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章 得不到纔會想要
蘇曉沐躲在那些藤蔓後面看到曾許毅正一步步朝她的方向不快不慢地走來,可是她怎麼覺得他像是在以飛速飛過來一般呢?媽呀!
在他離她不過幾步距離的時候,蘇曉沐終於意識到自己該逃跑了,這人這架勢鐵定是來收拾她的。
還沒跑兩步,就被他給拽住了。心裡暗自悔着,自己跑地有這麼慢?實在太沒臉看見這個人了。
“轉過來讓我看看醜了沒?”他懶洋洋地問着。
“醜你個頭啊!”蘇曉沐聽到他這問的話實在難以想象這傢伙怎麼能說出口來。
“呀,原來我們家小妖還有這麼彪悍的一面。不錯,以後繼續對我兇下去吧,聽說女人兇容易變老啊——”他將這話音拉地老長。
蘇曉沐可不是生氣,只是霎時覺得曾許毅變成無賴了。
“變老怎麼地?”
“我養。”
蘇曉沐朝他翻了個白眼,拉他向前走去,邊走還邊怨到:“明知道我在哪兒居然這麼逗我玩。”
“你這小無賴,我都數數了,是誰不守誠信了?”
“你說的不就是自己嗎?還沒數到三呢,不是二點九九九九嗎?”蘇曉沐轉頭朝他吐了個舌頭。
他笑着跟着她走:“說不過你。不過這學校地形我也很熟的,你不用這樣拉我,像拉着寵物似的。”
蘇曉沐突然停下來頓在原地:“今天真心想找幾根線縫上你的嘴。”
他懶洋洋地皺皺眉:“那恐怕婚後你要很忙了。”
“那我就天天去超市買針線,這個我不嫌麻煩的。”蘇曉沐略帶得意的笑着。
“小妖,你少在這兒得意自己的針線活兒。既然你有此等絕活,我怎麼會讓你閒賦在家呢?俗話說得好,有困難要幫,沒有困難製造困難也要幫。所以呢,我也一定會天天不厭其煩地磨掉袖釦或者其他什麼扣的。到時候還請勞煩妖大人了。”曾許毅說完還左手捧腹,右手背至身後朝她鞠了一躬。
蘇曉沐撅着嘴,感覺好受委屈啊。說不過,那就跑了。
曾許毅一看她這委屈的眼神啊。感覺心都軟了一半,然後開始反省自己剛剛說什麼了。那重逢的那些日子,自己的心怎麼那麼硬?由硬變軟有這麼快?
他跟着她一路來到了報亭。
蘇曉沐以前一直很喜歡一個人靜靜立在這裡看着久未更新有些泛黃的報紙的。尤其是晚上下晚自習後,在路上只剩三三兩兩的行人的時候。世界靜止在這昏黃燈光的世界裡,融入時光機,走入另一個人的夢裡。
這麼多年,裡面的報紙依舊泛黃。像是帶着潑墨後的牛皮紙的味道,穿透那潔淨的玻璃,散入這微風輕揚的大氣流裡。
你偶然地走向我,深深地懷抱住我。
命運的偶然,太多,就像奇蹟。
她靠在他的肩頭,有時候只覺得。這樣,已經是最大的足夠。分開以後,只覺得再也不會相見。如果你也還有意,怎麼會那麼多年都沒想過要找我呢?所以,只當做再也不會相見,卻相信電影裡的鏡頭。某一天,你突然出現,在街角的咖啡廳。
或者,各自陪伴在對彼此來說的,陌生人左右。擦肩而過,淡然一笑,相忘於江湖。
他也只是安靜地撫着她的發。五年了,我以爲自己已經練就無堅不摧的性格,可是重逢之後,我才知道我那些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惦念如火山般蠢蠢欲動了。你竟然,成了我的理智裡最大的弱點。
愛情不停站,想開到天荒地老。需要多勇敢。
還好,我在堅持,你也沒有放棄。
蘇曉沐現在腦子裡盤旋着《匿名的朋友》的旋律。
獨送昏暗不離的風,回憶裡被愛。
那股激動。天色好紅,溫柔好濃,在胸口浮現你的面容。
一起活在這城市迷宮,提起你名字,心還跳動,卻沒重逢。
也許當時我們年紀真的太小,從那懵懵懂懂,走進各自天空。
蘇曉沐離開他的懷抱,盯着他波瀾不驚的臉呆愣地問道:“喂,你弄亂了我的頭髮哎!”
曾許毅看着她被自己弄亂的發在微風下輕揚不禁輕聲笑起來,然後又在他的發上加了一下:“凌亂也是美。”
“你就知道欺負我。”蘇曉沐怨到。
“我只欺負你。”
“你——”她又要反駁了。
可是依舊被他切斷了話。
“蘇小妖,你竟然忘記我們的承諾了。你看我怎麼罰你。”
蘇曉沐轉了轉眼睛,一臉困惑的看着他:“什麼啊?”
他一個板栗磕在她額上,然後示意她看他手指的方向。她忽然反應過來。曾經說好,xxforever的。
曾許毅,蘇曉沐,永遠。
即使這個詞虛幻如泡沫,一旦被給了希望實現,便是這一世最大的幸運。
平南的夏天,除了蒼翠的常青樹,還有潮溼的記憶。
曾許毅和蘇曉沐在這學校裡晃悠了一圈,鬥了一路的皮子之後,兩人竟然一起去逛菜市場買菜了。
蘇曉沐看好啥還沒開始買,那傢伙已經討價還價好了。勢頭太猛,真心覺得自己以後要是當上了家庭主婦,拉他出來逛菜市場一定沒錯的。當然,她必須要一直保持青春不老的容顏,以便他拿他的英俊相貌和毒舌爲資本討價還價完之後,在那些大媽的媚眼相逼下,她必須得在旁邊高調提醒那些有覬覦之心的小妞大媽們,他已經是有美豔之婦的主了,閒人勿近。
蘇曉沐現在一會兒望着他手裡提着的菜一會滿眼崇拜眼睛閃爍地望着他“棒不棒”的笑容。“小狐,你真是太棒了!”
“恩——啊。”對於她在如此熱鬧的公共場合,大聲讚揚他這種事,他只能默默地恩恩幾句。“小事小事。”
“哦——”蘇曉沐若有所思地拉長了語調:“原來你怕這個,抓到弱點了。以後你敢欺負我,我就上菜市場來喊。”
“喊什麼?丟人可是你的事。”
“還想否認關係?《婚姻法》可沒授予你這等權利。”蘇曉沐仰着頭笑眯眯地看着他。
曾許毅突然笑起來,蘇曉沐覺得這笑極其不懷好意。果然,他這是要一隻手搭着她肩膀的節奏。
“出來逛了個菜市場,某人就用《婚姻法》來壓我,看來這幾天內我不閃婚實在對不起女追男的誠意啊。”
蘇曉沐這下真有點不知所措了,現在看來這是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啊。還想學着他剛纔買個菜差點把人家賣菜的說哭的毒舌治治他,誰料現在反被抓住把柄了。哎,長地比曾許毅醜,讀書還比他少,蘇曉沐終於得出那麼痛的領悟。
“怎麼又啞巴了?”曾許毅問完沒聲兒。
他一轉頭,得了,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了,我的心都快軟成了。“得了得了,我以後儘量讓着你,我只是說,儘量啊。情不自禁的部分就不要怪我了。”
“故意的部分你敢說出來就死定了。”蘇曉沐嘟着嘴。
“知道你笨,我會聰明地儘量情不自禁的。”
蘇曉沐已經脫離她的胳膊去超市買針線了,說一不二,說就就走。
曾許毅原先站在原地,後來跟着她進去看她買針線還真是哭笑不得。還真準備縫上他的嘴?
陸一陽又一次去了酒吧。
這一次他可不會讓人隨便把他給扔出來。
只是一個人盡興地喝酒。有什麼好孤寂的,想來想去都覺得不值得。訂婚了,自己都是有家室的人了。家室?怎麼這個詞聽起來那麼的諷刺呢?
只是光陰竟然都耗費在自己現在覺得諷刺的事上了呢?一晃,七八年了。認識了有那麼久嗎?有時只覺得是昨天而已。覺得近,是因爲歷歷在目的事怎麼也忘不掉。酒這東西,竟像是記憶的催化劑。報復的快感,一霎時如同伏特加般濃烈了。精緻包裝的酒瓶,鮮豔的色彩,以爲是香醇可口,喝下去才知道是火燒火燎。
七八年和四五年,差別這樣大呢嗎?
七八年的人,也許從未想過他會是託付終身的人;四五年的人,他一直在欺騙,希望她永遠別出現,卻輕易答應了他所有的要求。
也許人就是那麼賤呢,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
他本不想讓自己喝醉的,但是一個人品着品着,竟然又有些醉意了。他所在區域的那一小塊很安靜,是與喧鬧的那一頭格格不入的存在。有人張望着想要上前詢問些什麼,全都被離他四五米處的保安給攔住。因而給陸一陽的身份鋪上迷濛的色彩。
他沒想到自己會醉成那樣,眼前一直浮現着那個人的影子。抓也抓不住,他便開始猙獰地笑着。
可是臉突然被扇了一巴掌,火辣辣地疼。他卻突然笑起來:“曉沐,你來了。”除了蘇曉沐,誰還敢對他這麼張狂?他哈哈地笑着:“我贏了,贏了。”
剛興奮地站起來就腳跟不穩軟塌塌地坐回沙發上。然後略帶惺忪地問着:“我就知道,我看到的都是假的,我都準備向你求婚了你怎麼會和別人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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