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溪,芳離和蘇夏從海邊一路走回來,因爲夢溪不小心弄丟了一雙鞋子,所以蘇夏還先揹着夢溪去附近買了一雙便宜的布鞋,雖然看起來不好看,可是總比光着腳要好。
夢溪把鞋子踩在腳上,還用手臂攬過蘇夏,“有個可以當男朋友用的姐妹就是好,這樣我一會要是喝多了,你也要把我揹回家哦!”
芳離在一旁傻笑,蘇夏的存在的卻給了她和夢溪更多的安全感,有她在,總是沒有人可以欺負她們。
他們一起來到了曾經一起喝酒的大排檔,先是胡吃海塞,之後就開始放縱的喝酒,當平常看起來嚴肅的上班族,此刻像是剛剛大學畢業的孩子一樣暢快的喝酒時,他們真的覺得整顆心都被打開了。他們真的好久沒有這麼放肆的在一起喝酒聊天,吃路邊攤了。工作的壓力,同事間的防備,他們都習慣了保護自己,只有現在才真的可以鬆懈下來。
想到結婚,不管夢溪的婚可不可以結成,他們丟有一種恐懼,婚姻似乎就代表了一種階段的死亡,以後他們的肩上就有責任,她們都要爲人妻,爲人母,開始要爲別人活,而不完全是自己了。
每個人都帶着一種青春即將要終止的傷感,對桌子上的酒一飲而盡。慢慢地,時間已經接近午夜,夢溪和芳離早就和家裡打好了招呼,今天他們要三個人住在一起,地點就是蘇夏的租的公寓。可是時至午夜他們依然在昏黃的燒烤攤上喝酒。
午夜的街頭,人不多,但是酒吧,歌廳外確是熙熙攘攘的。蘇夏和芳離扶着有些醉醺醺的夢溪,沿街走着,夢溪說不想回去。她說,“喝點酒昏昏沉沉的時候,覺得走在街上特別美好。因爲頭有些暈,那些燈連成一片看起來就好像天上的星星一樣。”
前方就是他們經常去的酒吧。夢溪突然掙脫開蘇夏想要跑進去,可是腳下發軟的她立刻就倒在了地上。芳離和蘇夏趕緊扶起她,“都醉成這樣了,還喝什麼啊?”
此刻夢溪的手裡還握着一個剩下半瓶酒的啤酒瓶,蘇夏想把啤酒瓶拿過來,夢溪卻一把奪了過去,仰頭喝了一大口。臉色紅潤的繼續東倒西歪。
“你別管我,我還沒喝多。”從酒吧的門口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蘇夏聞聲看去,正是雲彩在和一個男人拉拉扯扯。蘇夏以前在這個酒吧就總看到雲彩。和一羣亂七八糟的男男女女在一起,只不過那個時候蘇夏不知道她的名字,她不明白蛋清怎麼會和這種女孩子搞到一起。
芳離幾乎也在同時看到了雲彩,這個女孩子她在照片上見過,但是由於不肯相信蛋清會爲了她背叛夢溪。她很仔細的對那張照片看了又看,如今一看到真人,覺得簡直是人比照片還要糟糕。
蘇夏和芳離同時下意識的想要把夢溪拉走,趁她酒醉還沒有意識到面前的人是雲彩。但是夢溪偏偏不肯走,坐在地上說還要去喝酒。偏偏這個時候,雲彩在門口也喊得很兇。“我們在換個地方喝酒,剛纔那幾個人都太遜了,才幾瓶就,就,就倒下了。”雲彩明顯也是醉的厲害,說話都有些說不清楚。旁邊的男人,一直扶着雲彩說,“我們快走吧!”
“好。”雲彩昏沉沉的說道,還把兩隻手臂都掛到那個男人的脖子上,蘇夏真是看不過去,這是個什麼人啊,她真想上去給她幾個巴掌,再把蛋清找出來摔幾個巴掌,讓他看清楚自己當初找了個什麼樣的人。這些事,蘇夏以後找時間一定會做的。
但是現在介於夢溪的狀態,蘇夏咬緊嘴脣還是忍了下來。可是夢溪卻好像突然被那熟悉的聲音驚醒了,她回頭喊道“站住,你們!”
“你誰呀?”那個男人回頭不耐煩的問道。
芳離趕緊把夢溪拉回來,道歉說,“不好意思,她喝多了,你別在意啊!你們快走吧!”
雲彩沒有多心把頭靠在那個男人的肩上晃晃悠悠的走到對面去打車。但是夢溪不依不饒的也跑了過去,蘇夏趕緊扶着她,但是卻拉不住她的腳步。
“雲彩,你個狐狸精,上次你把我推到馬路上,我還沒有找你算賬。”
這一罵,雲彩也迷迷糊糊的回頭,看到夢溪的那一瞬間,她有些站不穩,甚至還打了個嗝。但是可以看得出她的酒已經醒了一半,她的身體有些輕晃,可是眼睛裡卻是分外清晰的仇恨,她想今天是該有個了斷了。
“你個賤人,我本來想要等到你結婚當天去血濺你的婚禮,沒想到你自己找上門來了。”從雲彩心裡萌生了要報復夢溪的想法,她的包裡就一直放着一把刀子。但是此刻的雲彩明顯是不清醒的,在她衝動的掏出刀子胡亂揮舞的時候,她身邊的那個男人,已經嚇得趕緊打了一輛車先跑掉了。
芳離看到明晃晃的刀子,覺得這樣放縱兩個喝醉了酒的人是一定會出大事的,於是趕緊叫了一輛車,想要把夢溪拉走,但是夢溪卻死活不肯上車,蘇夏忍無可忍只能把夢溪整個人抱起來,丟到車上。
但是雲彩卻不肯善罷甘休,她攔在車前面不走開,司機也沒有辦法開車。最後司機及無奈的說,“最受不了這些喝醉了酒不省人事的人了,要不是看你們兩還正常,我都不停車,現在也走不了了,你們還是下去吧,我還要回家呢?”
夢溪自己就打開車門下了車,雲彩抓起夢溪就把她推倒在地,蘇夏趕緊推開了雲彩,護在夢溪身前。
現在夢溪還是不省人事,心裡除了要找雲彩算賬沒有別的想法,甚於理智早就被啤酒淹沒了。但是雲彩在看到夢溪的那一刻她心裡的仇恨已經徹底清醒了,身體因爲究竟有些搖晃,意識裡除了復仇什麼都沒有,酒精的刺激讓她沒有任何的恐懼,這無疑是可怕的。她只想爲那個離去的人討一個說法,報復這個負心的女人。
雲彩重新從包裡找出刀子,因爲太多的酒讓她偷換腦漲,在她胡亂的把手伸到包裡翻找剛纔隨便丟在包裡的刀子時,自己的手也被刀子的刀刃割破了一個口子,此刻刀子上佔了雲彩的血,正順着刀刃滴到馬路上。
蘇夏不會畏懼這樣的場面,她只是怕身邊的人會因此受傷。她從來不被人威脅,也討厭別人對自己的威脅,她打算上前去搶奪刀子,但是她明顯的低估了雲彩的力量。
當然,這是在蘇夏去和雲彩搏鬥過之後才知道的。
當蘇夏衝上去和雲彩搏鬥的時候,雲彩顯然被嚇到了,她沒想到有人既然不害怕她手裡的刀子。而且出於她本心的善良,她不想傷害無辜的人,甚至她也不知道能不能對苑夢溪下手,現在她如此的大膽只是因爲酒精的刺激讓人無所畏懼。
當蘇夏衝過去搶雲彩的刀子的時候,雲彩的第一反應是不要傷到人,她立刻轉走了刀子的刀刃,但是卻死死的抓住刀子不肯放手。芳離看着刀子在兩個人手裡被搶來搶去,真是害怕極了,真怕蘇夏會不小心出事,她一直在旁邊跟着着急,卻無法插手幫忙。
雲彩和蘇夏兩個人很快就滿頭大汗,蘇夏才知道張家界真是低估了這個女孩子。,但是她無能鬆懈,她感覺到到雲彩是真的會要了夢溪的命的,因爲她看得出來雲彩的那雙眼睛裡,分明寫着深仇大恨。
當兩個人都筋疲力盡的時候,最先扛不住的是雲彩,當她和蘇夏在地上打滾搶奪刀子的時候,她一時手裡沒了力氣,刀子就滾落在了地上。但是雲彩因爲使手得到了空隙,她瞄準時機用有利的拳頭把蘇夏打倒在地。
雲彩推開蘇夏想要上前撿起刀子,這一刻夢溪看到蘇夏被打倒在地,也覺得酒醒了一半,她撲到在地上先握住了刀子。芳離由於一直跟着蘇夏和雲彩兩個人在動,所以她先做的時扶起蘇夏。而當蘇夏和芳離一起看向雲彩和夢溪時纔看到了眼前讓人震驚的一幕。
夢溪正顫顫巍巍的拿着刀子對着雲彩,而云彩卻步步相逼,“你不是也恨我麼,你少了我呀?刀子就在你手上,你動手啊!”雲彩越是到後面聲音裡越是帶着怒吼。
夢溪嚇得幾次都差點掉了刀子,她閉着眼睛一直推到了馬路邊的廣告牌上。她尖叫着,“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殺掉你。”
蘇夏和芳離看着這一幕簡直膽戰心驚極了,這樣下去,不是夢溪一時激動吧刀子捅到雲彩的身體裡,就是雲彩趁機搶過刀子傷害了夢溪。
蘇夏和芳離想要過去拉開兩個處在生死一線的人,但是他們的腳步永遠沒有刀子插進心臟的,血液噴涌而出的速度快。
就在蘇夏把夢溪逼到退無可退的時候,她想到搶過刀子,這麼近距離的爭奪,夢溪胡亂的揮舞着刀子,直到聽到了有人倒下的聲音。夢溪緩緩地睜開眼睛,然後尖叫着扔掉了手裡的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