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這一場跟成袞扎布的仗,伊路還是沒有打贏。
或者說,是她放手成全了,只是最終伊路還是堅持了她的底線,便是成婚可以,但是現在只能訂婚,在清朝還沒有這個說法,叫訂婚,但這是伊路給成袞扎布跟淩策親王簽訂的協議。
便是,只要在康熙賜婚的情況下,她答應蘇伊爾哈跟成袞扎布的婚事,但是完婚的時間,便是要在四年後才完婚。
也就是說現在蘇伊爾哈,算是成袞扎布的預訂王妃,只要康熙賜婚的話。
但是兩人的成婚時間,卻是在四年後,也就是康熙六十二年的時間,伊路纔會答應將蘇伊爾哈嫁給成袞扎布。
用的理由,便是她想女兒多陪她兩年,還有蒙古山遠,讓女兒年紀大一點後,以後纔不會那麼容易早死。
伊路說的話,非常的赤.裸.裸,就是後來淩策親王進來了,伊路的態度還是異常堅決!
哪怕最後淩策親王見到自己捧在手心裡疼的小兒子,竟然被傷成這個樣子,立馬就要拉四爺跟伊路到皇宮。
找康熙做主,她也異常的鎮定自如,就是臉色也絲毫無變化。
也直到那一刻,才讓初音院的衆人,和弘晞,蘇伊爾哈兄妹六人,真正見識到了額娘骨子裡的骨氣和豪膽沖天。
也是這這一刻,讓他們發自內心裡的感覺震撼和自豪,這樣的額娘,哪怕她今日發飆的理由是毫無理由的,但是依然不妨礙這記在心裡一輩子的一幕!
別說弘晞幾人對伊路肅然起敬,就是後面盛怒的淩策親王,也被伊路此時的護犢子,深深震撼!
雖然他不知道,這雍親王的側福晉,他小兒子未來王妃的額娘,爲何反對他們一家如此好的一門親事,但是他知道,這雍親王側福晉,出發點,定是因爲愛着她的女兒!
同爲做父母的人,這一刻的他,沉默了!
還是後面成袞扎布一句,“額娘,任憑您今日殺了我,要了我的命,但是隻要您今天不殺死我,我後面日復一日都會來求娶蘇伊爾哈的!
求阿瑪,額娘成全我們!
我成袞扎布,也在今日對天起誓,但凡我活着,我就不會讓我未來的王妃。
蘇伊爾哈先我之前而去,更不會讓她像每一個嫁入蒙古的大清公主那樣,因爲不適應蒙古的環境而英年早逝!
我會一直陪着我的王妃成長,等着她一起跟我征戰蒙古,她如果不會騎馬,那我就手把手教會她騎馬;
如果她不適應蒙古的飲食,那我就從大清每日給她帶回她喜歡的食物。
如果她不習慣我蒙古的環境和蒙古包,那我就是造,也要給她造一座紫荊城的郡主府!”
當時他兒子,帶着一條細長的血跡傷口,跪在地上,徵地有聲的一番話,才讓他明白,原來是擔憂大清公主嫁入蒙古,會英年早逝的原因!
雖然他不知道這伊爾根覺羅側福晉,是如何知道這個事情的,但不妨礙他對她的一顆愛子之心感染。
想着自己還不過二十四歲就早早去了的小王妃,他心底就是一痛,眼中淚痕閃過,他便想拉着小兒子走的。
可小兒子的固執和執着,任是讓他拉了好久都沒有拉動!
也估計是上天都感動於這一份執着吧,在他一臉心疼中,在成袞扎布在下首紋絲不動的跪了兩個時辰後。
上面終於傳來一句,對他們來說,猶如天籟之音,又猶如震懾魔鬼聲音:
“既然你說,你可以爲妞妞生死不計,那今日如果你能從我這個弱女子手下,比試一場,只要三個時辰內,你仍能活着出來,我就准許你們這場婚事!”
而伊路這句話出來,初音院頓時便接連傳來幾聲:“我反對!”“爺不準!”
本來淩策反對,是他覺得雍親王側福晉,多少一個弱女子,而他小兒子成袞扎布,這是打小就從馬背上下來的。
這騎射功法在他們蒙古,那是穩居多年第一的,這要是傷到了這雍親王側福晉,這雍親王能不跟他拼命纔是怪事!
這都同朝爲官,相識這麼多年,他哪裡不知道,這個雍親王是個心眼小,而且最愛算舊賬的人。
那到時候等着他的,以雍親王如此寵他這個側福晉的份上,他能不被他煩死纔是怪事。
而四爺反對,就更是能理解了,小女人一個弱女子,而且就是如今年紀也大了,更何況還是去比試如此危險的騎射呢?
這個磨人的小人兒,可算是讓四爺心底一震,便趕忙出口阻止道。
只是最終二人,甚至是弘旭弘旭等人怎麼擔憂伊路阻止,都沒能阻止伊路去真正教訓成袞扎布這個臭小子的心思。
在後面伊路的要求下,整個賽場全封閉,能進去的,便只有兩個人,兩匹馬!
而且還都是去圍場選的汗血寶馬,供兩人比試的,這也主要體現出公平公正性!
伊路這次是要誠心教訓成袞扎布的,同時也是希望通過震懾手段,直接讓這小子知難而退。
因此伊路一等到上了馬場後,根本沒騎馬,便直接將功法運轉指間,整個人也也直接腳不沾地的飄在空中,手中的功法一個又一個的丟過去,完全是一場一方倒的碾壓。
若真的,只是一般人,伊路即使只控制了普通人能最大承受的力度,雖然會身受重傷,但是卻依然要不了對方的命,純粹是一種單方面的虐.殺也不爲過。
可縱然是這樣,成袞扎布竟然越是能一次次摔倒後站起來,將嘴裡的血水吐掉,又倒下,周而復始,就是連伊路都不知道將這臭小子弄倒,後面竟然變成一個血人後,還不忘站起來,嘴裡也再次跟她保證道:
“額娘,今日你不弄死我,我就一定要娶到蘇伊爾哈!”
就這樣的成袞扎布,總算讓伊路眼裡有兩分動容,心底的掙扎也鬆動兩分!後面看這臭小子也受很多罪了,她便索性也將自己弄的受很重傷的樣子,再將兩人都渾身是血的身子,馱在馬背上,讓這兩匹比賽的馬跟着出了賽場!
而成袞扎布的記憶,伊路並沒有給他消除,只是臨走前,意味深長的看了他那一眼,他便知道,這是不能說的秘密。
也讓他在未來一世中,都牢牢記住了這一個瞬間,還有這一個厲害的額娘,也終身都沒有負過蘇伊爾哈!
而至於雍親王側福晉一個弱女子,又爲何會與淩策親王的小世子,在賽場參加一場據說有內在協定的比賽,而且還是以兩人不分勝負出來的消息,頓時便在京城裡再次成爲熱鬧話題。
而雍親王側福晉,也在繼‘雍親王最寵的女人’,這一標籤後,再次出現一個標籤,那就是‘騎射大清女巴圖魯’。
當然,伊路是不知道,她又因爲要護寶貝女兒這一舉動,再次在京城裡成爲名人。
此時,她正在繼給好好準備找接生婆,奶孃等,準備給弘昭的嫡福晉,和側福晉接生的事情後,再次開始陷入忙碌中。
便是給蘇伊爾哈準備嫁妝,準備超多的嫁妝,還有蘇伊爾哈的新娘服,以及日日拉着寶貝女兒,教導她怎麼跟男人相處,以及怎麼訓練讓男人便成自己的唯一忠犬,還有怎麼適應蒙古的種種惡虐環境等等。
後面因着實在不放心寶貝女兒,怕她在蒙古跟大清嫁入蒙古的公主一樣早早沒了性命,她便已經拉着弘晞,弘旭,還有弘曆,以及後面打勝仗回來的弘昭一起,給蘇伊爾哈制訂了滿滿的一形成訓練計劃。
直到後面四年後,伊路看着寶貝女兒能騎在馬背上,甚至能跟四爺,跟弘晞,還有成袞扎布都能拼個五分的情況下,她這才真正放手,讓寶貝女兒跟成袞扎布完了婚!
而當然,隨着這兩年伊路教導女兒的忙碌中時,朝堂上四爺過得也頗不平靜!
這主要原因,便是現在西北戰事進一步加緊擴大,而康熙的身體,也自五十八年底開始,是徹底的一日不如一日!
用康熙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康熙帝諭大學士等:“朕今氣血漸衰,精神漸減,辦事殊覺疲憊,寫字手跡漸顫,仍欲如當年事事精詳則力有不能。”
現在儲君之位空缺,西北陝西,西藏一帶戰事又還在繼續打着沒有平息下來,可主帥大將軍王,愛新覺羅胤禎,也臨時收到皇阿瑪重病的消息,請求返回京城,但是卻是以探病的名義回來,拒交手裡的兵權,頓時便讓此刻內憂外患的大清朝堂,徹底開始動盪起來。
就在時間過了兩年,到了康熙六十年,康熙正準備慶祝自己‘御極六十年大慶’,命胤禛、胤裪等往祭永陵、福陵、昭陵等地時。
再次收到‘大將軍王’十四阿哥請求返京的請旨後,康熙徹底明白,等到了這一刻,他時間多半不多了……
‘傳位’或者說‘未來皇帝人選’,便顯得迫在眉睫!