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輝發飆,張豔也忍不住顫慄。
要知道,這陣子唐輝的勢力擴張很快,氣場日漸強大,一個眼神就令人膽寒。
“我說,”張豔渾身發抖,之前的潑辣勁頭消散無蹤,“之前,我不是去搞秦可可這個賤人嘛。然後我就想,連她的朋友一起搞倒搞臭。那個姓李的小子,恰好就是秦可可的男閨蜜。”
“繼續。”唐輝強忍着怒氣。
“結果一來二去,我們就認識了,”張豔哭喪着臉,“我覺得吧,這人又高又帥,說話也文質彬彬的,還可以交個朋友。”
“交你妹啊!都交到牀上了!”唐輝火大,踢了她一腳。
“別打女人。”我攔了一下。
唐輝嗯了一聲,臉色越發的難看,“說,你們揹着我亂搞,有多久了?多少次?”
張豔說,“一次!我發誓就一次!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鬼迷心竅,就做了錯事。”
唐輝二話不說,從臥室找出了垃圾桶。
衆人往裡一看,全都搖頭不止。
原來,裡面有三個用過的小雨傘。
“這……”張豔啞口無言。
我也很無語,張豔簡直蠢得透頂,偷吃也不會處理首尾,留下了這麼確鑿的證據。
“現在你還有什麼話可說?”唐輝揪住張豔,高高的掄起拳頭。
可能是顧忌到我在旁邊,他纔沒有動手。
“來啊,姓唐的,你儘管打死我吧!反正我這輩子都毀了,我也不想活了!”張豔歇斯底里起來,“打死我,你要給我償命!”
我走到一邊,默默的點了根菸。
這種破罐子破摔的女人,我看都懶得看。
“老大,現在怎麼辦?”唐輝有些猶豫,“我想弄死這對狗男女。”
我思忖道,“不要那麼衝動,小豔只是你的女朋友,又不是老婆,實在不行,你換一個就是了。以你現在的身份和地位,嫩模都養得起。”
“老大說得對。”唐輝點頭。
我又說,“那個李奧迪,管不住自己的傢伙,那他就是自尋死路。把他找出來,該怎麼發落就怎麼發落,別讓道上的兄弟們笑話。”
“行。”唐輝立即開始打電話。
張豔則是跑進了臥室裡,用空調被蒙着頭,誰也不理。
唐輝安排了兩個人過去看着她,防止她逃跑或者自殺什麼的。
一會兒,消息不斷的傳來。
“棟少,輝哥,我們的大隊人馬趕到武校,被人阻攔了一陣,李奧迪翻牆跑了。”
“李奧迪不在家,也沒去常出沒的地方。”
“我們已經派人看住了各大交通要道,出城的各個路口,保證不讓他溜走。”
……
看着這些消息,我想了想,找來秦可可,問她藉手機來用用。
秦可可也是聰明人,立即就知道我的意圖,頓時慌了神,哀求道,“林棟,你別真的搞出大事來。”
我呵呵了兩聲,“你放心,我做事有分寸。”
旋即,我用她的手機,給李奧迪發消息,“奧迪。你敢睡道上大哥的女人?你把天捅破了知道嗎?你現在在哪?”
幾分鐘後,李奧迪纔回複道,“我還能去哪?現在全城都在找我,白道的人,黑道的人都有,我只能跑路啊。”
“我想見你最後一面,送一送你。”我假意說。
李奧迪回覆道,“謝了可可,我一人做事一人當。咱們山水有相逢,日後再見吧。”
這小子還挺警惕。
不過,他不說我也有辦法。
因爲確定了他還在用這個手機號碼,找人定位就是了。
不到十分鐘。
我和唐輝趕到了南渡碼頭。
據我們的人推斷,李奧迪一路往這邊來了。
上回我也是從水路離開這座城市,所以我覺得,李奧迪應該是想乘船走。
“老大,你看那邊,武校的吉普車。”唐輝給我指點了一個方向。
我看了過去,頓時心中有了譜。
那輛車,我也曾經見過,正是李奧迪老爸開着的。
我一直不懂,李奧迪老爸的真名,也沒興趣去了解,索性還叫他李吉普。
那輛車停在碼頭上,貌似還沒熄火。
我駕着車,直接從沿河的階梯開了下去。
等我們跳下車,並沒看到李奧迪,卻只看到李吉普,坐在駕駛室裡,把玩着他兒子的手機。
我和唐輝對視了一眼,大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對方的警惕性,超乎我們的想象,聲東擊西,順帶着耍了我們一回。
“不用找了,奧迪已經離開這裡,”李吉普跳下車來,淡定的說,“年輕人難免犯錯,可你們要趕盡殺絕,那就恕我無法答應。”
我笑道,“沒事,子債父還,我們也可以接受。”
唐輝捏緊了拳頭,“教出這麼一個畜生似的兒子,老李頭,你也是夠可以的。”
李吉普笑了,傲然的看着我們,“b社會了不起?今天,老子就要跟你們鬥到底。”
唐輝想衝上去,卻被我拉住了。
“大哥,怎麼了?”唐輝疑惑。
我說,“你搞不定他。這人不簡單,原來的境界是明勁巔峰。現在連我也看不破,應該是突破到暗勁的層次了。”
“哈哈哈哈,”李吉普張狂的笑起來,“知道就好。現如今,我殺你們如殺雞啊。”
說話的同時,李吉普伸手在河堤護欄上抓了一下,竟留下了一個深深的掌印,象是捏橡皮泥那樣輕鬆。
“靠!”唐輝臉色變了。
我不動聲色。
小紫和花師伯,都踏入暗勁層次很久了,整天跟她們在一起,我早已習慣。
“上來領死!”李吉普冷喝一聲,“林棟,你今天沒有高手跟着,就留下一條命來吧。”
他說話的同時,附近的隱蔽處,衝出了一幫武校精英,個個手裡抄着兇器,甚至還有人拎着沙噴子。
“看不出來,武教總教官還挺有心計,還搞了埋伏。”我拍了拍手掌,聲音十分的響亮。
“喔?你也帶了人來?”李吉普很詫異。
下一刻,他就看到,李建路領着一幫荷槍實彈的特警,沿路包抄過來。
武校那幫人,頓時慫得不行。也不知道是誰帶頭,紛紛把手裡的兇器往河裡扔。否則的話,要是被抓到了,那可要蹲號子的。
“不用藏了,我們都看見了。”李建路大喝一聲,他的手下紛紛上去逮人。
此時此刻,李吉普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額上的青筋一根根的跳動,昭示了他內心的強烈波動。
他或許以爲,官方的人跟我有勾結。
可他想錯了,李建路帶人24小時跟着我,就是想抓我的把柄,把我弄到牢裡撿肥皂。
當然,那些公僕們也有義務,將一場械鬥扼殺於搖籃之中。
“我警告你們,光天化日之下,不要犯事!”李建路一臉嚴肅的說。
看樣子,他應該是兩邊的人都認識。畢竟,武校那夥人,也成天打架滋事,早就上了黑名單。
我笑眯眯的說,“有嗎?我來碼頭邊吹吹風,抽根菸解悶,這個不犯法吧。”
李建路正想教訓我幾句,冷不防,他的電話響了起來,“城北高速上,剛剛發生一起車禍,一輛銀色的捷豹,被大型裝載機碾過,小車司機當場死亡。經覈實,該司機名爲李奧迪,今年21歲,戶籍在本市城中區,柳新街,藍色港灣b棟。”
武者耳聰目明,距離這麼近,我當然聽清了內容。
相信李吉普也聽到了,他張大了嘴巴,瞳孔中流露出濃濃的絕望。
“林棟!是你找人乾的?”李建路皺眉問道,“你現在越來越囂張了啊,一手遮天?!”
我攤了攤手,“有嗎?你不是派人盯着我嘛,查我的通話記錄,問你們的臥底,看看我到底安排了沒有。”
“世上有這麼巧的事?李奧迪昨晚睡了你小弟的女人,現在就被壓成了肉泥,你怎麼解釋?”李建路很不爽。
我呵呵道,“點背不能怨社會,命苦不能怪政府。那小子爲什麼這麼衰,我是完全不懂,可能是報應吧。”
唐輝也鄭重的點頭,“活該!”
“報應你妹!去死!”李吉普暴怒,揮拳衝上來。
“住手!你想幹什麼?”李建路本來攔在我們之間,不得已,伸手去阻攔對方。
沒想到,李吉普已然陷入癲狂狀態,竟然嫌有人阻攔,狠狠的一掌,印在李建路後背。
李建路直接摔到地上,臉朝向地面,生死不明。
“臥槽!”唐輝嚇了一大跳,一步步的往後退,“這老狗瘋了!”
我的眼皮也跳了跳。
李吉普這一手可兇得很,暗勁一吐,絕對把人家的心脈震斷,人哪還能活。
可對方的速度極快,旋風般掠到我面前,拳腳齊至!
如果我還是兩個月前的實力,我可能也被一招給秒了。
問題在於,我已經不是過去的那隻弱雞。
將身一矮,我一個凌厲的掃堂腿,攻向對方的下盤。
砰!
對方也夠兇悍,拼着腿骨被掃斷,也要硬捱一記,兇悍絕倫的雙掌朝我頭頂落下。
我無奈,先是一個崩山靠,將唐輝撞飛,讓他脫離戰圈。
同時,我就地一滾,險險的避開了致命的殺機。
“喲!實力還是有那麼一星半點的!”李吉普臉上殺機四溢,居然改了招式,大步的朝我踐踏。
他的每一步落下,碼頭的堅實水泥地面,就留下一個至少兩寸深的腳印。
我確信,就算是大象捱了他一腳,骨頭也會被震碎,慘叫着倒地。
我沒有大象那麼皮粗肉糙,只能盡全力閃躲,不敢捱到任何一下,那絕對是致命的一擊。
此時,在場的人全都被震住了,目光完全呆滯。
因爲李吉普的實力,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簡直跟人形兇器一樣,誰碰上誰死。
也有人去查看李建路的情況,探了探鼻息,發現情況不妙。
“殺人了!果斷開槍!”有個警官喊道。
霎時之間,好幾只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李吉普。
他的感知,絕對是一等一的敏銳,立即就覺察到了來自身後的強大威脅。
陸地上,再強的武者,也是濁體凡胎,誰能用肉身來扛子彈?恐怕一個都沒有,練成傳說中的金鐘罩鐵布衫都沒用。
“狗東西,今天就饒你一命!”李吉普雖然陷入暴走境地,卻也清楚,在這樣的情況下,不可能殺了我。
旋即,他將身縱起,一步踩到了河堤護欄上,借力往滔滔河水中躍去。
槍聲,還是零星的響起。
嘭!
水花四濺,所有人都衝過去看。
卻沒見到李吉普再浮起來,只是河水上涌起了一些血水。
“跑了!”我很肯定的說。
到了李吉普這種境界,體內生機強大,只要不是致命的傷,基本沒辦法奈何他。
而且,暗勁高手吐息綿長,可以在水下潛行很長時間,在場的沒有誰可以抓住他。
“可惜!”唐輝恨得直跺腳,“這樣搞下去,後患無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