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太意外了,我一個沒留神,趙雪居然被人擄走了,這可是在市區啊!
我急出了一身冷汗,攔了輛出租去追。
出租司機頭一回遇到這種追逐戲碼,也很興奮,開足了馬力狂飆。
追了幾條路,上了市區的主幹道,我們頓時傻眼了。
一條路上,好幾輛五菱麪包車跑着,式樣還都差不多,根本認不出到底是哪輛。
沒理由啊,這麼顯眼的目標,怎麼可能憑空消失。
我瞪大了眼睛,按照印象中的車牌號碼到處尋找,卻仍舊沒有發現。
出租司機嘆氣說,那個八成是套牌車,很可能臨時更換了車牌,沒辦法追了。
我求司機再想想辦法,司機被煩得不行,把我給攆了下來。
現在該怎麼辦?
站在馬路邊,我急得團團轉。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回憶之前的情形,我判斷,劫持趙雪的,應該就是大東跟他的手下耳釘男。
原先在“大浪淘沙”的時候,我就意外聽到了他倆的陰謀,沒想到,他們會挑在這種時刻動手。
或許,趙雪在這幾天內,一直就被他們盯梢。
爲什麼只動趙雪,沒有動我,這個也好解釋。那天,寧缺表妹金紫麟出現在桑拿會所,強迫我簽署聲明,同時嚇跑了大東和耳釘男。
大東他們肯定誤會了,以爲金紫麟跟我是一夥的,豈能不忌憚。
想明白了這一點,事情就有頭緒了。
我找了個電話給瑤瑤,讓她幫忙找人。
龍城王家雄霸本地,人脈和勢力都是翹楚級的,找兩個小混混應該不難。
瑤瑤聽說我要救人,就問我要大東和耳釘男的電話。
我不明白她的意圖,還是設法跟柳紅問到了一個手機號碼,說就是大東本人的。
王家辦事效率極高,不到十分鐘,瑤瑤就給我發來了大東現在的位置。
用度孃的地圖一查,我去,他竟然進入了一棟江邊的爛尾樓裡。那邊很荒涼,工地上的野草都長到了齊腰深,正適合幹些壞事。
沒等我詳細詢問,瑤瑤就告訴我,她堂哥的朋友開了家催債公司。對付那些東躲西藏不還錢的老賴,會動用內部渠道,只要人家手機一開機,就能給準確的定位出來,誤差一般在百米之內。大東的方位,就是這樣被發現的。
原來如此,我頓時恍然。
瑤瑤還問我,要幫忙嗎?
我尋思着,大東和耳釘男本來就是窮兇惡極之徒,爲了劫持趙雪,肯定做了些準備,身邊絕對帶有兇器,我一個人可能很難擺平。
所以,我就說,救人要緊,我先過去,如果師父肯幫忙,那就最好了。
瑤瑤說她現在沒空,不過,會派個靠譜的高手幫我。
掛了電話,我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
爲了不引起他們的警覺,離爛尾樓還有五百多米的時候,我就下了出租車。
藉着夜色的掩護,我很快進入了目標地域。
在一片偌大的地方,該怎麼找人?
我正有些犯愁,冷不防,就看到一輛嶄新的路虎極光開進了荒廢的工地。
尼瑪,這不是張熙文嘛,他怎麼來了?
莫非,此事與他也有關?沒道理啊。
我心中疑惑,把手機拿出來調成震動模式,然後開始關注此人。
張熙文坐在駕駛室裡,打了一會兒電話,然後就下車,朝爛尾樓的主建築羣走去。我注意到,他的腋下夾了個公文包。
這位蘇媚前男友步伐很快,拿着手機當照明,一副心急火燎的樣子。我悄悄的尾隨着他,他也沒發現。
爛尾大廈二層,某個偏僻的小房間裡,隱約有一抹亮光,似乎還是燭火。
張熙文走了進去,然後,裡面就傳來了說話聲。
“我是叫你們對付林棟,你們怎麼把這個小妞給綁來了?”張熙文的聲音很惱火。
“張老闆,”另一個陰森森的聲音,聽起來正是耳釘男本人,“你可能有所不知,罩着林棟的,是一個暗器高手。你看我的手掌,還有我的耳朵,都是被那個高手弄傷。你說我們怎麼敢動他?不要命了?”
“嘶……”張熙文倒抽了一口涼氣,象是被耳釘男的傷勢給驚到了,“那你們說該怎麼辦,難道我沒給錢?兩萬塊啊!你們就這樣辦事?”
“別急,”耳釘男又說,“你知道這個小美妞是誰麼?我看到她跟林棟挺親熱,兩人貌似正在處對象。綁了她的話,等於是拿住了林棟的七寸,不愁他不來。”
“喔?還有這種事?”張熙文似乎被勾起了興趣。
“給林棟發消息,讓他一個人過來,這邊黑燈瞎火的,想怎麼收拾他都行。”耳釘男笑得很奸詐。
張熙文說,“就這麼辦,另外,我要讓他喪失那個功能,誰讓他勾搭我女人。”
耳釘男說,“沒問題,只要你再加兩萬,我肯定打斷他第三條腿,讓他當華夏國最後一位太監。”
“成交。”張熙文拍了板。
兩人都嘿嘿的笑了起來。
草尼瑪啊,我在暗處聽得是火冒三丈。
居然還有這麼歹毒的人。
之前,我收到張熙文的短信,他威脅說要找社會上的人來弄我,我還以爲他只是說說而已。
沒想到,他還真的那麼幹了,說來也巧,找的還是我的老冤家,大東和耳釘男。
其實呢,想一想倒也不奇怪。
大東原本就是混我們那一片的,心狠手辣的還挺出名,張熙文除了找他辦事,似乎也沒有更好的選擇。
我很想衝進去救人,只是不清楚裡面的情況,怕中了埋伏。
正猶豫之際,手機嗡嗡的震動了一下,還真的來了一條短信。
短信的內容,和耳釘男所說的差不多,只是,他還加了一句,說如果你敢不來,或者是帶人過來,那就別怪哥們不客氣。玩夠了你的馬子之後,給她用水泥封到牆裡。
臥槽!雖然知道他用的是激將法,但這個說辭也太歹毒了吧。
“你倆都出去一下,在外面等那個林棟,讓哥跟這個小美妞單獨呆一會兒。”大東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
張熙文和耳釘男,都明白大東的意思,馬上就走出了房間。
耳釘男還猥瑣的笑道,“東哥,玩得開心一點,聽說這妹子還是個處。”
大東甕聲甕氣的說,“放心吧兄弟,哥吃了肉,會留點湯給你的。等我玩膩了就輪到你。”
兩人走出來一段距離之後,小房間裡就傳來了一陣掙扎的響動,趙雪象是被塞住了嘴巴,只能發出唔唔的聲音,同時,大東邪惡的笑聲,也飄了出來。
可以想象,大東正在對趙雪毛手手腳,甚至還在撕她的衣服。
耳釘男點了根菸,感嘆道,“東哥這回爽了,都說搞個紅花,起碼旺三年,嘖嘖嘖。”
“旺你麻痹!”他的話音剛落,我已經一棍打在了他的後頸上。
工地裡雜亂無章,想找根稱手的棍子並不難。實際上,我手中的是從手腳架上拆下來的一截竹棍,頗具份量,捱上一記可不是開玩笑的。
耳釘男猝不及防,當場暈了過去。要知道,大腦所有的神經束,都是從後頸延伸到身體各部分的,一旦受到重擊,會產生強大的神經電流衝擊腦部,從而使人昏厥。
我對這一點十分的清楚,曉波和瑤瑤都跟我提起過。
“林……林棟?”見我驟然冒出來,張熙文的表情象是見了鬼,驚得是亡魂皆冒。
“是我。”我淡定的點頭,手一揚,一蓬混着生石灰和砂土東西,就灑到了此人臉上。
張熙文本來就嚇壞了,也沒料到,我會來這一手,雙眼當時就給迷住了。
痛打落水狗,並不是什麼難事。
僅僅是兩三下,此人也被我放倒,跟耳釘男滾到一塊去了。
“怎麼是你?”大東被響動吸引過來,凶神惡煞的瞪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