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這時候來電話,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我們眉頭緊鎖。不知道這魏海是搞什麼鬼。
會場很安靜,溫銘雲僅僅是微微一笑,溫栩則是無奈地看着我們。難不成這裡面真有什麼陰謀?
侯爺接了起來。他的表示一開始沒有多大變化。但是不到十五秒,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憤怒。被他強壓着,整個人看上去都有點猙獰的味道。
魏海嘴角上揚。流露出淡淡的嘲諷之意,我明白,出大事了。
“呼——”侯爺無力地垂下了手。手機掛掉,緊緊地握住手機。若不是有所控制,恐怕手機都已經被他捏壞了。
我沒有問侯爺出了什麼事情,在現在的情境下可不適合發問啊。
侯爺低着頭不知道在想着什麼。會場特別安靜,申傲哼了一聲,神態傲慢地瞟了我們一下,笑得特別諷刺。
他們是四大瓜分集團的人。在他們眼裡,也只有同等級的人吧,我們說到底了就是他們手下的將而已,在不同的地方管理不同的地區。
何時需要把各縣老大放在眼裡?想換掉也是隨時可以做到的,根本不用太過擔心拿各縣老大沒辦法。只是我們這批人成了意外,他們無法掌控而已。
無法掌控,那麼就打壓好了,讓我們龜縮一地,我們又能怎樣?踏出一步都是極爲艱難的,他們隨時可以出手把我們壓制下去。實力上的絕對懸殊,導致了我們太過被動。
魏海淡淡一笑:“那麼王侯,你改變主意了沒有?是給我兒子賠禮道歉呢還是繼續你自以爲牛逼的猖狂?”
侯爺沉默,我盯着魏海,這他媽欺人太甚,因爲你是魏海,因爲你是魏氏集團的人,就可以是非不分?真是草了你大爺!
都是這條道上走的誰不是一路舔血過來的?真要惹急了也能咬你一口讓你掉下來一大塊肉!
我都不會選擇屈服這種人,侯爺和蕭楓更是不可能了,且不說他們比我還要傲氣,就是他們的背景擺在那裡,他們也不可能對一個市區的瓜分者之一低頭。
我正想大不了起來幹他一頓,出了什麼事情都可以馬上回去解決,但是侯爺的手落在我的肩膀上,他把我按住了。
我擡頭同他對視,他眼裡,很無奈,但並沒有多少屈辱,只是很無奈,深深的無奈。
“我道歉。”侯爺平靜地說出了這句話,我沉默了,我可以選擇起來狂幹一頓,可是侯爺選擇了道歉,那種無奈,讓我明白,我們有把柄在魏海手裡。
而且這個把柄絕對可以讓我們都選擇委屈求全。
我冷眼掃向魏海,魏海眉目之間有着淡淡的傲然和笑意,他輕蔑、藐視我們。在他眼裡,我們並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你還不夠,打我兒子的可不只你一個,還有另外兩個,唐明,蕭楓,也一併道歉吧。”
“我一個道歉,我的兄弟不用,事情是我一個人挑起來的,薌城大多數時候都是我在作主。”侯爺面上平靜,但我感受到他的憤怒,拼命壓制,一旦爆發,魏海必死。
哪怕他是魏氏集團的三當家也一樣。
“不不不,你弄錯了,薌城的老大王候,你現在不是跟我談判,沒資格提要求和條件,我怎麼說,你們怎麼做,千萬別試圖激怒你們無法抗衡的龐然大物。不然,我只需要一句話,你薌城的那些弟兄,就真的要全部喝西北風了。”
我站了起來,說可以,我給他賠禮道歉。
魏海點了點頭,笑着說識時務者爲俊傑,那麼你呢?海縣的皇子蕭楓?
蕭楓目光深邃,冷峻的臉龐宛如被冰霜覆蓋,我們都討厭威脅,但這種事情,根本無法避免。
蕭楓冷着臉站了起來,目光始終落在魏海身上。
魏海上揚的嘴角慢慢平了,他眼睛微眯,說你這是很不服嗎?一副我欠了你幾百萬的樣子,你是不是想要殺了我?
魏海站起來了,他個子比我們都高一點,氣勢也足夠,畢竟是魏氏三當家的。魏海突然拿起桌子上的瓷盤,然後對着蕭楓扔了過去。
我跟王侯同時一驚,只聽叩的一聲,瓷盤砸在了蕭楓的臉上,瓷盤落地碎裂,他的鼻子瞬間有着鮮血流下來。
“媽的,小小年紀,還很有脾氣是吧?”
溫銘雲見狀,說了句魏海叔差不多就可以了吧,沒必要弄得人家這麼難堪。
魏海呵呵一笑說銘雲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看看來這裡的哪個不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但他們卻在這樣的場合打了我兒子,你說我給他們留面子,他們可想過給我魏氏集團面子?
溫銘雲搖了搖頭,不說話了。
申傲嘖嘖笑道:“新人很久沒這麼狂的,不過年輕,可以理解,但是還是要敲打一下,不然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蕭楓被砸傷了,臉上表情不變,眼神還是那麼冷,仿若冰塊一樣,而且是不會融化的冰。
我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忍下來那樣的疼痛的,要知道硬生生砸在鼻子上,那種酸楚的感覺連眼淚都會控制不住溢出。他卻一點變化都沒有!
侯爺語氣低沉,說:“魏老闆,我向你兒子道歉,對不起,我不該打他,以後我會注意了。”
我握緊拳頭,也說對不起,我不會打魏浪了,在這裡向他道歉。
蕭楓冷冷地盯着魏海,沒有開口,我們知道,想要他開口道歉,難度很大。他連話都少說,更不用說道歉了。
“媽的不會說話是吧?”魏海臉色一沉,拿起筷子往蕭楓臉上摔。
蕭楓還是沒動,這時,一聲“草泥瑪”在蕭楓背後響起,蕭楓往桌子上撲了一下,因爲他被人從背後踹了一腳。是魏浪踹的。
我差點沒忍住,是侯爺拉住了我,但侯爺其實也在拼命剋制自己。
我死死地盯着魏浪,他正露出暢快的笑容:“草泥瑪的,你剛剛不是很狂嗎?你他媽不是很叼嗎?你他媽不是很能打嗎?你他媽再起來啊!”
他拿起一盤菜往蕭楓頭上倒,臉上說不出的得意:“我站着讓你打,你再打我試試?來啊!打我啊!”
魏浪拿起一個酒瓶要往蕭楓腦袋砸下去,魏海及時喝住了他,說別弄死人。
他才把酒瓶扔掉,然後揪着蕭楓的領口,“看清沒有,這就是你打老子的下場!薌城的老大?在我們魏氏集團眼裡,他媽屁都不是!”
蕭楓頭髮都油油的,特別狼狽,那張冰冷的臉龐,此刻都鐵青了不少。
魏浪一腳把蕭楓踹到一邊,然後看向了我,他沉着臉,走過來也拿了一盤菜蓋在我的臉上,然後用那個瓷盤砸在我的頭上,啪一聲瓷盤碎裂,我的頭也破了,流了血。
“好吃嗎?多吃點,別客氣。”魏浪笑眯眯地說了一句,然後我也被他踹了一腳,往旁邊踉蹌了兩步。
老實說我這一瞬間差點沒直接動手把他脖子扭斷。
我們成了這場會議的笑話,最可笑的笑話。
啪!
魏浪甩了一耳光給侯爺,侯爺面無表情,魏浪嘿嘿一笑:“就你他媽嘴巴欠,還薌城的老大,還作主?他媽的我們魏氏一句話分分鐘讓你這個所謂的做主變成做不了主!還給老子耍橫?我他媽現在就請你吃飯!”
他把一盤龍蝦拍在了侯爺的臉上,臉上充滿了不屑和快.感。
“一羣螞蟻,以後再惹我,我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老子去薌城是給你們面子,還他媽給臉不要臉!草!”
魏浪把侯爺踹開,然後坐在了他爸爸魏海身邊。
此時,我們三人,都特別的狼狽,成了這場會議的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