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立奇和小五、小六也是一頭霧水,不解的看着我,龍立奇還說:“冬哥,你爲難她幹什麼啊,雖然曾經仇恨深,但她現在也算是你的女人吧,對你這麼服帖的,”
我淡淡一笑,鬆開了袁競平,輕聲道:“賤人,你給我跪下吧,”
這袁競平真是聽話,在我面前跪下了,表情有些委屈的擡頭看着我,尋常人等,你若見這女人此時情態,必無限憐惜,而我卻不然,
我掏了支菸出來,點燃,坐在旁邊的石頭上抽了兩口,才說:“袁競平,告訴我,如何聯繫許凌鋒,他又身在何方何處,我要具體的地址,”
龍立奇、小五和小六傻眼了,看了看袁競平,又看了看我,小五說:“冬哥,你的意思是……”
我一揚手,小五便不說話了,龍立奇和小六也像是明白了什麼,突然一動,擋到了袁競平的身後,似乎是阻止她逃走,
袁競平呢,竟然還給我裝着什麼也不知道,說:“夏冬,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啊,我哪裡能聯繫許凌鋒啊,”
“嗯,你聽不懂,你不知道,對吧,”我點點頭,淡聲說,
她很無辜,也很誠實的樣子,點了點頭,看着我,不說話,
我說:“那好吧,我慢慢講給你聽,你是袁競平,曾經也是姚東徠的女人,掌控福聚集團,驕橫跋扈,強買強賣,背信棄義,無誠信可言,但你還有一重身份,那就是寒鋒堂的重要成員,是許凌鋒的死黨下屬,當然,我現在這麼說,你還不會承認,”
她還是那副無辜的樣子,說:“夏冬,你真的誤會我了,”
我淡笑道:“我不可能誤會你,我有證據,”
龍立奇三人都忍不住?聲道:“冬哥,什麼證據,”
我看着袁競平,一字一句慢道:“證據就是你親手對着你的老情人鍾秋傑開了一槍,致他於死地,當然,我這樣說,你一定還會否認,”
龍立奇、小五和小六聽得眼睛都瞪大了,小六驚道:“我靠,冬哥,不會吧,全世界都知道袁競平跟鍾秋傑是一對兒老情人,兒子都生了長了十幾年,要不是你的話,姚翔都活到二十歲了,袁競平這娘們兒怎麼可能開槍打死情夫老搭子呢,這也太狠心了吧,”
我搖搖頭,抖了抖菸灰,說:“兄弟們吶,愛情在許凌鋒、鍾秋傑、袁競平這樣的人心裡,其實有時候就是個屁,爲了某種目的,對所愛的人施展最殘酷的手段,這似乎很正常,我的感受是,袁競平心裡早已沒有鍾秋傑,只有許凌鋒給她的任務,這個任務是什麼呢,就是一旦鍾秋傑吐露寒鋒堂的相關機密,殺之,絕不手軟,”
袁競平不禁都無奈的笑了起來,說:“夏冬,我沒想到你是一個血口噴人的人,你沒有一絲證據能說明當天晚上開槍的狙擊手是我,只是你的主觀臆想而已,你把世界想得太陰暗了,我愛的人,我爲什麼要殺他,”
我說:“袁競平,你現在已經露出馬腳了,你深愛鍾秋傑,你也曾憂鬱過幾天,但現在提及鍾秋傑,你的表情太平靜了,不是說你痛得麻木,而是你心裡根本沒有什麼想念,不想念就是無情,對他沒有感情的一個男人,你殺他,絕對能下得去手,”
她居然對我一伸雙手,說:“你說了這麼多,證據呢,證據呢,”
我將菸頭在地上踩熄了,淡聲說:“記不記得鍾秋傑死的那晚上,我帶你到錦城賓館住下來,給你開了一間房,我們進去之後,我抱住了你,聞了你的頭髮,親了你的手,你還說不要這樣,你沒有情緒,可你覺得我是想在你身上得到快樂嗎,不,我在聞你的頭髮裡有沒有火藥的味道,很幸運,裡面有,哪怕是很淡,”
她臉色驀然一變,說:“那你爲什麼親我的手,”
我說:“你用的是高仿狙擊布槍,但是它也需要保養,扳機也需要高級護理油料,很顯然,我在你手上聞到了這種油料的味道,哪怕它很淡,因爲你來不及洗手,而且,我在去小旅館給你拿衣物回來的時候,在你的旅行箱裡,我找到了一小瓶保養油,那絕不是指甲油,我爲什麼在裡面找到,因爲隔着箱子,我聞到了它的味道,哪怕它很淡,後來……”
袁競平聽得傻眼了,臉色陡變,旁邊,龍立奇、小五和小六聽得都有點入神,眼巴巴的看着我,
我接着道:“我在給清姨的電話裡特別提到過相關事宜,清姨,呵呵,你知道的,那是你曾經的小姑子,後來,我果然得到了相關的證據,你夠狠,六十米外開槍之後,摘了手套,衝過來抱起鍾秋傑的遺體給我演戲,但你遺落在現場的頭髮,通過基因比對,完全出賣了你,哦,你作案的車是一輛盜來的長安小客運車,連槍也丟在那裡的,如果你需要的話,基因比對結果資料,我可以在一天之內交給你,”
袁競平聽得真是傻掉了,腰一塌,人都倒在地上了,她面如死灰,看着我,慘然道:“夏冬,你太可怕了,你太可怕了,”
龍立奇和小五、小六不禁都對我?豎大拇指,一起?起了掌來,
我淡淡一笑,說:“你承認了吧,”
袁競平無語點頭,只能默認了,我則說:“其實吧,我剛纔說的那些,有一樣是假的,你沒有遺落頭髮,我也沒有基因比對基果,我只是詐了你,但我贏了,”
“我靠,”袁競平一臉崩潰的樣子,鬱悶得說不出話來,
沒一會兒,她又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低頭面對我,搖搖頭,說:“我給鍾秋傑說過的,不要招惹你,他就是不聽,結果,讓我只能走出那一步了,現在,既然你知道我是寒鋒堂的人,爲何還要把我留在身邊,你就不怕死嗎,”
我搖搖頭,站起來,看着眼前那條蜿蜒流向遠方嘉陵江的小河,說:“袁競平,把你留在身邊,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想做些什麼,在那種情況下,你能現身,就必定不會對我暗下殺手,如果你不現身,我甚至不會想到你是寒鋒堂的人,會懷疑是寒鋒堂其他人幹掉了鍾秋傑,可惜,你棋輸了一招,想替許凌鋒打入我的內部,接近我的身邊,卻最終落空,如果你不出現,或者後來選擇一次偶遇,我還會相信你,但現實沒有如果,只有既然和就,”
說完,我回頭看着她,她已是一臉的沮喪,無言,
我接着說:“現在,我敢肯定,你也必須承認,是你報了信出去,然後有人救走了談西眉,”
她頹然點頭,說:“是的,我報了信,但是,談西眉已經死了,當我們的人找到她的時候,七竅流血,心肌絞梗,屍體都已經硬了,這是藥物的作用機制,你知道的,”
我點點頭:“好吧,死了也好,她死了,我也了卻心中的一樁事情,不過,我想知道你聯繫的是誰,顯然,不可能是許凌鋒,但你必須告訴我,”
她無奈的笑了笑,說:“我若說了,你能保證我的人身安全嗎,”
我笑了,說:“怎麼會不保證你的安全呢,你是一個不錯的女人,槍法也不錯,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能爲我賣命,是賣命,聽到了嗎,”
她點點頭,站了起來,理了理頭髮,說:“我聯繫的是黑狐,”
我又是一笑:“挺好,挺好,許凌鋒在國外,黑狐還在國內,具體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