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下,憤怒於命運,我失去了理智,是一條徹底的瘋狗。
染姐抱着我,眼淚汪汪的看着周院長,道歉說對不起,請他理解我此時的心情。
秦青和邱梅貞也是起身來,對周院長解釋着,說我本質並不壞,只是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
她們這麼說,讓我心裡還是有些觸動,可那時也只能悲傷,無力,絕望,就在染姐的懷裡流淚,靠着她的兇。
周院長呢,倒是笑眯眯的聽着,那副臉孔讓我好想打他,可全身無力。
最後,他呵呵一笑,說:“你們都不要說了。夏冬的檢查報告打印錯了姓名。是醫院檢驗科那邊的失誤,這份報告是先前一位病人的。而夏冬呢,很健康……”
話沒完,全場都傻了。
旁邊的護士、病人及家屬長出一口氣,甚至有人笑說原來是這樣,白流淚了。
我聽得也是心頭狂喜,突然全身力量就回來了一樣。邱梅貞和秦青更是激動得要哭了,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染姐大叫着什麼什麼,檢驗科的哪個哈批把報告搞錯了?我弄他孃的,害姐白傷心這麼一陣子,這不發泄不行了。
她把我一放一推,搞得我腦袋還砸牀頭了,暈疼疼的,她則氣沖沖,像陣風,衝出了病房。
邱梅貞趕緊大叫着染染你冷靜點,她跟着衝出去了。
秦青倒是沒衝動,牀頭坐下,一把摟住我,她也摟我啊!她說太好了,太好了,搞錯了就太好了,冬子,你沒事沒事,真沒事。
我簡直是服了這醫院了,這個都搞錯了。一會兒在地獄,一會兒又在天堂,這他媽讓人心臟受不了啊!老子在秦青的懷裡又哭了,看着周院長,都有點不好意思了,說周院長,對不起,您別生我的氣啊!
人家院長還是脾氣非常好的,呵呵一笑,極爲和藹。他精神非常好,瘦削臉孔,年過六十,讓我有種恍然相識的感覺。
他過來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很和善的說小夥子,你這樣的情況我見得多了,不會生氣的,以前還有病人一聽我的診斷就想殺我呢,你這都是輕的。這事情醫院工作上的失誤,我感覺非常抱歉。真正屬於你的b超和ct報告我都看了,體質非常好,天賦異稟,一個腎都頂人家兩個腎那麼大,充盈得嚇人,呵呵……
他有些趣味性的笑容,讓我領悟到了什麼。反正,抱着我的秦青居然也呵呵一笑,說腎好,身體就好。
旁邊的其他人呢,也是哈哈大笑起來,搞得夏大驢子我還有點不好意思呢!也怪哈,那個時候,感覺全身充滿了力量,槓槓的男子漢。
我還尷尬的摸了摸右耳垂,說:我就說嘛,明明是吃壞東西了肚子痛,怎麼可能搞那麼大的腫瘤出來呢?
當然,我不可能說我裝病。
周院長也是呵呵笑,拍拍我的肩膀,嗯了聲,說:“應該是吧,現在的飲食安全也很堪憂,成都人好吃,好吃總會吃出事,唉!這份報告的病主,才三十來歲,一看是個當小官的,這下不就吃出大事了?就這樣了,夏冬,腎好身體好,壽命還長,我也忙去了,還有臺手術要做。”
說完他轉身拿了報告就走。秦青趕緊上前去,送送周院長。
我從牀上跳下來,抖抖手啊抖抖腳,抹了抹淚,虛驚一場,感覺挺好。這樣的事情,也讓我真的體會到:活着,好好活着,健康的活着,是多麼美好的事情。
可那一天晚上,我家染姐發飆了,快把醫院檢驗科給拆了,門窗砸得稀巴爛。邱梅貞也有點火大,把搞錯問題的醫生給打暈了,說他明天就可以滾蛋了。這一大一小兩美女,到底是愛我呢,還是愛我呢?
不過,也沒什麼事。兩人砸完收工,拍拍屁股走人,剩下的問題管都不管了。反正染姐就說了,這他媽都是輕的,惹火了起訴,索賠。
想想也是,她媽媽是大律師呢!再說了,染姐關係深,人家醫院也不會計較什麼。我再一次感覺到了,染姐讓人確實挺有安全感,但邱梅貞讓人恐懼,估計染姐的背景也吃不過她。
一出醫院,染姐拉着我,說,走,去貞姨家吃燒烤去,喝點酒,壓壓驚。
秦青倒還是比邱梅貞心性有仁厚一點,說這麼晚了算了吧,冬子又吃壞了肚子,應該早點休息,明天還要回果城呢!
邱梅貞顯然就是不放過我的節奏,說怕啥,白天吃壞了,晚上不會壞,她家的飲食衛生得很,她到時候親自車帶我回果城。
我嘞個天啊,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啊!染姐也不知道她是在坑我啊,拉我上警車,開着就往大街上奔。
我在車上想着到邱梅貞家裡怎麼辦,她會怎麼搞我呢?估計是臉色有點愁,染姐剛砸了檢驗科,有點興奮,說冬子你又耷拉着個驢頭幹什麼呢,樣子跟人八輩子仇似的,還在想剛纔的事?
我恍然回神,連忙點頭說,是啊,嚇死我了,還以爲自己真的腸癌嚴重,只能活三五年呢!
她伸手揉了一把我的頭,說你個傻瓜,別想了,剛纔也嚇死姐姐了。
我說,染姐,謝謝你們的關心。
她說你滾犢子吧,這有什麼呢,我還在想呢,你要真是那玩意兒病,我回去咋跟晴二妹交代呢?
我鬱悶,驀然想起許晴晴和周曉蓉來,又想起周叔,突然心神一震,說他們長得好像啊!
染姐一愣,看我一眼,說你說誰和誰長得像?
我說周院長和周叔啊,剛纔就覺得周院長笑起來好像一個人,可我就是沒想起周叔。
她驚了一跳,說你師傅周海川麼?
看樣子,她是沒見過周叔的。
我點點頭,好奇道:他們之間會不會有血緣關係?
她想了想,說這個好辦,等回了果城去看看周叔,然後拍張照片,發彩信給周院長,再把周院長的照片彩信弄到,讓周叔也看看。
事情也就這麼說定了。
等我們到了邱梅貞在成都家的時候,真的很吃驚。那是離動物園不遠,當時還是城郊地帶,鄉村風情很濃,是一處單獨的私人別墅,歐式化,有高高的圍牆。
裡面弄得很奢華、漂亮,花園噴泉什麼的都有,別墅三層。邱梅貞家裡還有三個女傭,大半夜趕緊起來給我們忙燒烤的事情。
我們到達的時候,燒烤都往二樓的酒吧間裡端了。其實那時候也餓了,邱梅貞勾兌了洋酒,我們邊吃邊聊。
我也不說話,就低頭吃、喝酒,聽她們三個美女聊天,除了美容之外,也聊衣服、格鬥,甚至聊足球。不時的,染姐還摟着我肩膀要跟我碰一個杯。
我心裡有事,喝得不知不覺就深了些。她們三個也巨能喝,喝多了點也很能說,居然一起說我腎大,聽得我蛋疼,真不好意思,最後乾脆說頭暈得厲害,想休息。
染姐還笑我,說腎大酒量小,然後招呼傭人過來,叫她把我帶去休息。
我跟女傭到二樓那邊的豪華客房睡去。女傭走了,我把門反鎖了,覺得安全了,才躺下來,很快就睡着了。
沒想到我還是被驚醒了,邱梅貞還是溜進我被窩裡了。這個賤人,她身手強,走的窗戶來的,把我鬱悶得要死。
她把我弄醒了,直接拿邱素波威脅,還說是跟秦青抽了撲克牌的,她贏得了優先權。唉,老子心裡苦啊!
她沒有折磨我,但也不許我折磨她,靜悄悄的折騰。鬱悶的是那時候酒的後勁正上來,我快成累死的牛了。
在那樣的豪華的別墅裡,那樣的行動,我說不感覺美好,是騙人的。可一水之後,我心裡無比恥辱、空虛和無助,被人控制得死死的感覺,你試了就知道爽不爽。
我只是一個在她銀威下掙扎求生的生靈,也是個奴隸,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解脫。
還好,一水,她就準備走了。
可她在我耳邊低聲說:“小寶貝,明天不許回果城。姐給你介紹一好活,能讓你把邱素波欠我二十萬很快就還了。你他媽不許不幹,否則後果很嚴重!”
我聽得稍稍有些興趣,輕聲說:“什麼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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