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踢了我一腳,踢在我腳心上,猛的站起來,筷子指着我,喝罵道:“夏冬,你這個無恥禽獸,幹什麼啊?勾我的腳幹什麼?你真噁心!”
說完,她都摔掉了筷子,炸得實在讓人太意外了。
頓時,黃玉蕾色變,驚看我一眼,道:“晴晴,你在幹什麼?”
許晴晴瞪着黃玉蕾,道:“不用你管!”
而那時,許凌鋒臉色一沉,筷子在盤子裡一戳。四個黑衣墨鏡保鏢突然起身,氣勢非常強大,其中一人指着我,冷道:“夏冬,對許家二小姐放尊重一點。你這種無恥小人,不配與二小姐相處!”
我臉上熱了一陣,確實沒想到許晴晴這麼就炸了,讓我很難堪。她完全變了個人似的,不顧曾經一切的情份,變得冷漠無比,甚至眼裡有些淚水。
我懵了,但瞬間鎮定了下來。至少我心是淡定的,臉上不知道還紅不紅,擡頭掃了一眼許凌鋒的四個保鏢,又看了一眼他和許晴晴,癟了一下嘴,說吃飯吧,吵多了沒什麼意思,我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我應該做的,已經做到了,至於你許晴晴、許凌鋒想怎麼樣,我無所謂。
說完,我自己若無其事的盛湯去了。其實,我的心裡是疼痛的,也是疑惑的,爲什麼許晴晴要變成這樣啊?
許凌鋒只是冷冷一笑,什麼也不說,看了黃玉蕾一眼,也吃東西去了。
許晴晴卻說不吃了,沒心情,然後轉身就去了休息區的沙發上坐着了。黃玉蕾開口叫了一聲晴晴,許晴晴則冷道:別這樣叫我了,從今以後,我沒你這個媽了。
黃玉蕾突然臉色生悲,看了我一眼,顯得好生可憐。我看了她一眼,淡道:“吃飯吧,不管發生了什麼,飯還是要吃的。”
說完,我還舉了一下面前的飲料杯子,說:“黃總,歡迎加入華冬地產。”
黃玉蕾很勉強的笑了笑,舉杯與我碰了碰,淺飲,然後吃飯。
許凌鋒也拿着筷子左右壓了壓,示意四個保鏢坐下來,繼續吃飯。然後,他還是叫了許晴晴回來,坐在他身邊,繼續吃飯。
這一餐飯,吃得讓人很不是滋味兒,卻又要裝着沒那回事的樣子。許晴晴其實也真沒有吃多少,低頭玩手機,不知道在玩什麼,似乎在與什麼人發着信息。
當飯吃得差不多的時候,許凌鋒停下來,說還是先買單,然後再談點別的吧!
他說完之後,不給我們說話的機會,又按了身後的呼叫器,把服務員叫來了,很淡沉沉的樣子,說把你們經理叫來,我要埋單。
服務員顯然不認識他,說先生,埋單按着單子走就行了,不必要叫經理的。
許凌鋒說我需要打個折。
服務員帶着微笑,道:“先生,王子廚房在果城一直都是緊持不打折,因爲菜品和服務也不打折,希望您能理解。”
許凌鋒有一個保鏢坐不住的樣子,冷道:“叫你去就去了,這位是許凌鋒許總,趕緊叫你們經理來。”
服務員一見這氣場,還是有點嚇,微笑都凝固了。她只能馬上陪了個笑,轉身出去了。看樣子,其實她也不知道許凌鋒是什麼玩意兒。
我和黃玉蕾相視了一眼,她面無表情,就看着許凌鋒在那裡裝逼。
沒一會兒,一個漂亮女經理來了,顯然她也不認識什麼許凌鋒、黃玉蕾,但卻是對許凌鋒陪笑道:“原來您就是許凌鋒許先生啊,非常榮幸能見到您。因爲您曾經是王子廚房的老闆,所以我們給您打到五折,好嗎?”
許凌鋒淺笑,搖了搖頭,說這恐怕不能讓我滿意。
女經理只得微笑道:“許先生您也知道的,王子廚房的五折,其實也就是成本價了,無論是菜品還是酒水或者包房使用費。”
那個開口說話的保鏢冷道:“不要說這麼多了。許凌鋒先生迴歸故土,在故舊生意場所消費,難道還人走茶就涼嗎?能打到二折就可以了。否則,王子廚房別說是楊家會的,它就是市府開的,也得明天就關門停業整頓,信嗎?”
嘖嘖嘖,這逼風裝得好濃烈啊!許凌鋒默然不語,只是抽了一支菸出來,一個保鏢還給他點上了。
其實,許凌鋒這麼個人物,完全不必計較幾千塊錢的打折的,可他就是想故意在我和黃玉蕾面前顯擺吧?
女經理有些無奈的笑了笑,說那好吧,二折就二折了,還希望許總隨時前來照顧生意,下次咱們五折,好嗎?
許凌鋒說,如果我還在這裡吃飯,都打二折吧,我的幸運數字就是二。
我日了,他可真二。不過,他在許家是排行老二的,喜歡二也無可厚非吧?
女經理只得答應了下來,然後帶着服務員離開,吩咐準備結帳。
我則就在那時去了一趟洗手間,掏出手機給蔡繡春打了個電話。這娘們兒一看是我的電話,很是興奮的樣子,但剛開口喊了聲“死驢子”,我便道:“別說話,聽我說。我現在是在王子廚房海棠包間吃飯,馬上給我安排一下,我需要免單。事情很忙,回頭聯繫你,你不必來見我,我們關係持續保密,包括這裡的免單事宜,就這樣,可以嗎?”
她哪能說什麼呢,連聲嗯嗯,說行行行,馬上安排。
我掛了電話,淡淡一笑,暗說許凌鋒,你跟我裝逼是吧,我看誰裝得更牛?
出了衛生間,我回到桌上,又盛了一碗湯,慢慢喝着。鮮鮑嫩湯,味道真的很爽啊!
沒一會兒,服務員回來了,對我身一鞠躬,道:“各位,因爲夏冬夏總光臨王子廚房,所以我們今天中午免單,酒水任飲,如有其他需要,請隨時吩咐,敬請大家用餐愉快,多提寶貴意見,打擾了。”
說完,服務員才微笑而去。
許凌鋒和身邊四個保鏢都傻眼了,愣了叭嘰的看着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敢相信我的面子似的,也就像我甩了他們一人一巴掌似的。這一餐飯也是近九千多呢!
許晴晴也看了我一眼,不過她那純淨的眸子裡,透着漠然,對我太無視了,無視得讓我心痛。
黃玉蕾看了我一眼,那滿滿的都是崇敬,簡直是服得不能再服了。
而我淡淡一笑,說:“許總,如果還想吃的話,繼續吧,菜還剩得挺多,不吃也是浪費呢!”
許凌鋒很勉強的擠出了一絲絲笑意,說:“夏冬,就你這樣的人,面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了?”
我微笑着抽了支菸,點上,正待說話,他卻用餐巾抹了一下嘴,說:“我已經想好了,黃玉蕾你以後也不必撫養晴晴了。謝謝你們這一餐飯,我們打算馬上回成都去了。”
說完,他起身往那邊走,四個保鏢隨行,許晴晴站起來,看都不看我和黃玉蕾,也要往出走了。
黃玉蕾急了,站起來冷道:“許凌鋒,憑什麼你要這麼霸道?我們的離婚協議裡不是寫得好好的嗎?”
許凌鋒淡道:“我現在改變主意了,不行嗎?”
大爺的,就這氣場,真是太霸道了。我很想說一句呢,黃玉蕾已說:“你這是不合法的,晴晴只有一年的撫養權了,我就是打官司,也要公平執行。”
許凌鋒冷道:“打官司有用嗎?黃玉蕾,別以爲你現在跟着夏冬,他就可以帶你飛上天了。在我的面前,他依舊是個弱渣,你更是虛弱不堪。小小的華冬地產,信不信我能讓它破產?”
我淡道:“許凌鋒,我知道你有這個能力,但你別太過分了。到現在,我很想知道,這一切都底是爲什麼?”
許凌鋒嘴角掛着一抹冷傲笑意,對許晴晴說:“晴晴,去陽臺上吧,你單獨告訴夏冬,我要讓他知道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