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敗的地磚,古舊的平房,聽着滲人的音樂聲我們每個人都捏了一把汗。即使是剛纔天不怕地不怕的棍兒,他也緊緊的抓着手裡的報紙不再出聲了。
因爲是夏天,走在鬼街上我們不時能看到幾個混子光膀子穿梭在紙紮店中。裸露着上身,他們後背都帶着猙獰的紋身。
“啊!”廖小東忍不住驚叫一聲,他一不小心撞到了一個紙紮人。紙紮人是古代宮女裝扮,慘白的臉蛋子上有兩個紅印。看着那栩栩如生的紙紮人,我們全都嚇的夠嗆。
有混子紙紮店裡的混子坐在板凳上啃雞爪子喝啤酒,看到我們大驚小怪的樣子他們全都笑了。還有的混子冷笑着盯着我們看,一副看外地人的樣子。
看他們盯着我們看,我們全都沒好氣的瞪了他們一眼。
“瞪幾把誰呢?”看我們瞪他們,一屋子混子站了起來。
“草.....”棍兒拿着報紙想上。
“棍兒,辦正事呢,別惹沒用的麻煩。”偉哥拉了棍兒一把。
拉着棍兒,我們沒跟他們爭吵。偉哥他們全都低下頭,躲開那些混子的目光。市裡邊屬鬼街民風最是彪悍,很多兇狠的混子都在鬼街混,鬼街上大多數人都是混子。
聽到嘩啦啦的麻將聲,偉哥低聲對我說,“白浩,你不是見過那個開槍殺色鬼的人嗎?一會兒你就挨個店裡看,看到那人你就告訴我們,我們負責做了他。”
“恩。”我點點頭。儘管上次開槍殺人那混子身手不凡,但偉哥他們聯手做掉那混子應該沒問題。
只是偉哥幹掉了姚東輝手下的人,市裡又將掀起怎樣一場腥風血雨。
幾乎每個紙紮店裡都有混子,也有的紙紮店裡沒人。走進每一個店,我們都被人不懷好意的盯着。被他們看,我儘量躲開他們的目光。有的屋子裡有套間的店我們多呆一會兒,儘量聽聽裡面藏沒藏人。
在店裡的時候看着店裡一件件靈物和那些混子若無其事的樣子,我心想也難怪鬼街的混子狠,鬼街混子連鬼都不怕,他們還有什麼可怕的。
在街上轉了一圈我們一無所獲,我跟偉哥說,“偉哥,不行咱們回去吧,那混子可能沒在這。”
“不可能,那人肯定在這。這陣子局裡一直在抓他,他殺了人逃不了多遠。鬼街這地方警察不查,他肯定就在這街上。”偉哥斬釘截鐵的對我說。
“恩,那我在看看。”我對偉哥說。
“先抽根菸,等會兒咱們接着找。”偉哥給我們發煙。煙發到我這的時候偉哥要給我點菸,我趕緊拒絕了。我現在不跟偉哥混了,我跟他地位相當,但偉哥在我心裡始終是我大哥,我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草,也不知道這地方有沒有鬼。”遠遠的看到一個火盆子,一箇中年婦女在那燒紙,廖小東有點害怕。
“咋可能有鬼。”棍兒擦了擦頭上的汗說。
“鬼怕惡人,就算鬼街真有鬼也被街上的混子嚇跑了。”志明冷冷的說。有我在,志明表情不是太好。我和志明關係一直不好,我在這他一直板着臉。
啪啪點了兩下打火機志明的煙沒點着,廖小東、張宇和棍兒還有一個混子全都東張西望的看,沒人管他。
看志明打火機可能沒氣了,我想了想點着打火機遞過火。看着我的火,志明板着臉看我。
“用我的打火機吧。”我淡淡的對志明說。鷂子那事一晃過去三個月了,儘管我心裡還恨他,但是時間過的這麼久我們已經不太想以前的事了。
“謝謝。”志明皺皺眉頭點點頭,然後就着我的火把煙點了。
看我和志明說話了,偉哥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被偉哥厚重的大手拍着,我心裡很溫暖。偉哥,他還是關心我的,只是偉哥一直要面子,他不好放下面子。
想到剛纔偉哥跟我說的不吉利的話,我心裡又有點不舒服。百無禁忌,但願偉哥在這條街說的話不會變成真的。偉哥雖然是混子,但是他是好人,好人不會死。
“偉哥,你說鬼街這麼窮,怎麼還有這麼多混子?”覺得有點奇怪,我不知道爲什麼那些混子都喜歡來這地方。
“呵呵。”偉哥沒回答我,他只是看了看遠遠的三個身着火辣的小姐。
遠處走來四個人,一個黑黑的混子,三個穿着超短裙僅僅能包住屁股的小姐。兩個光着腿,一個穿着肉色絲襪。看到那三個小姐,廖小東和張宇眼睛都直了。張宇喃喃的說,“也不知道那小姐是哪個店的,這麼幾把好看。”
“那個我幹過,大浪淘沙的。”同來的一個混子揉了揉下面雙眼放光。
“我草,真幾把好看,啥時候咱一起去。”廖小東邪惡的笑了。
看着那三個小姐被帶到一個紙紮店我懂了,這是三不管地區,在這種地方無疑是混子的天堂。在這裡,經過有很多我們看不到的黑色生意。
“走吧,再找找吧。”休息夠了,偉哥帶着我們重新找了一圈。鬼街這是一條街,兩排板房店面後面是一大片平房區。這裡經濟條件不是太好,後面平房區住的人龍蛇混雜。平房區裡是錯綜複雜的衚衕,我們進那裡找不到人只能在街上轉。
在鬼街休息一會兒轉轉,轉了一會兒又休息。找了能有兩個多小時,我們一直一無所獲。
“偉哥,不行咱們去後面的平房區看看吧?”我想了想對偉哥說。
“後面都是板房,咱們找人不方便,就在這看看吧,晚上這邊有賭錢的,咱們興許能碰到那人。”
“偉哥,我有辦法找到他!”我堅定的對偉哥說。我有種直覺,殺鬼哥那人就藏在後面的平房區。同時,我感覺我能找到他。
“你有把握?”偉哥吃驚的看我。
“恩,讓我試試。”我對偉哥說。
“那行!”偉哥點頭,然後我們七個人走進兩個店面之間的一個衚衕裡。
衚衕中一片黑暗,藉着一些板房裡的燈光我們勉強能看到東西。進衚衕裡的時候差點撞到一個晾衣繩,繩子上掛着一個男士黑褲衩子。
“嗎比的。”棍兒霸道慣了,他看那黑褲衩子直接用報紙把褲衩子挑到地上了。報紙裡,是他的開山刀。
“你這比真壞。”張宇跟棍兒開玩笑。
“草,晾衣繩整這地方,惹急眼了我把他繩子拉了。”棍兒說着一口流利的東北話。
“行了,小點聲。”偉哥不讓棍兒和張宇說話了。
走進混同深處,我們一直能聽到哭十八調的歌聲。一個板房裡,我們還聽到了浪叫聲。聽到浪叫聲廖小東忍不住往屋子裡看,不過窗戶被窗簾擋上了。
“宇哥,回去你請我玩一下,我快不行了。”廖小東小聲說。
“嗎比的,我也要不行了。”張宇小聲說。
聽着他們說話我深深吸了口氣,我一直盯着幾處晾衣繩上的衣服看。殺鬼哥那青年二十幾歲,應該在二十五到二十八之間。那青年一臉冷漠,但是他給人一種很乾淨的感覺。憑着直覺,我覺得他是愛乾淨的。
平房區潮溼不見光,在板房裡晾衣服衣服不容易幹。那青年是個罪犯,他出門不方便買衣服更不方便。人都要生活,他的衣服髒了總要洗。我想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看到青年晾在外面的衣服。
殺鬼哥那天他穿的是件乾淨的粉襯衫,他的長相和穿着我永遠不可能忘記。
在平房區裡穿梭了半個多小時,終於,我的心狂跳了起來!
“你確定是這?”偉哥指着一戶板房問我。
“沒錯。”看着外面晾衣繩上的衣服我對偉哥點點頭。晾衣繩上晾了好幾件衣服,其中一件正是粉襯衫。在一戶屋子門口放了一雙李寧運動鞋,這戶屋子的主人肯定是個年輕人。
“好!”偉哥相信我,他咬着牙抽出報紙中的管殺,志明也拔出了後腰的五四。
屋子裡還亮着燈,棍兒一腳就踹開了板房的門。
“姚東輝!?”
說:
今天六更結束,明天第一更九點半。故事馬上就要掀起一個新的高潮了,請兄弟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