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狼被你滅了?”坐在西餐廳,我面無表情的將牛排切成小塊送進嘴裡。餐廳中是優雅的小提琴音樂,桌子上是名貴的紅酒。
“恩,他們像蒼蠅一樣煩人。”鷂子神情冰冷的望着窗外。
沒說話,我繼續低着頭切盤中的牛排。鷂子是我們兄弟中我最喜愛的兄弟,我不希望他有事。這件事,鷂子做的有點欠考慮了。而我們的團伙,也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浩哥,這事做的很乾淨,沒人會想到是我做的。”想了想,鷂子對我說。
“什麼時候找個女朋友?”擡起頭,我微笑着看鷂子。出來混不是滅別人就是被別人滅,如鷂子所說森林狼確實像蒼蠅一樣煩人。組織未成年少女出來賣,交易搖頭丸,森林狼壞事做了不少。據說,那羣少年中很多人還是學生,在省城的七中、九中、十三中,不少學生都被他們欺負的不像樣。
鷂子做事有些殘忍了,但我不怪他。因爲,他是我的兄弟,他就是這性格。鷂子輕易不出手,出手必定將對方連根拔起。
“女朋友?”聽了我的話,鷂子臉紅了。直直的坐在我面前,鷂子眼中露出一絲暖意。
“有喜歡的女生嗎?”看鷂子這樣,我笑意更深。
“見過一次,但是我不知道她喜不喜歡我。”鷂子的臉更紅。
“呵呵,哪家的姑娘?大哥替你去說親。”親熱的揉揉鷂子精神的短頭髮,我笑着問他。
“我......”鷂子靦腆的笑了笑。
鷂子穿長袖襯衫一個是方便與權貴結交,另一個是爲了形象。夏天熱,鷂子以前喜歡穿一件小背心。他是在什麼時候喜歡穿白襯衫的?好像是在我被文龍打傷住院的時候。記得那時候我要鞏固我們在省內的地位,我派鷂子和劉璇他們去征討省內的老大。走出醫院,鷂子踩到了一個女生的腳。自從那次,鷂子開始注意自己形象了。
不認識那個女生,鷂子不知道那女生叫什麼。鷂子是個對愛情專一的人,因爲對愛情專一鷂子以前險些被王月害死。跟了我們之後,鷂子從一個普通的學生變成一名混混。漸漸的,鷂子名氣越來越大。
有名氣的人身邊總是不乏一些漂亮女生,作爲一名老大鷂子身邊女生更多。和王月試着在一起呆了一段時間,鷂子和王月因爲不合適兩個人徹底分開。分開後,鷂子再也沒找過女朋友。劉璇對那些投懷送抱的女生來者不拒,鷂子卻從來不接受那些投懷送抱的女生。他是個重感情的人,對不喜歡的人他絕不給予希望。
鷂子長的不帥,但是很有氣質。他身上有種冰冷的氣質,這種氣質讓他顯得很乾淨。他跟趙歡歡是同一種人,他們都是冰冷的人。
“市裡要開會,明天陪我回市裡一趟。”想了想,我笑着對鷂子說。
“恩。”鷂子點點頭。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鷂子應該是喜歡我們城市的那個女生。回到我們的城市,我們應該有機會見到那個女生。閒着也是閒着,我該爲我身邊的兄弟做點什麼。
此時已是七月份,蘇婷和研兒已經放假了。研兒喜歡跟着我,我乾脆帶着研兒跟我一起回的我們的城市。研兒上大學後我父母回單位上班去了,儘管我現在已經有數不清的錢,但是我父母卻從沒花過我一分錢。給我爸買了車子,車子停在樓下我爸從沒開過。給父母買了別墅,別墅的鑰匙在家裡落滿了灰。
父母是老實人,本分過日子的工人。他們是普通人,再普通不過的工人。他們的生活方式很普通,但是他們日子過的安心。他們不像我,不像我那樣無數個日夜每天都在睡夢中驚醒。他們也不像我,不像我那樣每天活在戰戰兢兢中。
有錢了,有勢了,但是我活的很累。特意等研兒放假,研兒放假的時候我叫研兒和蘇婷坐的我們順風車。回到市裡看了一次鵬飛,鵬飛現在是個普通的工人。他已經徹底不混了,他每天下班就是守着老婆孩子在家看看電視玩玩電腦。
一晃鵬飛的孩子已經長大了,看到我知道跟我叫叔叔了。拉着孩子的小手,我看着孩子清澈的眼睛有些辛酸。
這種日子,不正是我們嚮往的日子嗎?
鵬飛不聰明,他被痞子利用過傷心的哭過。雖然他不聰明,但是我覺得他是聰明的。利用混社會他給自己找了份正式工作,賺的雖然不多但是他的生活很安穩。父母的單位待遇越來越好,現在一個工人一個月已經能賺到五千多了。開了一個小超市,鵬飛一個月賺着五千多的收入。家裡有一輛現代伊蘭特,鵬飛再過一年換個帕薩特。
看着鵬飛認真的樣子,我覺得眼睛有點紅。轉過身子,我揉了揉發紅的眼睛。
“浩哥,什麼時候結婚啊?養個兒子挺好的。”鵬飛笑着問我。
“哈哈,再說吧。”摸了摸鵬飛兒子的腦袋,我苦笑。廣雙見圾。
現在我們的夏氏集團已經搬到省裡,在市裡我們只有一些項目和小生意。我們回到我們市也是累了想休息休息,一邊幫鷂子找他喜歡的那個女孩子我一邊和研兒在家陪父母。
父母雖然不是親生的,但是他們對我還是那麼好。對待我和研兒,他們就像對自己的孩子那麼親。沒事的時候我和我爸一起坐在沙發上看抗戰電視劇,看到廣告的時候我給我爸點支菸。
“這煙你自己抽就行了,太貴了我可不抽。”桌子上放着兩盒煙,一盒是我爸的十塊錢黃金葉,一盒是我的黃鶴樓1916。我爸只抽自己的黃金葉,他從來不抽我的煙。
父母給兒子花錢花多少都捨得,但是父母卻從來不捨得花兒子一分錢。
“爸,你別心疼錢,我現在已經不缺錢了。這煙你就抽吧,我走時候叫人給你買兩箱。”我對我爸說。
“別了,兩箱我得抽多長時間啊?我就抽我這煙就挺好,去超市買菸還給積分,買兩條我還能換一盒。”我爸笑着對我說。
“.......”聽了我爸的話我沒吭聲,心裡有點難過。我爸爲了我勞累了半輩子了,現在我想讓他過上點好生活卻不行。
“白浩,你跟我說實話,你現在到底賺了多少錢了?”我爸突然認真的問我。
聽了我爸的話我心裡一驚,這數字,我怎麼說的出口。如果我說出來,我怕我爸接受不了。
“賺了很多吧?到底是多少?”看我不說話,我爸苦笑。
笑了笑,我伸出兩根手指頭。這兩年我們吞了不少老大的產業和地盤,集團發展的快,這兩年我們在經營實業和黑道生意上又賺了不少錢。太快了,我都想不到我們會賺這麼多錢。公司活動資金有一部分,如果把我們投資的產業和我們不動產加起來的話應該有這些錢了。
“兩千萬?”看着我的手指頭,我爸吃驚的問我。
“呵呵......”尷尬的笑着,我跟我爸說出了真正數字。
聽了我的話,我爸眼睛瞪的大大的。沒有任何驚喜的表情,我爸只是震驚。良久,我爸這才說錯了一句讓我冷汗直流的話,“賺了這麼多錢,要是被判了得判多少年啊.....”
我爸說的不錯,賺了這麼多黑錢,這要是被判我得判多少年啊。做的惡事太多了,我們在上面的檔案已經堆了一人多高。有我們約束着省裡的黑道上面懶得動我們,如果真要動我們的話我們肯定全都完了。
也正是因爲這樣,所以我每天都沒睡過一個好覺。
“浩哥,鷂子哥喜歡那女生找到了。那女生叫劉璐,跟一個小混混關係挺好的。”電話響起,曾星又替我們完成了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劉璐......”我低聲唸叨着女生的名字。
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感覺我這是在爲鷂子完成他最後一個心願。鷂子,可能快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