挺能裝,說要保密,還問,那個校花跟她比起來,誰更漂亮。
我哪敢得罪她,趕緊說,陳珂哪能跟您老人家比,您的一根頭髮絲都比她美十倍,螢燭之火,豈能與日月爭輝。
姐姐樂了,說你小子最近口才見漲啊,馬屁拍得還挺溜,這樣吧,有機會我去你們學校轉轉,看看那個陳珂到底何德何能,居然把我表弟迷得神魂顛倒。我趕緊阻止說,算了算了,過去的事就別再提了,省得大家都尷尬。
姐姐沒再吭聲,玩了陣遊戲,突然捂着肚子,說有點不舒服,應該是來例假了,讓我出去給她買婦女用品,我頓時給鬱悶壞了。
拿了錢,我匆匆跑向附近的便利店,尋思着速度快一點,別讓熟人看到。
俗話怎麼說的,怕什麼就來什麼,買完東西,我去收銀臺付賬的時候,居然意外撞見了陳珂,貌似她家就住在附近的。
陳珂眼尖,一下就看到我手裡的七度空間少女系列,她的臉色頓時變得很精彩,問道,“林棟,給你女朋友買姨媽巾?”
我解釋道,“如果我說,是給我姐買的,你信嗎?”
陳珂果斷搖頭,說,“大家都是獨生子女,你哄誰啊。”
我一看越描越黑,索性說,“好吧,其實是我痔瘡犯了。”
陳珂仍舊將信將疑。
推開舅舅家的門,我意外發現,姐姐就坐在客廳裡,盯着我的手機屏幕使勁看。這下子,我頭皮全炸了,忍不住吼道,“陳蜜桃,你怎麼能這樣,侵犯別人隱私是犯法的你懂嗎?”
姐姐嘻嘻的笑了,說,“別這麼大動肝火,姐這不是關心你嘛。話說回來,姐在你的聊天記錄裡,發現了一些勁爆內容啊。”
哎呀我去,聽到她這麼說,我感覺天都要塌了。
不用問,肯定是我用小號勾搭蘇媚的那些羞人記錄,被姐姐看了個遍,難怪她笑得這麼暖昧。
我跑過去,試圖跟她搶奪手機,誰料,姐姐也特別壞,一下子把手機塞進了領口,夾在了事業線中間。尼瑪,簡直要氣死我啊。
姐姐勾了勾手指,讓我去她閨房,說要跟我談心。
把柄被人捏住了,我實在沒辦法,只能照着辦,心說,下次不能這樣了,無論走到哪裡,手機都要帶在身邊,免得給某些人鑽了空子。
姐姐反鎖了房門,讓我坐在地上,笑眯眯的問我,“黛眉”是誰,照片看着還挺眼熟的。
其實她不知道,“黛眉”就是蘇媚的微信暱稱。
我裝傻充楞,說不清楚。
姐姐不樂意了,說,不清楚你還亂勾搭,現在社會這麼複雜,萬一人家設了局想坑你,那該怎麼辦?
見我不吭聲,姐姐翹起蘭花指,當着我的面,大大方方的瀏覽我的聊天記錄,還把那些語音逐個播放。蘇媚的嬌嗔和喘息,迴盪在小小的房裡間裡。你知道嗎,我羞得滿臉通紅,殺人的心都有了。
姐姐本來捂着嘴偷笑,看到我眼神不善,也稍稍收斂了一點,乾咳了兩聲,老氣橫秋的說,她發現了三個問題。
“第一,林棟你表面看着挺老實的,其實私底下挺賤挺悶騷,那方面的需求似乎也挺強。”
“第二,你很有撩妹方面的天份,口才很給力,等你再長大幾歲,肯定是妹子殺手,縱橫花叢無人能擋。”
“第三,那個叫‘黛眉’的女老師私生活太亂,不適合你,你們還是保持距離吧。”
沒等我同意,姐姐就把蘇媚的號給拉黑了,順便,用她自己的微信加了我的小號。
我懵了,我抗議,只是抗議無效,姐姐威脅說,如果我不聽她的話,她就把那些勁爆的聊天內容告訴我爸媽……是的,我當場慫了。
姐姐還說,爲了關注年輕一代的心理健康,她有權利不定時抽查我的手機,而且,我要隨傳隨到,有爲她當牛馬的覺悟。
從舅舅家出來,我感覺人生都是黑暗的。
實在不甘心,我又註冊了另一個小號,取名叫“純潔小木木”,再次申請加蘇媚爲好友,理由是,手機被盜了,微信好友遭全刪,無奈只能開新號。不過,不知爲什麼,蘇媚那邊一直沒反應。
心煩意亂之際,我約了曉波去打桌球,我倆剛打沒幾桿,就發現有熟人走進來,其中一個,赫然是鼻子上纏着紗布的二狗,另一個是他對象小嬌。
看到他們,曉波從鼻孔裡哼了一聲,二狗象是耗子見了貓,全身哆嗦了一下,轉身就想走,只是小嬌不肯,大約她也發現了我們。
“草你嗎,你就是林棟?”小嬌快步衝過來,指着我的鼻子說,“就是你打了我家二狗?!”
我打開她的手,冷冷道,“二狗先找我麻煩,後來又想勒索醫藥費,被打了也活該。”
曉波把杆子往桌上一頓,語氣低沉道,“不服可以再來打一場,我們隨時奉陪……二狗,管好你媳婦,惹毛了老子,女人一樣打。”
見到我們毫無懼色,二狗臉色狂變,小嬌氣勢也弱了些,站在那裡氣鼓鼓的瞪着我,沒有敢動手。
當然,出來混的,最講究一個面子,小嬌臨走前,撂下話來,說要找人收拾我們。
我有些擔憂,怕小嬌找她的混子大哥,找些社會上的人對付我們。曉波卻很淡定,讓我別想太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打完桌球已是晚上九點,我和曉波分開,正想回家洗個澡,趙雪卻來了電話,邀我到步行街k歌。
我有點累,本來不太想去,後來覺得趙雪挺向着我,上次我們和二狗打架,她還去助陣,這點面子必須給,所以我打車直奔市中心。
到了ktv樓下,趙雪給了我包廂號,讓我自己上去。推開包廂門一看,“七朵花”都到齊了,個個穿着都很潮,貌似精心打扮過,桌上擺滿了果盤、啤酒、各類小吃,氣氛相當嗨。
剛坐下來,我就被她們灌了幾杯,我酒量一般,腦子裡頓時暈乎乎的。
趙雪和一個小姐妹,拿着話筒對唱,聽着象是那首“天使的翅膀”,還別說,唱得挺不錯,得到了九十五分的高分。
我偷瞄左右,發現全場只有我一個男的,就覺得有點不自在。
唱完一曲,趙雪又邀我合唱,我說我不會,她硬把話筒塞我手裡,我無可奈何,只能硬着頭皮唱起來,五音不齊的唱了兩句,妹子們全都笑翻了。趙雪搶回話筒,說,人家唱歌要錢,你唱歌要命,喝酒去吧。
我縮回座位,就着冰啤,專心對付面前的一碟拍黃瓜。一會兒功夫,服務員送進來一個精美的蛋糕,上面插了十六根蠟燭,原來今天是趙雪的生日。
在姐妹們的起鬨聲中,趙雪雙手合十,先許願,又吹了蠟燭。大家都問,許的什麼願?
趙雪扭捏了半天,才紅着臉說,願望是今年找個對象。
說話之際,她不經意間瞟了我一眼,與她的目光對視,我感覺渾身象是過了電,麻麻酥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