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蘇媚的話,我啞然失笑。
原來她有這麼多顧慮。
我說,“裝修的事,不用你來操心,都交給我了,物業費,水電費,甚至垃圾清理費,我也給你包圓了。怎麼樣,夠不夠意思?”
蘇媚瞪大了美麗的雙眸,“喲,這是要包養姐的節奏啊。”
“別說得那麼難聽,咱們也算一家人了。”我呵呵道。
蘇媚拍了拍大腿,“行吧,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姐決定不計前嫌,就算你是葉一航,我也捏着鼻子認了。”
擦!瞧這話說的,我忍不住有些汗顏。
不過,她這麼說也沒錯。
這女人現實得很,一心只認錢,誰給她錢,就是對她好,她當然不可能再慪氣。
我說,“好吧,既然這樣,我想給你看一樣東西。”
蘇媚瞧了瞧左右,又瞟了瞟我的小帳蓬,臉色有些古怪,“你不會是想給我看那啥吧?”
我苦笑道,“你想太多了,瞧着吧。”
說話的同時,我從車座椅下邊的儲物格里,摸出了一張薄如蟬翼的面具。
蘇媚一看,頓時目光呆滯。
因爲,這個面具,就是我用來扮演葉一航的。
把面具奪過來,蘇媚左看右看,臉色瞬息萬變,胸口也不停起伏,內心情緒波動挺大。
“果然是你!你這個騙子!”蘇媚氣得都快哭了,擡手想打我。
可是,我哪能讓她得手,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蘇媚沒輒了,又伸腳來踢我。
“踢吧,踢個夠。你不是說不跟我計較了嗎?”我嘴角抽了抽。
蘇媚氣鼓鼓道,“你太過份了!我差點就當真了!你知不知道,我真的考慮過要嫁給葉一航的。”
我點了點頭,“這個我確信。所以我給你補償。”
蘇媚眼珠轉了轉,說,“你把面具戴上,再用他那個語音跟我說話。”
這個要求,我還是得滿足的。
所以我把頭轉過一邊,熟練的弄好了面具,在鏡子裡照了照,赫然又是那個五官俊美,丰神如玉的大帥哥。
蘇媚哭了,伸手過來,用力在我胳膊上掐了又掐,疼得我不行。
“可以了,媚姐,”我呲牙咧嘴,“你想弄死我啊。”
蘇媚惱羞成怒,又拼命的捶了我幾下,跟潑婦似的。不過,她的動作有些大,胸器顫顫巍巍的,看得我眼睛都直了。
“你什麼眼神,整天色迷迷的,沒個正經。”蘇媚狠狠的剜了我一眼。
我呵呵道,“媚姐,你怕什麼。你全身上下我都看過了。那晚,在地王大廈,咱們可是瘋狂了一宿的。”
“你這個禽獸!你玷污了我!”蘇媚柳媚倒豎,“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行徑,比高原,張熙文他們更可惡。”
我說,“媚姐,瞧你說的,好象你是白蓮花似的。你經歷過那麼多男人,我也沒跟你計較。說起來,還是我虧啊,我就象是綠帽文裡的主角,頭頂一片草原,綠汪汪的太可憐了。”
“你怎麼虧了?”蘇媚有些難堪。
我說,“你看吧,我對你那麼好,砸了那麼多的錢,累計下來,也有兩百萬了。這麼多錢,可以包個嫩模一整年啊。”
“那你怎麼不去包?去啊,有誰攔着你?”蘇媚氣壞了。
我說,“我如今是吃力不討好,還要被你嫌棄,被你打,我冤不冤啊。”
“那是你自找的,要是你再敢騙我,以後你都別想再見到我了。”蘇媚說,“姐雖然窮,但窮得有骨氣。”
說話的同時,她還真的推開車門,跳了下去。我估計,這要是在野生動物園,她已經被大型貓科動物給叼走了。
我說,“快拉倒吧,別生氣了,有話咱們好好說。這世界上,除了我乾媽,就是我最瞭解你了。”
“滾犢子!”蘇媚扭着屁屁,氣沖沖的走了。
我開着車,慢慢的跟上去。
還好,這條路上沒什麼車輛,否則後邊的車子肯定急得狂按喇叭。
“媚姐,快上車,回頭我給你買個禮物補償你。”我只能如此。
蘇媚怔了怔,象是猶豫了一下,笑容慢慢的回到了臉上,“沒問題,我要一塊江詩丹頓的腕錶。”
尼瑪,我就知道她會這麼說。
這女的,簡直鑽到錢眼裡了。
“行吧。”我嘆了口氣。
反正我的錢來得容易,這點不算什麼。
等她又回到副駕駛座,我鄭重道,“媚姐,咱們先說好了。我給你買腕錶,事情還不算完喔。”
“那你想怎麼樣?”蘇媚聯想能力很強,臉開始變得羞紅。
我說,“我想再給你捐個幾十億……微生物呀。”
“……”蘇媚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底下,“你怎麼這麼壞啊,就知道欺負你姐。”
瞧她這副表情,我就覺得有戲。
大笑兩聲,我踩了油門,車速一下子提升起來。
送蘇媚到了學校,門衛楊大爺居然說,有我的一封信。
我就奇了怪了,這年頭,還有寫信的?我又沒交筆友。
可我也擔心,是爸媽從國外寄回來的,就趕緊下車去看。
信是牛皮紙質的,還挺厚實,摸起來象是一迭照片。
信封上的字,更是慘不忍睹,歪歪扭扭的,比雞爪還要雞爪,就象是明明用慣了右手寫字,故意換成左手。
“讓我看看。”蘇媚也來了好奇心。
我搶先一步,拆開了信封。
當時我就愣住了。
因爲裡面全是照片,各種我跟蘇媚在一起的照片,因爲拍攝角度問題,我倆顯得關係特別暖昧。最爲勁爆的一張,是我揹着蘇媚回宿舍,背景是深夜。
信上的內容,大概是說,林棟,你跟蘇媚走得太近,這些照片如果傳播出去,弄點緋聞出來,蘇媚的教師生涯就結束了,人言可畏嘛。
我頓時氣得不行。
這絕壁是遇上敲詐了。
“太惡劣了!這是想整人啊!”蘇媚拿着這些照片,臉色也黑如鍋底,兩隻玉手都在輕輕顫抖。
我看了看信後面的郵戳,已經是十來天前的事了。
也怪我一直沒回學校,沒有收到。
“媚姐,你別生氣,這事由我來擺平。”我淡定的笑着,按照信上的聯繫方式,打了電話過去。
不過,對方沒有接,把我的電話掛了。反而發短信過來,問我是誰。
我回復說,我是林棟,收到你的信了,咱們出來聊聊唄。
幾分鐘後,對方說了個地址,竟是附近的一家檯球廳。
約在這種地方見面,可見那貨也不是什麼牛人。
而且,我又看了看照片,發現這人的拍攝技術實在太差,完全是業餘水準。跟那個專業偷拍的秦世歐,差得遠了。
“林棟,我跟你一起去,”蘇媚表態,“我倒想看一看,是哪個壞小子在搞鬼。”
我沒吭聲,把車子開到檯球廳附近,然後給肥帥發了消息。
一會兒功夫,肥帥屁顛屁顛的跑過來。
看到車裡坐着蘇媚,肥帥悚然而驚,很隱蔽的對我挑起了大拇指。
“棟哥,找我有什麼事?”肥帥問。
我說,“沒事不能找你?咱們去打兩盤檯球。”
“沒問題,”肥帥興奮壞了,“現如今,棟哥你簡直是道上小年輕們的偶像,不知道多少人崇拜你。能跟你打球,那簡直是三世修來的福氣。”
“少拍馬屁,走吧。”我跳下了車,摟着他的肩膀,走進了檯球室。
“肥哥好!”檯球室裡有不少混子,見到肥帥進來,全部肅然起敬。
肥帥腆着肚子,嘴角噙着微笑,淡然道,“兄弟們好,兄弟們辛苦了!”
那場面,看得我想笑。
這年頭,死胖子居然也有了幾分影響力,就是改不了愛出風頭,愛裝13的壞毛病。
“這不是……棟少嘛?”更多的人,把注意力移向我,一個個震驚萬分。
好幾個小混混叼在嘴裡的煙,都啪噠的掉到了地上。
我淡定的笑了笑,沒吭聲。
肥帥說,“這是我大哥,相信你們也聽說過他的大名,我就不多介紹了。大家繼續玩,我們要等一個人。”
雖然他這麼說,可還是有好幾個小混子,激動的跑上來給我遞煙,“棟少與民同樂,簡直難得,求籠罩啊!”
我無語,好不容易纔把那些人打發走。
蘇媚在車裡,死死的盯着這邊看,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也就在這時,一個吊兒郎當的小夥,邁着八字步,晃悠晃悠的走近。
我擡眼一看,“二狗!怎麼是你?!”
站在我眼前的,就是陳珂以前的乾哥哥,小嬌的前男友,叫做是二狗的那位。
二狗因爲得罪了大東,被迫轉學。
沒想到,放了個暑假,他居然又回到這一片晃悠。
肥帥也頗感意外,手一伸,搭在了對方的肩頭,“狗子,你怎麼回事,沒看見我跟棟少在打球?”
二狗皮笑肉不笑,“肥帥,沒想到你現在混得不錯,好歹也是一個大哥了。勞煩讓一讓,我跟林棟有話要講。”
肥帥看了看我,我對他微微頜首。
接着,二狗離我又近了一些,說,“信是我寄的。”
靠!我說呢!
怎麼會有人故意收集我跟蘇媚的照片。
如果說這人是二狗,那我一點也不奇怪。
積怨太久,沒辦法的事。
“那你有什麼打算,要錢還是要什麼?”我目光炯炯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