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依依知道,她的生活將發生巨大的變化,夜半的噩夢就是啓示。
沿着一座山,四周是漆黑一片,她努力的攀爬着,以爲到了頂峰就會是光明,即使血‘肉’模糊,她仍一往無前。
終於,在現的光芒時,出現了一個人,被光照得辨不清的臉龐,冷冷一笑,使勁踩住了她稚嫩的手掌,忍受不住疼痛的她,摔落了下去,發出淒厲的呼喊聲。
清晨如此而至,夢卻是那麼可怕,她看着鏡中,汗漬溼潤的發,感覺到疲憊不堪。
“依依,起‘牀’了嗎?”有叩‘門’的聲音,她聽出是廖可。
迅速披了一件外套,迎上去開了‘門’,只見他將一大袋的東西放在桌上,說到:“每天都吃店裡的麪條,應該膩了吧?我給你買了糕點,還有鮮‘奶’。”
“要知道,身體是…..”廖可嘮嘮叨叨,沒等他說完,依依接過話說:“革命的本錢,老師說過很多次。”
氣氛有些尷尬,他停止了手上的動作,說道:“你喜歡吃什麼,就自己挑吧。”
書桌上的一本翻開着,清晨的陽光照耀,滿天星反‘射’着光芒,原來它還在,因爲幹了,看上去薄薄的。
他們並肩離開了餐館,何輝衝他笑笑,那樣的隱秘,幾乎沒人能覺察到。依依照常打了招呼:“老闆,我去學校了。”
……………
很久沒和她在一起,哪怕是沉默的呆着,從前總有‘奶’‘奶’在的理由,現在的他,看着她和廖可出雙入對,心急如焚,而他仍沒想出阻止的妙招。
那個夢,夢裡出現的她。再次被清晰的開啓,那笑如滿山紅‘豔’‘豔’的杜鵑,純澈如水。
現實的他們,也像隔着夢,無論怎麼努力,終究如鏡‘花’水月。
他的心被蠱‘惑’着,陸遠舟,你到底怎麼了?中了愛情的毒‘藥’。一個人呆着時,浮現在腦海裡的,都是她安靜的樣子,睡覺,做習題,看書,吃飯,無一不是沉默的。
保送名額,被戴玲搶去,而他無處申辯,那一次,他看見了社會的無奈。依依總有她的實力,就算沒保送資格,她依然能考上最好的學校。
‘奶’‘奶’偶爾會打電話,問:“依依怎麼樣?”
“很好,你就別擔心了。”陸遠舟總是敷衍。
“有機會帶她一起回來看看我。”她說,一個人,如果老了,身邊沒有人,孤獨感是最強烈的,和歲月一樣殘酷,吞噬着他們。
他說有機會就回,那麼下一次是多久?會不會像從前,等到他回時,爺爺已經躺在冰冷的棺材裡,一頭是墳墓,一頭是牽掛。
“那個孩子就是絕強,我看得出,她經歷過太多的事。遠舟,你該多關心她。”‘奶’‘奶’絮絮叨叨,恐怕她最大的牽掛,仍是遠舟的婚事,她等着抱抱孫兒,了卻此生遺願。
“好。”他生澀的回答。
…………………….
生命到最後都會成爲一種將就,孟琪清晰的記得,那些痛,在神經裡打滾,宿命最終已定格,再多的期待都成了奢求。
也許她會結婚,而新郎不是陸遠舟,是一個很愛她,懂她的男人。
她成了陸遠舟的過客,陸遠舟呢,亦會成爲她的過客,但她會永遠記得,那個曾經爲之瘋狂,深愛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