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我也沒有回去,何綃家裡可以住得下,晚上喝酒,又去醫院,一陣折騰之後,喝了湯,我也有些累,想休息,
何綃睡她自己的屋,何露和鄒馨住一間,我住一間,也正好,
我睡在牀上,沒多久渾身冒起了熱汗,腦子裡都有些迷糊的感覺,嘴裡特別幹,喉嚨裡像冒了火,視線都感覺有些模糊,渾身發燙,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想喝水,想衝個涼水澡,我爬起來,渾身有些軟綿,衝到客廳裡,抓起傍晚時分和何綃喝剩下的茶水,往肚子裡一陣狂灌,總算感覺舒服了一些,
然後,我往衛生間裡衝去,推開門就想洗個涼水澡,把自己弄了個精光,抓起噴頭,涼水在那裡狂衝着身上,越衝越感覺熱,渾身像是冒了火一樣,
不知什麼時候,我無力得躺在了地上,身邊就是冷水龍頭在不斷的衝着,
也不知道什麼時間,鄒馨居然穿着白底紅桃心的睡衣,過來上洗手間,我根本感覺不到她的存在一樣,只是恍然覺得是她,她看到我那個樣子,急得掉淚,把我往起裡扶,扶往我的牀上,
她力量有些大,但我身體肌肉密度大,體重也不輕,扶回我屋的時候,我摟着她倒在了牀上,然後幾乎什麼知覺也沒有,我只記得好像我和她發生了交流,她好像哭了,但又好像笑了,一切都像是夢幻一般,
當一切安靜下來之後,我依舊什麼都不知道,我驚醒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
窗外天光才微微亮,我被何露的尖叫聲罵醒了,睜眼一看,我的天啊,我和鄒馨居然在牀上躺着,身上什麼也沒有,她拉着毯子往牀角縮着,眼淚汪汪,大叫着:“媽媽,你別怪夏冬,我喜歡他,是我喜歡他,”
何露整個人都炸了似的,拿着一把菜刀,狂罵着夏冬你這個禽獸啊,你要死啊,你害了我女兒啊,她提着菜刀就來劈我,我渾身發軟,嚇得從牀上滾下來,差點都避不開,
而何綃從後面抱住何露,大叫着姐姐你冷靜一點,有什麼事情不可以好好說的,
何露簡直氣瘋了,瘋狂的大罵着我,掙扎着要來劈死我,看她那樣子,氣得頭髮都要炸豎了,眼珠子噴着火焰,
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在牀底下看到了鄒馨抱着那雪白的毯子,毯子上竟然有腥紅的血跡,
腦子裡轟然了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啊,難道昨天晚上我和她之間……竟然……那麼樣了嗎,
我懵逼了,怎麼完全沒有記憶了,
而那邊何綃還是奪下了何露的菜刀,可何露掙開了,衝過來,一陣腳頭給我狂踢,踢得我毫無還手之力,
那個時候我不知道是怎麼了,渾身無力得要命,只有捱打的份兒,鼻子都被踢破了,肋骨都要斷掉了似的,只能抱頭縮身,那情形讓我想起當初弱小時,捱打的時候總是這樣啊,
我想反抗,但卻無能爲力,辦不到啊,委屈在心頭,憤怒在腦海,無處可發泄,
鄒馨從牀上衝起來,大叫着媽媽不要打了啊,你會打死夏冬的,你要打就打我啊,不要打他了,他會死的啊,
是的,何露腳頭很重,她是體育教師,同時也跟着肖鵬他們訓練很久了,真是力量大,打擊精準,讓我痛不欲生,
不過,何綃還是把何露給吼住了,說姐姐啊,你再這樣下去,我只能叫局子裡的人過來,把這事給做成案子了,你心裡好受嗎,趕緊停下來,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商量的,
何露停下來,一指我,罵道:“你個禽獸,你簡直就是混蛋到極點,”
鄒馨還過來拉我,卻被何露一耳光,扇得小臉都腫了,何露罵道:“鄒馨啊,你怎麼就這麼賤啊,爲什麼要喜歡他,他是什麼東西啊,就因爲他有幾個臭錢嗎,爲什麼要跟他在一起,你給我滾,滾,我沒你這樣不要臉的女兒,”
鄒馨滿臉淚水,委屈不已,捂着臉往外面跑去了,何綃大叫着“馨馨”,又追了出去,
臥室裡又只剩下何露和我了,她衝過來,對我是又打又罵,一刻也不停下來,我心有萬道怒火,卻是發泄不出來,腦子裡昏沉,思維不清晰,全身發軟,根本只有捱打的份兒,
沒一會兒,何綃又衝回來了,大叫道:“姐姐啊,別打啦,打死了夏冬又能怎麼樣啊,鄒馨還不是喜歡他,事情還不是發生了,”
何露大叫道:“我不管,我就要打死她,二妹,你趕緊的,給我報警,我要讓這個混蛋付出代價,”
何綃吼道:“付什麼代價啊,你怎麼這以糊塗呢,連鄒馨都承認了是她喜歡他,你能怎麼做,夏總好歹是我們的客人,也是對遂州發展有貢獻的人,爲什麼就不能好好說呢,”
何露瞪着何綃,尖叫道:“二妹,你居然也偏袒夏冬是吧,你眼裡就只有錢是不是,鄒馨纔多大啊,好好一黃花大閨女,就讓這禽獸給糟蹋了呀,”
話音落,她又要衝過來打我,但還是被何綃給攔了下來,
“二妹,你給我滾開,我沒你這樣的妹妹,”何露氣得一把將何綃推摔到我的牀上,然後奪門而出,
何綃大叫着“姐姐”,追了出去,
我的臥室裡總算是安靜了下來,老子一身的傷痛,感覺很委屈,躺在地上,根本就是起不來的狀態了,只能就那麼躺着,感覺鼻血在不停的流着,
只聽到外面何家姐妹倆還在爭吵,姐妹倆吵成了死仇一樣,何露罵何綃眼裡只有錢,就是一個爲了錢什麼事都能幹出來的賤人,陪柿長,陪書妓,還不知陪了多少人呢,
何綃也氣極了,說你清高,你貞潔,你混成什麼樣了啊,你老公不也是死在兩個女人那裡了嗎,清高有什麼用,你還不是夏冬掙錢把你們母女養着的,
何露說那個禽獸要裝好人,養我們也是狼子野心,老鄒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是清白的,我活得也比你充實,不像你那麼下賤,
何綃又想罵什麼時,何露要帶着鄒馨離開,何綃只能說要滾就滾,滾得越遠越好,我也沒你這樣不開竅的姐姐,
鄒馨在旁邊只能哭,一會叫媽媽,一會叫小姨,最終還是跟着何露走了,
何綃氣得最後砰的關了門,大罵着何露死寡婦,以爲自己多高貴,看你是不是能守逼一輩子,賤人,賤人,
之後,她好像還在客廳裡坐下來,抽了支菸,消了一會兒氣,隨即,她才進我的臥室裡來,無奈的看着我,將我扶到了牀上,然後取來醫藥箱,替我弄了一下鼻子,還有臉上、身上被何露打破皮而流血的地方,
她的手挺小巧而精美,處理得也很細心,讓我心頭暖暖的,不管她出於什麼目的,哪怕她也是一個高級婊,但能幫助我一下,我感覺到挺暖心的,
最後,我有氣無力的躺在那裡,看着她,說:綃阿姨,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今天晚上就死這兒了,
說到最後,老子眼眶真的溼潤了,說實話,我委屈得慌,好歹老子身手不低啊,卻淪落到這個地步,
何露,平時那麼溫情、親切,對我卻那麼狠辣了,她的身手是誰教的啊,是唐七、肖鵬他們,而這些都是我兄弟,我的兄弟是我培訓出來的啊,到頭來真的美好啊,她就把學到的本事用到對我的報復上了,
何綃嘆了口氣,撫了撫我的額頭,非常溫情,又無奈,說夏冬,別說這些了,你這傷也影響形象,就好好在這裡養着吧,外面的事情我先幫你擋着,就說你出遠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